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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远处的云士休息室里,司徒潋文正独自一人面对着头顶上那片光亮洁静的天花板,挣扎着翻身爬起。每次他训练完毕都要陷入一种昏沉的阴暗幻觉里,绝对无法用正常睡眠来弥补外在受损的体力。只要一合上双目,他就会感针刺般的痛痹,日子一久,眼睛的外围皮肤就渗出大量赤红的血斑,轻轻用手一碰就会引发一股热腾腾的血水冲涤而下,仿佛是代替了汗水一样。除了眼睛的症状之外,他浑身的关节都会不同时段的互相抽离或紧缩。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他只有从一只废物箱里抓一把切碎的玻璃出来,捏在掌心,让血管外的皮肤承受新的超常对抗,才能获得一丝轻松。当然他也可以拿一块玻璃咬碎在舌尖,勾起瞬时的舒张。这些碎掉的玻璃总让他想起有人曾用那些奇怪的玻璃盖出了一间圆房子,就在海边,还可以听到波涛的翻滚声……
然后,他终于有一场梦可做了,睁着开始淌血的眼睛,静静地躺下做起一个梦,这令他几乎开心得无法自制。通常,他只有一箱箱被他不断咬碎和含掌消溶的玻璃陪伴着渡过每一个不眠的痛苦之夜。
似乎隔了两个世纪,他才梦见那个遥望中的女孩。那一头短短的发梢,抚过他记忆的指尖。他也许认识她,她的名字叫枚……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间玻璃屋里,隔着窗,视线却投向海平面的另一处落下的夕阳。
这时,血突然顺着他掌心的玻璃片倾泻而出,视线一片地模糊,再也看不到玻璃屋和她淡去的身影。他吃力地睁开眼,发觉有人在替他包扎止血,是军中最娴熟的护医人员在机械式地给他换药。每隔一段时间,他就需要这群人员来为他效劳,替他擦去多余渗出的血水。
“滚开!你们全滚开!”司徒潋文用力地挥打着军医。
“云士大人,请您安静一点!现在您的眼睛流血过多,我们在为您治疗。”
“你们全都滚!”司徒潋文声嘶力竭着,他恨眼前看到的一切,这一切是多么可怕,他不像是他自己,别人也不是别人,他连忽略都办不到。于是他奋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口冲去。
“等一下,云士大人!”士兵和护医人员纷乱地全都追上来,可惜他们的追拉都徒劳无效。
司徒潋文无视一切杀围上来的士兵,只顾一步步地继续往外廊闯。
“快!马上拉警报,快!”士兵们飞快拉响了一级警报器。
没过多久,格尔雷拉就亲自率领着大批特种兵,在警报声的一片呜鸣声中匆匆赶至现场。
“到底出了什么事?”格尔雷拉问。
“云士队长在我们给他包扎的时候突然失去理智,正在到处乱闯。”士兵敬礼后回答。
“是吗?以后要记住多给他打一点VS4号镇定剂,或者根本不必再给他包扎了,这点伤对云士大人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的训练很艰苦,这样的伤势以后会更多。”
“是。”
“你们几个随我来。”格尔雷拉点了几名心腹,便追向司徒潋文蹒跚前进的楼道一侧。“等我靠近后,看我的手势发射巴侬克炮。要对准他的左胸发,不要打偏了!”
“遵命!”士兵齐声回答。
很快,格尔雷拉就悄无声息地跟到仅离司徒潋文十米远的过道中,他高声地发出警告:“云士大人!请你不要再前进了,你已经超出了专属活动区域,请你立刻止步!”
“枚海莉斯……你知道枚海莉斯在哪里吗?快点告诉我!”司徒潋文瞪圆了双眼,空洞洞地回头凝望向格尔雷拉。
“但是你要先安静下来,跟我先回去,我就会告诉有关枚海莉斯的消息。”
“你现在就说!”
“好的,好的,你不要激动。”格尔雷拉一边敷衍着一边朝身后暗下指令,以便让潜藏在后方的士兵见机开火。
司徒潋文拖着摇晃的步伐,忽见前方飞来一排翻飞的小型弹药,直飞向他的左胸口,顿时一片殷红的血水就大面积地四溅开。
“可以了!停火。”格尔雷拉踱着步走到司徒潋文跟前。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安娅出现在楼道的另一头,她十分震惊地目睹到的司徒潋文被严重击伤的过程。
“噢,原来是安娅殿下,我们只是想让云士大人安静下来,他又有些失控了。”格尔雷拉抱之以浅淡的笑容,回答道。
“即使如此,他作为‘伊菲诺斯盔甲’的粮食,又流这么多血总是不利的!伊菲诺斯需要的是强壮的能源,而不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我们会全面负责好云士的恢复治疗,一切都会最妥善安置。”格尔雷拉依旧恭敬有嘉。
“那是最好。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我妹妹沁人也许会随时来探望这个地球人。”
“明白。”
“快把这里清理干净吧!”安娅说罢就迈着傲然的步子匆匆离去。
第十六章 穿越下一片黑暗
在一座豪华的沙龙咖啡馆,枚海莉斯由一名侍者引带到一间雅室。推开立体琉璃大门,从里面半明半暗的灯光中,枚海莉斯看见了格森。
“你一定奇怪我怎么会忙里偷闲地约你出来,其实我是想在攻击琉契前好好为你庆祝一次生日。我看你快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差不多吧?先折开我的礼物瞧瞧吧。”格森边说着指了指桌上一只包装大气的礼盒。
枚海莉斯犹豫地伸出手,折开了系带。“啊,是仙人掌!”
“对!我听你说过很想要一株仙人掌。”
“这个要价恐怕很高吧。”
“只是二年的薪水而已。”
“看这个品种,这应该是从‘迈尔’星系进口的仙人掌,不过我国的土质不太适合这种花,所以必须每隔24天定期为它浇灌特殊养液才能继续维持生机。”
“你说得不错,但你尽可放心,我定购了十年的专用养液,到时会源源不断地准时运来。所以它们绝不会枯死,即使是在我们这样不能种花的国度里。”
“谢谢你。”枚海莉斯叹了口气,收起了礼盒。
“你看起来好像还是不怎么快乐嘛?是不喜欢这株仙人掌的颜色?我可以去换。”
“不是。挺好的。”
“我明白了,一定是你被囚禁在琉契的日子太久,心情不容易开朗起来吧?但你要学会要忘掉那些过去的事!因为你是极源武将的后代,也是我们澹璎最杰出的女军人。以前这样今后还是一样,我们要一起努力,消灭掉琉契那个肮脏的国家,让那个地方从此成为我们澹璎的国土专用花园。我已经向上面请示过,未来被攻克下来的琉契领地你可以有一部分优先考虑权,相信只要用你的天才能力就能让每一寸土壤都开满鲜艳的花朵。”
“琉契不会束手就擒,他们的力量其实出乎你的想像。”枚海莉斯并没有被格森描述的宏伟蓝图打动,她非常清楚两国之间的军事差距并非天壤之别,在某种情况下甚至可以极端接近。
“你是指他们最近一直在忙碌训练的什么云士团吧?”格森幽深的眼中射出几道寒光,嗤之以鼻道,“根据最新的情报,琉契千方百计想要制造出超强的盔甲来对付我们,不过我看他们是穷途末路,只好靠念经诵神之类的把戏来勉强一争高低,真是可怜哪。听说,他们在训练的最强抗质的云士到最后还会被当成祀物而被超强盔甲本身消融进化,真是可悲的战略!”
“你说什么?!”枚海莉斯的心猛地剧颤。
“我说那个最强的云士会被超强盔甲本身消融进化,你这么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格森不住地盯着枚海莉斯。
“会被消融在伊菲诺斯盔甲中……而成为祀物吗……”枚海莉斯轻轻呓语。
“你该不会是还在想他吧!哼,那个可恨的地球臭小子!连琉契都把他当成一件战争的器具,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想他呢!你可是澹璎帝国的军人,你没有忘记这点天职吧!这里才是你赖以生存的国家,是你成名利业的地方!你不要再愚蠢和执迷不悟了。算了,今天我们不要谈这些不愉快的事。来吧,喝一口尼雪酒,为澹璎和我们的美好未来,干杯!”格森举起了酒杯。
枚海莉斯木然地将酒杯举起,浑然不觉地喝了一口,微辣的酒精顺着喉咙滑下,百转千回,生出愁怅无比的苦意。
“来,吃一点苹果蛋糕。”格森说着,起身将台面上早准备好的一个大蛋糕切离出一小块,放到了枚海莉斯的小碟中。
不需要蜡烛的点缀,在澹璎过生日的寿星,只在蛋糕表层嵌入一圈闪亮的星辰石。自燃过后,星辰石就会化成清脆的玻璃糖果,含在嘴里便能散发出无尽的甜蜜气息。这么好的“石头”,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每年享用,平常人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