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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舒心。
端出时,齐总正好洗漱完。我请她吃早饭,然后退下。昨晚没吃多少,今早该多吃一点了。
出来看时,粥喝了不少,糊塌子只吃了一小块,看来没引起她的兴趣。到底是哪儿不合她的口味,她该给我说明一下。难道她胃口就那么一点点,呆会儿饿了她会不会怪我。
我是保姆 第一部分(13)
待我收拾完厨房出来时,齐总已穿戴整齐。我忙把她送到门口,为她拉开门。齐总换了鞋,对着镜子照照。看见她转身过来,我说,再见,您慢走。她吭都不吭一下就从我面前走过。目送着她推开楼道门走出去,楼道门关上,她的身影消失了,我才关门,插好。回到屋里继续做卫生。
从齐总的卧室做起。做大卫生间时才想起梳妆台下面,搁秤的地方,昨天没留意到。一擦,果然有一些土。幸好及时发现,再探下身去仔细擦,居然擦出一张一元钱来。我把钱捡起来。这下齐总的袜子还蹭得到什么。我像是破解了一个秘密,有点得意。做完后再检查了,确信卧室里没有没擦到的地方,才拉上卫生间的门,拉上卧室的门出来。
依然是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尤其是平常不留意的家具下面。我甚至把杂货间全倒腾了一遍。在杂货间角落里居然又捡到一张一块钱。在音箱旁的旮旯里还捡到一个一块钱硬币。咦,昨儿晚上我巡查到这儿时擦过的,怎么没看到有一块钱。看来我还不够细心,我把心放细了,再认认真真搜寻有可能没留意到的地方。
做雯雯房间的卫生时,觉得木地板已有些暗淡,且干燥,看得出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打过蜡了。大多数保姆都不会给地板和家具打蜡。顺便又看了看齐总家的高档家具,也该打点蜡了,还得用核桃油保养。以前张太太家的酒柜就是这样护理的。
可是我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着蜡,只有一个用完了的丽珠得乐空瓶,只好作罢。等齐总回来,跟她说了,买了再打。
卫生做完,一早上也过去了。以后搞顺手了还用不了那么多时间。中午齐总又不会回来,下午的时间就很空闲了。空闲的另一个说法叫寂寞,很多保姆在人家里呆不住,不是因为太累了,而是因为太寂寞了。活干完没事做,雇主又不准大白天老看电视,没人说话,又不可能去逛大街,你说寂寞不寂寞。她们宁肯去那些人多的有老人和小孩的累一点的家庭,总会有人跟她们说上几句话。
我上厨房热一点剩饭吃了,就发现没事可做了。得找点事儿做,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可以精益求精,做到最好,齐总才会喜欢我,慢慢地信任我。又巡查到门厅时,我被那只象牙吸引了,伸手去摸。齐总居然买得起象牙,真的还是假的呀,我有点不相信。回过头看到齐总的拖鞋没放好,重新摆放时,又对齐总的鞋柜产生了兴趣,拉开来。
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拥有那么多鞋,就像是秦始皇的兵马俑,真是太壮观、太奢华了。想起何小姐说都是很贵的鞋,得定期擦,上油。不知上个保姆什么时候擦过,要是齐总拿出一双来,发现不亮了,甚至有土,她会怪我的。反正都没事儿,我不如来擦一遍。刚想到这儿,下意识扭过头去望客厅。客厅的上空悬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摄像头。如果是摄像头,那就太好了。齐总可以看到我没有偷懒,我每时每刻都在干活儿,还能看到我把她的鞋都擦了一遍,不是一双两双,是几十上百双呀。我不能向她表功说我把你的鞋全擦了,那是我保姆该干的活儿。可是干了活儿雇主没发现,我不是跟没干一样。她能自己看到,那才叫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把鞋全取下来,好家伙,一百二十七双,我像是站在鞋海之中。有三十六双运动或休闲鞋,可能是齐总的女儿的。鞋腾空了,鞋柜上有些土,看来有一段时间没擦过了。正是我表现的时候。先把柜子擦了,然后把鞋一双双擦了,大多不用上油,只有点土,擦亮了,又整整齐齐摆上,关上鞋柜门,很有成就感。
可是也才消耗了俩小时,还有时间。我又巡查,走过来走过去寻找目标。一下就看到那对很前卫的音箱。想起来了,看看齐总都听些什么碟子。去拿了抹布,把碟全取下来,一张张擦。
不擦不要紧,一擦真是让我惊慕不已。除了流行音乐外,还有不少古典音乐和歌剧。其中就有我热爱的普契尼、威尔第、比才,还有韦伯。每翻过一张,我的心就狂跳一次。这些都是谁的碟子,齐总的,还是她女儿的,是真有这种兴致,还是故弄风雅,太意外了。我想起了我的音乐老师,只有在她家我才看得到、听得到这些东西。我们那小地儿,想买都没处买。想起音乐老师教我们唱《人们叫我咪咪》,那熟悉的旋律又在我耳边响起,我哼了起来,仿佛又坐在了音乐老师身边,听她弹钢琴,那时我们都曾为艺术痴狂。
我是保姆 第一部分(14)
往事不堪回首,多年以后我却沦为这般模样。不过,还好,我的女儿总是有希望的,有一天她会实现我年轻时的梦想。我一定要尽快挣着钱,给她买钢琴,让我的音乐老师来教她,她一定会像教自己的女儿一样教我的女儿。
擦完碟,五点,可以准备晚饭了。晚上吃什么?真是伤脑筋。昨天做得那么好的饭菜齐总竟然没动多少,到底是哪儿不对呀?今天给她上面食。做什么呢?包子馒头冰箱里都有。做打卤面吧,最保守的鸡蛋西红柿卤,绝对的大众口味,几乎没人不爱吃,要是真遇着,那也只能算我倒霉透了。
这回蒙对了,齐总果然吃了整整一碗鸡蛋西红柿卤面,而且把我给她备份的卤也吃了。看来齐总喜欢吃面食。摸清了这点,心情轻松了许多。自己吃了,归置完出来。齐总正在沙发上翻看报纸。我故意去她的卧室看了看,没有脏袜子。她肯定检查过了,结果还用问吗。我有点得意,又想她吃好了晚饭,或许心情不错,我得去跟她说说话。汇报工作既是一种交流方式,也是一种表现方式。
走过去,把钱还给齐总,说是我做卫生时捡到的。齐总无动于我的拾金不昧,看也不看我,说,搁那儿吧。
我把钱搁茶几上,说,齐总,今天我想给两间屋的木地板打蜡,可是没找着蜡,是不是没有了,明天买一瓶,好吗?
齐总抬起头来问,打蜡?
我说,是呀。
齐总说,你会打。
我说,是呀,我来打。
齐总说,我去年年初才打的。
我心里一阵好笑,去年年初打的,到现在都快一年了,苏总家的地板我每个月都要打,我说,那么久了,早就该打了。
齐总有些不相信,说,还那么光滑的,哪儿用得着打,要打,我也找专门的人来打。
我说,不用了,我就会打,很简单的。
齐总还是不相信,说,得了,你不用管了,我去年初才打过,哪儿那么快就要打了。
我也是一片好心,想尽自己所能把她家搞好,媚笑着想说服她,齐总怎么不相信我呢,您干大事情的,可能对这些家务小事不太在行,这些事我就能为您做好。
齐总有点恼了,说,你说我不懂?算了算了,要打我也请专门的人来打,你干你的吧,才打过没好久,又要打,对了,以后玻璃窗也不用你擦。有专门的人擦,你看着楼上吊人下来,不要怕,专门擦玻璃的。
我有点受挫,又觉好笑。她找我干吗来啦,养着我?或许她压根就不相信我。成功的男人我不知道,成功的女人我有点了解,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别人。得,不打就不打呗,省得我又累。不过窗子倒是要擦的,楼上吊人下来只擦外面,里面还得我自己擦,只是我不好再说,怕她真恼了,只得答应道,好的。
13
第二天一早,齐总吃完早饭,穿戴好了要出门,自己拉开鞋柜找鞋。我有点心情愉快。齐总肯定监视到我为她擦了那么多鞋。就算她忙,没监视到,这会儿也能感受得到。
齐总拉出一双鞋,不对,推进去。又拉出一双,不对,又推回去。她拉出越多越好呢。才想着,却听到齐总问,你动了我的鞋了。
我忙说,我全给您擦了一遍。
齐总问,你把我那双棕色的鞋搁哪儿了?
我说,就在里面呀。
齐总说,你来给我找。
我忙凑过去。好多棕色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