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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勤抹了抹眼泪，摇摇晃晃的总算是坐了起来，两只胳膊一伸，又歪倒在方毅的大腿上。
“小毅……”刚喊了声，就又哭起来了。“小毅啊……”
“你哭丧呢！”方毅满脑袋的黑线，头又开始疼了。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咯……跟个女人就跑了？呕……”
听到对方要吐的声音，方毅神经都要被压断了，立马又拽着人往里拖。
小二的屁股着地，被磨得生疼。
“我屁股疼……”
“知道疼就给我站起来！”
“站起来……站起来……”嘀咕着的时候，小二就生攥着方毅的裤子和衣服往上爬。
终于爬到胸口那儿的时候，方毅就双手插过他的肩窝将人往怀里搂。
“好重……”心里的台词刚闪现，他就被压地脚步踉跄地后退，幸好身后不远就是洗手间的墙壁，才避免了再次双人卧倒的惨状。
肉体撞上坚实墙壁的声响可真惊人。
小二有所感知地抬头仰望着他，迷茫的眼神中透出的是细致的关切，“没事吧？”
要不是那张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方毅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装醉的。
“没有，你站稳点。”
“哦，好。”
王学勤一双胳膊无处摆放一样搂住了方毅的脖子，死撑着要站直，可腿软。
然后，不知怎么的，两张脸就摆在了只差分毫的微妙距离处。
“小毅……”亲昵的呼喊中还有温热的呼吸和熏陶陶的酒气，没有浪漫，只有暧昧。
哪怕是这样，方毅依旧莫名其妙地心跳剧烈起来。
眼神的交汇变得不同以往，方毅所感觉到的，是火焰所带来的灼热。而在对方的眼中，他却仿佛用眼睛在微笑一般，漂亮，神秘，优雅……
仿佛被蛊惑了一样，小二将嘴唇贴合到了一处温凉的地方，杂乱的呼吸喷薄交合，最终化为一体。
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奇妙。
心中的惧怕在这样的亲密中消散，只剩下忐忑和最真实的愉悦。
方毅已经彻底清醒了，他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接受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在彼此双唇分开的时候深沉地审视对方。
然而，他所见到的，却是一张流泪的脸。
醉意朦胧的王学勤依旧不敢看方毅的脸，只是垂首默默地哭泣。
“哎……”轻叹一声，方毅渐渐平稳冷静，手心里对方的肌肤虽然温热，但终究并不是他所需要的归宿。
“去洗手间吧。”
安静的小二十分配合，于是一室沉闷。
“能站稳吗？”
“嗯……”低沉浓郁的声音是因为哭泣而带出的鼻音。
屋子的景象到底有多奇怪呢，大家或许想象不出。
小二□着，并且因为头脑和身体的不一致而歪斜地如同一颗松树一样站着，双手握住他的命根子努力要对准瓷质容器。身边还有一双深沉而又低郁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安静，十分安静，过于安静。
方毅身体疲累，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一身凌乱的衣物，一脸憔悴的神情。
婚前迎来这样的插曲，可真是出人意料，这种境遇下，他心中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挫折和悲伤。婚姻的幸福吗？他原本就不期待。
那个女孩子，是个在倒数自己的生命的人，是个他想要珍惜的人。
可面前的这个人呢？他又是谁呢？
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该怎么做，自己才不会后悔？
紧张的氛围下，小二颤巍巍的□终于释放出这一天的苦闷憋屈，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湿，眼睛已经红肿地如同一只小灯笼。
“再洗个澡吧。”方毅的声音正如他周身的氛围一样，沉闷抑郁。
小二却连看都不敢看对方的脸，因为他想要小心翼翼的，用自己最珍惜的心情对待横亘与他们的之间的矛盾。
只是每每脑海中又一次浮现过往，便心酸地继续流泪。以往在一起的岁月，和不在一起的岁月，都变得遥远而珍贵。
如果能回到过去，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们会怎么样呢？他是不是会去把方毅找回来？是不是就不会伤那么多女孩子的心？是不是就不会和丛凡发生一段浅而真的短暂恋爱？他是不是会更加珍惜和方毅自在地一起玩乐的岁月？
他想不清楚，也不知道从何想起。
方毅对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
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现在这样的心痛，这样的伤心？是不是只是因为醉了？
淋浴下凉丝丝的冷水浇了他一头，冰镇住他纷乱的思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
这时，方毅却不看他了，只是在水温调好后，将沐浴露涂抹到他的背上。
“会湿……”小声地开口提醒。
“你洗好了，我就洗。”
方毅只帮他涂抹了上半身，然后就帮他冲水洗净。
“早点睡吧，能走到房里吗？”
王学勤走了两步，就又一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垂头丧脑的模样像一个被弄坏了的洋娃娃。
“为什么……”一再重复着这三个字，王学勤渐渐地就睁不开眼了，心脏的无法负荷正在提醒他的身体，让他休息。
方毅终归是于心不忍。
这个家伙，明明长着脑袋就只为了吃饭，为什么，我却反而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直接开口问了，他也只会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自己，然后说一句“我不知道”吧？
有的是，真的是很讨厌他，可有点时候，又真的是很想念他。
这究竟是不是爱情，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方毅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轻轻的来回抚摸着他的头，用着难得的温柔语气，道：“乖乖的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没事了。既然不聪明，就不要总是替别人操心，替别人烦恼了。你不知道吧？你有的时候是多么地讨人厌……”
与其在烦恼中得到身体欲望的满足，倒不如就这样，让对方在自己的视线里幸福下去。
兴许，这就是他的自私吧？像他们这样的关系，哪怕在一起，又能有什么样好的结局呢？更何况，他们真的是到了那一步吗？
同样得不到答案的方毅，只不过也是一个想要幸福的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写得我都伤感
27
27、杯具的前方依旧是杯具 。。。
隔天，是个很晴朗的日子。
头疼的王学勤不愿意出门，于是被繁忙的方毅无情丢在了房间里，留下一屋子凌乱。
安静，温暖，惆怅。这就是王学勤此刻的感受。
昨晚的事，他隐约记得，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存疑。“难道，我真的亲了小毅？”
可是，和何扬在一起时，连舌吻都有过了……
不对，方毅和何扬不一样。可是，又不一样在哪儿呢？
“想不通……头痛……”王学勤蠕动着钻进被子里，躲在黑暗中。“医院里，成诚肯定还需要我照顾。”
想到了这个，王学勤就被打了鸡血一样，翻找出手机。
“喂，找我有事？”
清冷的声音明显带着客气。
这就是早上方毅待他的态度，此刻哪怕并非面对面，王学勤也能猜出对方面色不佳。回想间便出了神，“小毅铁定是生气了，他是个正经的人，肯定不愿意……”
“喂？”
“我，那个，前几天上山的时候，害成诚受了伤。我想，我是不是要回去看看他。”
“婚礼就在两天后，你却打算回去？”
方毅的一声冷笑，把小二的脸整个冻成了冰团。
“没，没有，我就是提一提。”
“你在怕我？”
这话一问，王学勤反而是吃惊居多。他这是被点醒了，原来他是在害怕……
“昨，昨晚，我不是故……”
“昨晚的事，我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等一切平静了，就会好的。”
含糊的安抚，并没有奏效。小二依旧心烦意乱。
“嗯。”
电话挂断，小二反而越发怅然若失。这样的结果，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
不过，也对，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定是因为这样，他才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
于是，俩人之间的相处遭遇到了空前的尴尬。虽然依旧是同进同出，却已然没有一份心有灵犀的默契和亲密，多了些生疏和冷淡。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王学勤只觉得无力，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短短两天的日子，很快便迎来尾声。
俩人彻夜长谈了一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