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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赵汉乘端详了很久之后,确定了一件事情,“陈冲10手内必定反击,而且绝对是猛烈的攻击。”
让他猜对了,也许只是对陈冲的心理猜度,但他还是猜对了。陈冲在朱钧一手穿并确定自己不管什么地方都死活无忧的情况下,暴起反击,对身后的黑棋模样不管不顾直接一手冲向天元。
朱钧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光,似乎终于放下了什么事情一样舒了口气,飞攻过去。
大战一触即发。
陈冲对身前的黑子没理,反而又掉头向下冲击黑棋模样。
这让研究室不能理解:“右下黑棋浑厚无比,他这么直愣愣的冲过去有什么好处……”
朱钧盘算了良久,决定置之不理,在中央托了一手,只要陈冲敢不理就把中间吃下肚。
陈冲同样的想了一会儿,冲断下边黑棋的一个断点把六个子一分为二。不过研究室怎么看都觉得现在是黑棋把那两个白子包围了,而不是陈冲在攻击。
朱钧似乎根本没把下边往心里去,在中央一扳这就算把那白子吃死了——至少研究室觉得是,但陈冲对那里还有很多想法,而且到现在朱钧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现在就是计划B的实施了。陈冲开始活动中间,向外扳出。
“我不是很能理解。”赵汉乘死活看不出来陈冲想要做什么,有些小心的问老曹,“他在赌博么?”
老曹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他就是在赌博,在赌朱钧不会简单的吃死一子就罢手。”
“他总这么在棋盘上赌下去,可不好。”俞斌是个唯实力论者,摇了摇头,“手里面没牌也要开,要是他赌错了呢?全赔进去?这么下可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留了。”
老曹抬眼看看他:“谁不是在赌,棋盘上谁不是在赌对手的反应在自己的算计中。况且陈冲手里也不是245,朱钧的手里拿的也未必就是豹子。”他转过头看看还在思索什么的苏羽,“你说呢?”
苏羽默然的点点头:朱钧的眼里决不是一个子,陈冲赌对了!
朱钧的反应果然是连扳下去而不是打断,放白子出来之后开始围攻。
但让研究室继续崩溃的是,陈冲似乎没看到中央已经越来越重,反手在下边大飞要罩死断开的黑子。
“有点你杀你的,我干我的地意思。”苏羽低声说,“就看谁杀的值了。中央如果白棋活出来,那朱钧的模样被抵消掉就是满身的麻烦;但中央三个白子似乎也能弥补损失……不好说了。”
陈冲对朱钧的心理猜得很准:黑棋不出意料的没动中间先跑下边,估计要那一片等活了之后再处理中央。他吸了口气,把中间那三个子又拖了出来。
现在谁也不知道陈冲打算要干什么了,又跑又不跑的按孔杰的说法就是首鼠两端,一帮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也就没了研究方向,都坐在那等着看朱钧的应手。
朱钧也不搭理中间,自顾自的把下边孤棋向外飞一下,竟是要就地做活。
“陈冲不会让他安稳做活。”赵汉乘低声说,“代价就是多块孤棋。不过陈冲似乎不是很在乎这个。”
陈冲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惧怕孤棋的出现,只要他能把对方也变成孤棋就成。
这块孤棋造的明显很值得。朱钧下边那块被强行冲掉了眼位,还被切出去一个子贴在白墙的后面,而且还断了左冲的路……似乎是被切断了,赵汉乘很怀疑:“朱钧要是强干的话,陈冲似乎也拦不住,恐怕还要逃孤。”
“无所谓的事情。”老曹的眼睛转了转,“转身吃掉那个黑子之后,这里安全得很。我比较担心的是中央,”他点了点那里,“这儿有两三个断点,朱钧在照顾一下自身之后,恐怕会冲过来。”
滔滔外势,如果不利用才可惜了。所有人都明白,只是当他们还在研究朱钧如何才能摆脱下边的混乱的时候,黑棋转身冲到了中央卡断。
陈冲在攻击黑棋,朱钧也在攻击白棋。但这不叫对攻,这叫捣乱。老曹猜不透这两位要干什么,再也不说话了。
“他们似乎打算要来一盘对攻战。”良久良久,朴永训慢慢地说,“不过现在还处在你杀你的我杀我的,看谁把谁的主城先拆了就算胜利。很像是在玩星际争霸。想象中的对攻战还没出现……”
对攻的基本条件是双方都有模样有实地又都不甘心在官子里被对方耗死才会出现。但陈冲有实地没模样,朱钧模样太厚直接把白棋裹了进来,顶多算是洗大空,算不上对攻。
可局面的发展让研究室的棋手们,嗅到了一丝硝烟的味道:陈冲两退之后硬是把整个中央大块连成了一体,朱钧的攻击除了拿到两层中空之外一无所获,而下边黑棋被分断的大龙,却被白棋压得有些岌岌可危。
“重要是这个退,太经典了。”朴永训赞不绝口,拍着棋盘夸奖,“这两个退让朱钧硬是冲不进来,绝妙!”
实际上也没连在一起,但就是不能冲断……苏羽默默地看着棋盘:这种形状,很有趣,如果硬闯中间就被下边白子反击……很难做到的这么好的连续。
朱钧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向后退,顺便整理一下下边的形状。
陈冲在这个时候绝不会给他空闲让他好整以暇的整理,紧跟着扑过去再次冲断。
“不管怎么说,黑棋外边厚。”中午休息之前都是网络讲解员清点盘面的时间,朴永训坐在电脑前数了数看了看,继续写,“白棋是在黑大模样的肚子里作战,按照常理来讲不是很好。但陈冲是个很颠覆的人,他的大龙把要追杀的块黑棋和大模样分割开了。”他扭头看看赵汉乘和欧阳摆的变化,“陈冲真是了不起,竟然想到用一条棍子一样的大龙来让朱钧的模样和天元黑子帮不上忙,顺着边追杀黑龙。”
朱钧很郁闷。他的大模样在右下张开威力十足,中央天元上又有子力,可陈冲在午休之前的两退,让整个黑模样都被甩到了背后,对下边的孤棋彻底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被追杀。
是可忍孰不可忍!朱钧用手里的筷子夹着鱼肉沉思:反击,从哪里来比较好?
陈冲的白子不管从什么地方打过来都是威胁,而朱钧现在却很难对白棋横在中央的那一片造成很大威胁。最主要是那两退,让明显被分成两块的白棋成了互保的阵形……但一定有弱点。朱钧很相信没有什么形状真的是不能冲破的,他的老师给他留了足够多的棋谱去让他研究破字诀。他的大局观不行,做不到苏羽流那种全面战法,但偶尔为之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找找陈冲的缺陷吧。朱钧午休之后回到对局室,一直就在看陈冲大龙的形状。
在他眼里,这条大龙的弱点还是很多的。实际上在苏羽的眼里,这条大龙简直就是破绽百出。但就算是魔术师本人,也不是很好确定反击的方向:“每个子,都不好轻动。”
“形状。”赵汉乘没吃过这种下法的亏,但看了这么多人死在陈冲手里,拉了一个礼拜的红色警报了,“这棋下的太唯物主义了……”然后他说了一句,“Sehrgut;sehrbeeindruckend;sehrharmonisch。”
整个研究室都愣住了,孔杰拉了拉苏羽低声说:“你听懂了么?”
苏羽坐在那看着赵汉乘良久,点点头。
“什么意思?”孔杰猜到了这个可能是德语,所以才问苏羽。
苏羽叹了口气:“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提到工人阶级在兴登,卡瓦仑切以及莱茵地区的斗争说:‘Sehrgut;sehrbeeindruckend;sehrharmonisch’,如果翻译成汉语,就是‘很好,很强大’……”
孔杰很疑惑:“还有一句呢?”
苏羽的眼角抽搐了很久:“很和谐……”
然后赵汉乘又冒出来一句汉语:“甚好,甚强巨……”
孔杰又看看苏羽,苏羽又叹了口气:“很好,很强大。出自万历四十五年,金瓶梅……”
赵汉乘被以唐莉华学明等为首的女人党直接扔出了研究室。老赵被扔出去之后还满脸的愤愤不平:“这不是你们的作品里面的话么!”
也因为这个,赵汉乘被众多中国棋手高看一眼:好歹这小子没再提什么朝鲜文化论,至少金瓶梅还是我们的。
“不过这个评语很合适。”孔杰笑够了,终于回到棋盘上来,“总觉得……朱钧他说什么?”突然他听到电视画面上正在看棋盘的朱钧说了一句什么,连忙凝神倾听。朱钧也很给面子,在比赛继续前的最后五分钟里一直在念叨:“Bagussekali;kukuhsekali;harmonissekali……”
这是什么意思?孔杰茫然地看看苏羽,苏羽茫然地看看老曹,老曹瞪眼:“你徒弟,看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