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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一页,却是一篇访问报道:梁静文态度暧昧,恋情首度大公开……这个标题让陈冲有些惊讶,看着里面的专访以及从他和梁静文在釜山逛街开始连环画似的数十张照片串成一串,终于感到有些不妙了。
陈冲只是对一些东西反应迟钝,但他究竟也知道谈恋爱或者据传被谈恋爱,对于一个艺人来讲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轻则伤身,重则多年心血付诸流水!当初成龙娶了林凤娇就闹得不少小姑娘自杀,陈冲可不希望梁静文也出现这种问题,下了飞机赶紧打电话:“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梁静文莫名其妙的反问,“你没事吧?!”
“我看到一些新闻。”陈冲拉着行李快步向外走,“关于你谈恋爱的新闻……”
梁静文似乎有些忸怩,嗲声嗲气地嗯了一声没说话。
“这样对你的事业,会不会有麻烦?”陈冲忧心忡忡,“要不然我澄清一下?”
梁静文似乎很愕然,过了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的说:“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他们愿意说什么就去说好了。”顿了顿,“况且,他们也不算胡编乱造……”越到后面声音越低,陈冲没听见后面说的是什么,站住脚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梁静文笑了笑,“你到首尔了?”
“到了。”陈冲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机场大厅外面,冷风一吹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个哆嗦,手忙脚乱的赶紧把手上抱着那件挂着祖传的八一绿军大衣穿上。这身打扮引来无数关注目光,他自己倒是泰然自若又戴上一顶红五角星帽子。
“共产党来了……”来接机的金载垣远远看见那一身绿军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路,后来看见那张脸才哭笑不得的走过去,“你可回来了……干吗呢?”
“打电话。”陈冲和梁静文又说了两句挂掉电话,才扭头过来一笑,“您辛苦了。”
这话说的,让金载垣都没法子接,笑了两声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弘益洞。”
陈冲愣了一下:“去弘益洞干什么?”
“今天是金善雅的生日,她爸她妈包了十几桌给姑娘庆生,你既然来了,要不去参加一下岂不可惜。”金载垣拿眼睛瞟陈冲似有所指,“你不买点礼物带过去?”
今天是金善雅生日么?陈冲去年这个时候还不认识金善雅,自然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什么时候生的……似乎说过吧?陈冲挠了挠头:好像以前说过,但忘记了……“自然要买礼物。”陈冲站在商场里面转悠了很久,也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金子,来出出主意!”
“买个戒指吧?”金载垣一眼就盯上珠宝那边了,“买个白金镶钻的送礼,多漂亮。”
陈冲有些奇怪得看看金载垣:“戒指?要那样,会不会让人误会?”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金载垣把胸脯拍得山响,“我是没钱,不然我也送个戒指,多有面子!”
陈冲想了想觉得没错,然后被金载垣几乎是用枪顶着脑袋买了一个标价1000多万的戒指,肉疼了许久之后顺口问了一句:“那你送的什么?”
金载垣正看着人家包装那个首饰盒,顺口答了一句:“两张东京迪斯尼的门票。”
这是他妈的没钱么?陈冲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隐隐约约的却有说不上来,被金载垣一拉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一会儿的工夫发现方向不对:“上哪去?”
“买衣服。”金载垣可不管陈冲是个什么想法,“你不会打算,穿着这么一身绿棉衣去参加生日宴会吧?”
买,什么都买,从头到脚换了一身皮,要不是金载垣是带着钱出来接他,这一身陈冲自己都买不下来!“有必要么?”陈冲站在更衣室里看着镜子都傻了,“穿上好衣服,不也是这个操性么!”
“少废话。”金载垣忙着给他打领带,头也不抬的说,“今天金善雅她爸爸她妈妈可都在,还有十来个商界政界的人物,不穿精神点怎么见人!”
陈冲以前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也就是他爸他妈在家自己过一下。后来上了大学,就是和兄弟们找个饭馆吆五喝六的喝一顿酒就算是完事。今天去参加个生日宴还要打扮得这么整齐,还真是第一次。
“你把你这身绿棉衣扔哪行不行?”金载垣把那堆行李找个快递公司托运回家,皱着眉毛上下打量内西装外军大的陈冲。
“那不成。”陈冲坐在车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我太爷爷当年就穿着这身衣服打仗,哪能扔呢。”
金载垣看着那枚红五角星更加无可奈何:“那你那个帽子,能不能摘下来?”
“不能。”陈冲摸了摸头上,“这是我太爷给我留下来的,当年他老人家就带着这个帽子过的三八线,你看见这个补丁没有?”他指指帽子上,“这是敌人打坏的。”
那就是我们打坏的了?金载垣和司机都斜着眼睛看他。
陈冲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在哪一方国土上,干笑了两声扭头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
上次来小善雅他们家,那时候还是夏天定段赛之前的事情了。陈冲记得那里很豪华,可今天再看见,才发现只有奢侈两个字才能形容这场生日宴会:红地毯,小乐队,灯火辉煌的大厅,三五成群的西装男和礼服女,水晶大顶灯上灯火辉煌,一溜小桌上放着各种饮料小吃,穿着白衬衣的侍者来回穿梭……还没走进门,就能听见里面悠扬的乐曲。看看门外那一排从克莱斯勒开始的豪华车,陈冲就有些打退堂鼓:“要不然,咱们明天再来?”他知道金家有钱,可没想到上次见到的那两位空中飞人,竟然有钱至斯。
“明天?”金载垣差点摔到雪坑里去,“明天来就晚了!”他叹了口气,掏出电话不知给谁通风报信。
这有啥可晚的?陈冲不理解,摇摇头迈步向前。站在门口的老者看见他过来,愣神之下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李伯伯。”陈冲认得他,他是金府的管家,有时候会来他家接小善雅,走过去满脸亲切,“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站着迎宾?”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头还看他:“多穿一点,您这岁数可不好冷着。”
“你赶紧把那一身给我脱下来!”金载垣没留神陈冲就已经到了门口,赶紧过去追,“陈冲!”
“共产党又回来了……”陈冲出现在大厅门口的时候,安静与惊讶就从门口向里成一个几何扩散,1分钟之后几乎所有人就都在怔怔的看着门口东张西望的陈冲,心里转悠的还都是同一个念头:共产党又回来了……陈冲已经逐渐开始习惯被人注视的感觉了,抓抓耳朵抬起手打个招呼:“同志们好。”半天没人说话,咳嗽一声又说,“同志们请继续。”
“赶紧给我脱下来!”金载垣有些气急败坏了,抓着陈冲的脖领子往外拉,“给我脱下来!”
扒马褂么?陈冲跌跌撞撞的被拉出去一边反抗一边大呼小叫:“当心!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当年我太爷就是穿着这身衣服进的汉城……”
“今天你给我老实点!”金载垣找了个大垃圾袋子把陈冲的这身穿戴全都塞好之后,又把自己的皮鞋打理干净,“送给金善雅的那枚戒指,你带好了,一会儿看我们眼色你就上。”
还看你们眼色干什么?摔杯为号左右各扑出五百刀斧手么?陈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别管了。”老曹出来了,拉着陈冲往里走的时候还在叮嘱,“一会儿要是有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就要显得有风度一些,但也不能置之不理……反正你看着办,只要别给咱丢人就成了。”
啥叫丢人?为什么这样说?天都黑了……陈冲一边被拉着踉踉跄跄地走,一边看着消失在海的那一边的太阳。
“你就是陈冲么?”说来事就来事,一个面如涂粉唇红若丹的人站在门口看着他笑,“听说你很喜欢善雅?”
老曹没说话自己先进去了,留下陈冲实在是猜不透这位少爷是个什么意思,左思右想了一下,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听说你是个下围棋的?”那位少爷跟过来并行,压下声音说,“咱俩人公平竞争的话,你觉得你可能赢我么?”
陈冲大吃一惊:全天下敢说这种话的他都认识,就算不熟悉至少也见过,可这位少爷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竟然还能放出话来说公平竞争下他陈冲都未必能赢!要是不公平呢?再弄点小手段,陈冲不就是必败么?一个能在公平竞争里击败职业九段的人,他陈冲甚至从来没见过,这可真是太……“看看吧。”陈冲不打算服软,“到底怎么样,过几天咱比划比划就是了。”
“好。”公子爷两眼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