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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穷疯了的陈冲为了在老家的房子大计,为了让爹妈不再在那个小筒子楼里忍着冬凉夏暖,这35万他必须到手。
“或者说,为了被‘女朋友’们剥削的时候,能大方一点。”陈冲喃喃自语,“张栩名人啊。”
而马晓春在春兰杯第四轮比赛结束之后,又来找他了:“这张棋谱,你确定是你老师出的?”
陈冲点头:“是,如何?”
“难怪了,一脉相承啊。”马晓春在房间里转了几个圈,突然站住脚,“但为什么你没有继续你那种下法呢?你那种先是进攻,然后用这种手法,”他指了指手里那张棋谱,“进行防守呢?”
这是下法么?陈冲看了看啥也不懂在那睁着大眼看他的梁静文,摇了摇头:“我当时只是没办法去对付李世石才这么下,以后等我水平提高了,不会再这么办了。”
“啊?”马晓春站在那叫了一声,“为啥?这种下法我觉得很适合你啊!”
“但是,”陈冲抓了抓头发,“我的老恩师,不是很喜欢。”
“怎么会呢?”马晓春没见过那个老头,自然不知道老爷子是个什么想法,“这种下法虽然看上去很乱,但不是正适合你么?难道你还有更适合的下法么?”他也不能陈冲说话,自顾自地说,“你的计算能力,在我看到的这么多棋手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你的力量也非常大,搅局的本事我看和当年的崔哲翰也有一比。但就事论事来讲,你的大局观很差,而且基本功不如别人。”他看看在那发呆和因为心上人被指责而小脸通红的梁静文,“所以我倒觉得你那种下法,很好。真的很好,是最适合你的。”
很好么?陈冲在马晓春走了之后,思考了良久,决定给老头打个电话:“老爷子,你看我和李世石的第三盘了么?”
“看到了。”老头对陈冲半夜十二点还打来电话觉得莫名其妙,“你有什么问题?”
“您觉得,如果我在名人对抗赛上,和张栩的比赛里也这么下,会怎么样?”陈冲对很多东西都不确定,马晓春虽然在白天跟他分析了很久,但还是要问问他老恩师的意见。
“会怎么样?”老头哭笑不得,“还没下了,我怎么知道会怎么样。你当我是神仙么?”
“但是对于这种下法,您有什么意见?”陈冲觉得老头似乎误解了他的话,“我是说,这种一开始就四面搅局的下法。”
老头更觉得莫名其妙了:“我有能力确定你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然后为什么落子么?你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我的东西你觉得好的就去学,不好的就扔掉,很正常啊。如果我的徒弟个个都按照我这么一个模子印刷,那才奇怪了。我就这一句话,你想怎么下就怎么下,况且你的计算和力量这么大,大局观和基本功又这么差,这么下我觉得不错,至少能发挥你的能力。”
等似懂非懂的陈冲挂上电话,老头叹了口气披上衣服坐起来:“这浑小子,被他娘的应试教育洗脑成这样了?一点创新精神和自信心都没有,自己好容易在棋盘上有了点东西还要扔掉……”他觉得有些饿了,打算下床去看看金善雅在冰箱里留没留夜宵。但在下床站起身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微微一黑脚下一软,没了双手又不能很好的保持平衡,整个人前后晃悠两下,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
陈冲细细的琢磨了一下,突然觉得马晓春和老头说的话很有道理——实际上他对自己这种乱攻流的下法没有什么信心,需要寻找一点外界的支持。
“攻出去好办,”陈冲开着台灯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看着他和李世石的那盘棋,“但守回来呢?”
攻击的问题好解决,如果对手谨慎防守,他可以借机围模样或者占据角上实地;如果对手反击出来的话,他也有的是办法把局面搅和的更乱。
问题在于防守。他不可能永远保持高强度的进攻,对手也总会能守住把大块变成铜墙铁壁,而等自己攻击之后,身后留下的大片空当就会成为对方的游乐场。那可真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四面透风的纸灯笼可是赢不了比赛的。
最难的就是怎么把一片一片的薄铁皮凑合起来,变成万里长城。陈冲又打开老头的那道死活题,以及那盘七九段对老头的棋谱,慢慢的研究这两盘上老头的防守。
他并不知道那道死活题是小安一个错误的结合体,一手一手从头的推断对局进展。
推断对局是基本功之一,根据围棋原则从最后一手开始对局面进行反推,只要没有混乱的打劫之类,很多对局都是能够反推的。但那道题并不是正是对局,而是个死活题,陈冲自然推不出次序来。但老头和七九段的对局是他亲身参与从头到尾看了个满眼,拿来做研究正是好题材。
因此,梁静文很不满:“你能不能,好歹抽时间,哪怕一个小时也行,陪我出去逛逛?在酒店里快憋死了!”
金载垣输了第四轮但还没走,忙把梁静文拉开劝说。不过这个劝说讲究策略:“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可以么?”他为了能跟梁静文搭上话而刻苦学习的汉语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问吧。”梁静文心情不好,坐在那生闷气。
金载垣对这冷淡态度视而不见:“您心目中的完美男友,是个什么样子的?”
“嗯?”梁静文扬了扬眉毛,却勾起了伤心事,“我心中的白马王子,要很厉害很厉害,不管在哪个方面,是金融还是房地产还是竞技围棋都可以,总是要是个英雄。第二不能太骄傲,要会哄我,有耐心陪我,给我买很多很多我喜欢的好东西……就这些吧。”
“嗯。”金载垣点点头,“但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比如李泽楷,他有很多时间去陪女朋友逛街么?而且但凡是英雄人物,哪个不骄傲?别人我不知道,但苏羽,你知道苏羽么?世界第一人,他也不骄傲,但却有一种天然的作为世界第一人的傲气,让我们这帮人,”他用手画个圈,意思是棋手这个圈子,“那种气势让几乎所有人见了他都会感到自叹弗如,会低着头请他指教。就算是李世石九段,”他顿了顿,“对他已经变成恐惧症了。他只要见到苏羽,不管是棋盘上还是什么地方,都会很自动的远离苏羽身边10米开外。”
他看着梁静文:“最重要的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讲,事业是最重要的。我们认为只要有了事业,跟着女人就会来。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故事只有爱德华八世干得出来。”
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盖世英雄,但英雄却是要用时间来堆积的。所谓温柔乡便是英雄冢,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而苏羽,她是见过的。在那个高高瘦瘦的棋手身上,她甚至能看到一种元首或者领袖才能有的一种气势,一种让人不能平等对话的骄傲。
梁静文看着坐在棋盘前凝神沉思的陈冲,终于也安静了下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在春兰杯预选的第五轮之前,陈冲要先打两场,或者更多的名人对抗赛:“张栩,日本七大棋战之一名人头衔拥有者。”他坐在对局室里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对面一身西装的张栩点头行礼,“请多多指教。”
第一卷 两个世界的光芒
第九十九章 第五轮之前
陈冲穿的还是汉服,也算是今年名人对抗的一景。
两个都是名人,但比赛开始一个小时之后,张名人脸上的表情却明显要比坐在他对面的陈冲严肃的多。
比赛决定表情,棋盘上从右上角蔓延开来的战火,正烧灼着日本名人张栩的神经。
“这种下法……”刚刚到达上海的丁伟显然没料到陈冲会用他在韩国名人五番棋第三战的那种下法,“陈冲打算复制他和李世石的胜利么?但是如果张栩抗过了这一波进攻,接下来又抢先手反击,这些不就都碎了么?”他来之前和陈耀烨和古力他们曾经探讨过该怎么应对陈冲这种朱光户式的攻击,而古力得出的结论就是:等待,但绝不能龟缩的等待。只要他攻击停止就立刻反击,抢在陈冲补之前得到必须的反攻基地,然后全面反扑。
实际上张栩来之前,日本的棋手们也同样提出了这个观点。但当他真正坐在那里面对陈冲的攻击的时候,却险些崩溃了。
全面的,从里到外的,而且是抱头抓脚吐口水撒石灰挖眼睛仙人指路猴子偷桃万事无不用其极的攻击,有断则断有穿则穿几乎是完全不顾及形状的攻击,虽然薄到了极点凶险到了极点却也让张栩的黑棋每个子都危险到了极点的攻击。
就像草原上的狼群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旅行者,每一步的攻击都是悍不畏死的扑上来咬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