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行云侧头,原来是他——心里苦笑,追的速度还真快呢!
锦书本来对这地府里的各种稀罕不以为意,这时听见身后的人说话声音极熟悉,转过身仔细瞧,吓的不轻——不是别人,正是假面公子晚秋蝉。
这下,她可吓坏了——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不会是影帝出尔反尔了吧?或者他们几个半路突然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假面会来到地府?他们是不是也都……
想到这些,锦书可顾不得场合了。她急冲到晚秋蝉近前,两手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急切的询问:“你——怎么来了?他们呢?”
“只有我自己,他们很好!”晚秋蝉这时看见锦书站在面前,活生生的,和阳世的她一样,不过,眉眼间似乎又多了些许狂傲和张扬。“你——好吗?”
这话问的,周边几个人差点没笑出声,这啥地方啥场景啊,俩人死都死了,还问好不好?
不过,他们还没等酝酿出笑声来,就听见这人又问了一句:“还回去吗?”
这下,可就没人笑了,尤其是阎王和睡梦二神,瞪着眼看这新来的游魂,这问题问的太对点了,重如千斤啊这句话,被他轻轻的一句问出来,犹如纤羽,轻飘飘的,却让人觉得直透彼心。
“他们在哪里?”他问的一句,她不回答,也问了他一句。
“前往纹水的船上。”
“和我一起回去吧!”晚秋蝉与锦书四目相对,看似无意的拉住锦书的手,这个动作很自然很无心,却打破了他和她之前的坚固的藩篱。“如果你不愿意去风烈,就和我一起去纹水吧,我借你尸身!”
老阎王听到这里,恍然觉悟,原来这个人是到地府找司文回去的,哎呀,他来的太是时候了,简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他借她尸身,那他自己可就要当游魂了,这可真是——啧啧,啧啧……
咂巴了两下嘴角,阎王敞开喉咙,洪亮如钟的声音宣布:“如此甚好,丘锦书命不当绝,既然这位公子愿意借你尸身,我看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你就跟他回去吧。”
“晚公子想清楚,你的尸身若借了锦书,你自己便回不去了,只得当游魂野鬼。”流行云例行公事的提醒。他不得不承认,晚秋蝉来的及时也来的重要,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这么做才能解决,但是同时,他无能为力的事情让别人为她做了,又让他感到有一些痛苦和酸涩。
“你特意为我来的?”锦书拧起眉,又问。
晚秋蝉点点头。她拧着的眉弯下的一双眼神射向他,清澈明晰、
“那好,我答应了。可是,你呢?怎么办?”她听见流行云的提醒了,知道一人只能一命一身。
“你放心,我的身体是借你的,但同时我也可以用,我学过法术,知道怎么调节控制自己的凡胎。”
“你是不是学过融血之术?”睡神这时候忽然插话,他看着这个新来的居然在面目上风头快盖过他了,就觉得很不爽,好不容易轮到他说句话了。
“是的。”晚秋蝉见有人问他,如实回答。
“哦,如此甚好。锦书,你们这便就回去吧——此地不宜多留。”流行云怕睡神生事,万一他刨根究底的追问天界转引牵魂的融血术缘何在人间出现,这可就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了?
这个睡神啊,见不得美女也见不得美男——
阎王走了,死神说话就最大!
老阎王早看出来了,他在这里根本就是个多余,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啊,人家左一个右一个似乎都是故交好友,虽说他权位最高吧,可说话最没分量,所以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溜走了。
“对了,师傅,今天引我来的那个小鬼差叫浮尘的,我看你就放他投胎去吧——那孩子投胎了肯定是个文魁。”
“好!”死神一个字落地有声。
锦书的一句话,浮尘就从一名还不知要熬上多久的引渡小鬼投身到阳间,也不知是不是沾了司文一身仙气,竟然从三岁起就过目不忘,六岁能文,七岁作诗,十五岁金榜题名,二十二岁就成为了最年轻的宰相。而可怜的烟灰仍然在做着引渡小鬼,并且没有人再跟他猜拳定胜负了,他比以前累的多了。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魂女卷 第一七四章 夜孤独
那一条船还在顺着宽敞的河道航行着,只是船上的人们早已换了心情。一般女子个个心事重重,死了风烈的这位公子,她们谁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掉几颗脑袋。
那尸身停放在船舱里,冰凉透骨,虽说是暑天,可那舱里因为停了那具尸首,竟然从里向外的冒着阴森森的冷风,白色的粗纺麻线布罩住那具修长的身躯后,就再没人敢上前掀开去看一眼了。
女子们不敢到这个舱里来,可廿朝安他们确是坚持每天都来守夜的,三个人轮班值夜,夜夜不落。到如今,以介氏五姐妹为首的十几个人也不去管他们这几个人了,一腔心思都在如何向主子交差上,再加上看这几个人似乎对这名突然故去的同伴情深意重,断不会丢下尸体自己逃掉的,所以也就对他们三个的行为不加干涉了。
一拨女人,仍旧每天叽叽喳喳,三个男人难得说上几句话,连廿朝安都变得沉默寡言了。如果从前说话是廿朝安表现自我、吸引他人注意,并化解困难的一种策略,那现在这种情形下,他就已经是毫无表现自己的欲望,也无从化解或者亦无意化解眼下的境遇了。不是悲苦、不是绝望、不是艰难也不是痛楚,只说眼下,那就是一种被拘囿的混沌感,挣不得也解不得,怨不得也恨不得;就连面对二哥的尸首,廿朝安都觉得他已经无从哀伤无从悲痛了——
从有到无——从追逐到失去——从欢乐到苦闷——从等待到彷徨——从坚持到无从坚持——这么多这么远,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和顺从那些过往的记忆,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异国的一切——他们怀揣着的是一个莫须有的希望了,即使这样的莫须有,他们谁也不能去打破它的虚,即便它真的虚的经不起一句探寻。
因为那“虚”里就是他们全部的对于未来所寄予的所有的美好和期待,如果没有了它,他们或者宁愿不是自己,而是躺在舱里的那具尸首。
今晚的月光,皎洁明亮,在茫茫水面上播洒出淡淡的月晕,随着船行晕开的水波轻轻摇摆着,宁静安然的夏日的夜晚。
介子凤隔着舱门,站在外边,看着舱内的三个人。
自从那一个人死去,这三个人也就像丢了半个魂似的,连一日三餐都是她们催着,要不然,估计他们呆坐一整天也不会饿。不管他们是真不饿还是没胃口,她们该履行的职责还是要履行,死了一个就死了,要是这三个再饿个半死不活,那可就真要了命了。
“几位公子可以用饭了!”介子凤在门外催促。
“你们两个去,我留下!”冷面看着廿朝安和黑子,今天轮着他值夜了。
将腰上悬着的长剑解下来,一手抓住剑鞘,另只手按住剑柄,“叱啦”——他的长剑在月华之光下亮出冷森森的光芒。寒玉剑,剑如其名,对敌作战寒如冰石,若遇明主,暖如明玉;练武之人,求一得心趁手的武器有时比什么都难。记得师傅在送他这把剑时恋恋不舍的左看右看,才塞到他怀里,说:“讨个好兵器可比讨个好老婆难,师傅成全你!”
想到这儿,冷面的脸上有了略微的笑意;不过,他想——其实师傅说的不对,好兵器是可以打造的,也是可以去再造的,可是,一个值得你一生去爱和厮守的人却是真的不容易等到。在没有碰到她之前,他的世界里没有女人这两个字,只有武术只有武林只有兄弟——当情缘来到,他就同时也是迟到者;他曾经有机会不当迟到者,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有出嫁,她也没有入宫,她也没有仇恨——可是,他究竟是党了迟到者,虽然他们相对而言,谁也没有比谁更早到多少,但是,他们都集体迟到。
廿朝安曾经在天子一号开玩笑时说,“我可算是第一个,没有再比我守的她早的了。”晚秋蝉讥笑道:“你便是一出生便守在她身边也没用。”惹得红姑娘和门外偷听的几名女子都笑开了。
夜,凉如水,静如初,在这样的夜里真的很适合思念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这思念里俱都活生生的跳到眼前来,他喜武,尤其记得和她一起笑傲江湖——那一次,他替她杀了一个人,她不但不谢他还埋怨他应该早些出手,不该看她的笑话;那一次,她狼狈的摔倒在他怀里,让他的心脏几乎骤然止住跳跃……博情宫,正阳门,浴血之战……
往事一幕幕,他的手尖慢慢滑过寒玉剑的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