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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丹之前赶着敲完院系班级、学号姓名,结束选修课论文,保存归档,所以电话响了五声才接;此时简丹也不分辩,只是幽幽地回过去一句叹气:“我们两个也只能讲讲电话了。”
那边唐劲一卡,蓦地转了话题:“哎呀呀,今天我瞅见一只小松鼠,好肥”
简丹忍俊不禁。
“真的,胖乎乎、圆滚滚”
“秋天了,要过冬了,当然肥了”
次日傍晚,韩青扬一身泥浆回到宿舍里时,发现唐劲正趴在桌子前,面前铺着一小叠信纸,抓着支崭新的水笔——写信?
破天荒
韩青扬暗暗好笑,难得开口问了一回:“给小嫂子的?”
唐劲本来就乐呵,闻言“嗯”地应了一声,嘴一咧嘿然。
韩青扬唇角一勾,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便忙他的去了。
唐劲咬了几回笔尾,又添了三行半;韩青扬去洗了把脸,换了一身干净的,把他自己收拾好了。至于洗澡洗衣服,等晚上那趟体能练完再忙不迟。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可以休息,而后食堂才开饭。韩青扬喝了半杯水,闲来无事,看看唐劲,又问:“不是打电话么,怎么改写信了?”别说你跟她吵架了,昨晚上还好好儿的那。
唐劲正又一次咬笔尾那,道:“圣诞节,我给她买点儿东西。”
韩青扬大讶:“这才刚刚十一月”
圣诞节是十二月二十五吧,啊?
唐劲夹着笔抓抓头,死劲儿琢磨遣词用句,闻言头也不回,冲韩青扬挥挥绷带手:“嗐,要等到十二月,谁知道有没有空儿啊”
这倒也是。他们有空的时候,训练按部就班,休息也随之按部就班,生活规律得很;可一旦没空了……那可真不好说了。
所以韩青扬就没说什么了,又喝了两口水,还是百无聊赖,再把唐劲看了看,忽然目光一顿:“那是什么?”
迷彩帽。帽子就搁在桌上,里面兜了两个小葫芦。
96、两地(下)
小葫芦金黄,漆黑漆黑的眉眼,头上还扎着大红的绳结。绳结精致规整,连韩青扬这样自忖浑身上下没半个艺术细胞的,也不由细细多看了两眼给他们一根绳,他们会打水手结、马索结、活结死结,能把行李扎成石头那么硬,也能把俘虏捆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可若是这样的……艺术品?他们还真不行唐劲瞅了一下,陶陶然乐了。韩青扬过去探身一瞧,看了唐劲一眼,端起帽子来,仔细琢磨了一回,难得也笑了出来,当即捏着葫芦柄,提拎出那个傻笑的来:“你?这是你吧”
“嗯。像不?”
“像。很像。”
“嘿嘿”
“像极了完全是工艺品啊”
“那还用说”
“放街上去卖,五块一个。这里一双,总共十块钱。”
唐劲气急:“滚”说话间人也没离座,右手一撑椅子飞起一腿整个人横扫韩青扬韩青扬一闪身让开了;可惜让得不够快,差了一线,刚换上的常服裤子被踹上了一个靴印。他也不管,直朝衣柜去:“嗳,我还说你干什么带回来一兜儿的葫芦——在柜子里吧?”
……
韩青扬开了唐劲的衣柜,找着那袋子小葫芦,挨个看,兴致勃勃——并不是他有多么喜爱这种小玩意儿,也不是他有多么八卦,只是,这种卡通脸谱,瞧着容易,真描起来,要想神似,一点儿也不容易。不信你去试试所以啊,既然那小姑娘能画出卡通唐劲来,还如此惟妙惟肖,那不管美术功底造诣多好,怎么也是对唐劲上了心的。
他对唐劲这事儿一直悬着心,又没法儿说。自家兄弟,还是他韩青扬这辈子最铁的兄弟,他自然打心底里希望唐劲好。此刻挨个看了葫芦,韩青扬那担心也便放下了四五成,瞧着这些小葫芦,自然也就越看越觉得玲珑漂亮——好,非常好至于唐劲,他受上次照片一事的前车之鉴,舍不得将这些葫芦拿出去,倒还很乐意跟韩青扬显摆一番;可同时,眼下唐劲也很想揍韩青扬一顿……
所以唐劲坐在那儿,瞅着韩青扬看呀看、看得几乎钻进他衣柜里去,笔尾搔搔下巴,顶着两个酒窝摇头晃脑,真是左右为难啊左右为难——太为难啦接下来的第九周,如常而过。
唐劲的手还未痊愈;不过他闲得快要发霉,想尽办法之下,训练量又添了两三成。
简丹周六回家;周日,与潘静一起,出去逛了一回书店。
两个买了书,潘静没回宿舍,拐到简丹那儿消磨了一下午。
十一月中旬,北方开始供暖,她们的宿舍与家属房也不例外。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家属房的供暖不够暖和。所以简丹自己买了油汀电暖器,书房、卧室,也即原来的主卧与次卧,各一个。加上这两个房间有地板,结果就是,简丹在家里的时候,完全可以穿着一件毛衣打滚。至于浴室,那儿有浴霸。客厅简丹很少用。最后一个厨房,简丹更是难得进去。
潘静喜欢周立是真的,可她不想让宿舍的同学们笑话也是真的;连罗悦那儿探探口风之后,潘静也缄默不语了。这么一来,这一件事情上,潘静只剩简丹可以倾诉。结果一整个下午,倒有大半个,是潘静逮着简丹在讲周立的事儿。
简丹乐得听八卦,一边听一边也给潘静讲了讲部队里的制度与情况,让潘静对周立的职业前景与职业特性有个了解、对各种利弊也有个心理准备;同时,听到高兴处,简丹也吃吃发笑,毫不客气。
她一笑,潘静就害羞了,免不了嗔了几句。不过潘静素来大方,简丹笑得又没有恶意,要潘静真恼吧,她还真恼不起来,只剩下自力更生、扑过去呵简丹痒痒两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嘻哈打闹。
……
同样是这一周,简丹与宁欣欣越来越熟络了。
宁欣欣到简丹这里,是每周的周一至周五,下午五点四十。正是简丹上完课、在食堂吃了晚饭,刚刚回到家里的时候。
宁欣欣做事认真仔细,麻利干脆,简丹对宁欣欣观感不错。所以除了一开始为她买的室内拖鞋、洗衣手套之类,简丹还开始请宁欣欣吃水果与饼干——却也不多,更不塞东西给宁欣欣,就只是每天一份点心。简丹给自己准备的当天夜宵是什么,下午六点左右这会儿,就请宁欣欣吃什么。
至于是这里吃,还是带走,简丹自然不管。
简丹很清楚,这年轻姑娘固然家庭不怎么样,却也是有自尊的,甚至比旁人更敏感些。过犹不及。每天一顿点心,那是雇主对钟点工的肯定,是员工福利;但若再加把什么,那就是同情了,一不小心就会叫人难堪。
而宁欣欣与简丹日日处得熟了,也放了开来。除了惯常交往,渐渐也有了说笑。于是这一周的周三开始,洗衣机工作、宁欣欣闲暇的时候,客厅的餐桌,就成了她写作业的地方。
第十周的周一,十一月十五日。
简丹晨练回来,习惯性看了看楼下的信箱,发现里面有一张包裹单。
唐劲寄过来的。
简丹莞尔,倒也生出了几分期待;当下简丹取了单子上楼,塞进书包,一顿麦片牛奶,而后赶去上课。
上午的课后,简丹与常永宁结伴吃了午饭,骑车去照澜院邮局,取到一个包裹。
从四川乐山市狭江县千里迢迢而来的包裹。
是邮局的专用打包箱,跟方便面箱子差不多大,用黄色的宽胶带封得结结实实。
简丹扫了一眼包裹单上填的项目,发现“内装何物及数量”那一栏里,填的是“牛肉干,八种×5”,字体颇大,构架勉强可以夸为端正,一笔一划却是很有力,不由哑然失笑。
字如其人、其人如字,这话一点没错。
简丹自己看不到,但她这个微笑的的确确有着由衷的温柔与欣悦,仿佛酷热无情的沙漠里雨后倏然盛开的仙儿掌花儿。旁边两个排队的学生皆是男的,还有负责称重包裹的邮局小哥,均好奇看了过来。
简丹没管他们,径自抱起箱子,出了邮局、走向自己的自行车。
……
北京的十一月中旬,气温已经只有个位数,已经入冬。
好在天气晴朗,阳光洒下来,温煦明亮。
邮局门口在批量出清打折书。简丹驻足扫了几眼,不过短短片刻,就觉得手里这箱子份量挺沉的。
不该啊
明明只不过十一二斤……
她这一年多的锻炼,可不是白给的
这一周又呼啦啦地过去了。
周五生物课的时候,俞灿唤住了简丹:“我们明晚去钱柜K歌,宁远和柳怡都去,你去不去呀?”
“好啊。”简丹当即应了,“凑个热闹挺好。”
……
当晚,简丹给父母打了电话说了一声,又与唐劲也提了一下。
那对做爹妈很高兴简丹跟同学去玩,唐劲也是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