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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明听到这里,不由有些诧异,惊问道:“上学舍,甲字学堂?这”
在他的印象之中,无论是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上”和“甲”这两个字都代表的是最优最前面的名次。也就是说,太学院的上学舍甲字学堂应该属于是那种重点培养的学堂才是,怎么还会有这样不和谐的状况出现呢?
不过没过多久,他隐隐约约又猜出了所以然来。
这时,老者尴尬的笑了笑,笑容中不乏暗含着讥讽之意,他说道:“官职越高相公老爷们,自然巴不得让自己家的子弟进入最好的学堂了。但是这些贵族家的子弟们,身份越高,反而越容易懒惰。久而久之,这上学舍甲字学堂渐渐就失去了最优秀的意思,相反倒成了最坏最差的学堂了。”
秦允明恍然的点了点头,他刚开始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看来这样的教育结果还真让人哭笑不得。不过他觉得这些都无所谓,无非只是一个学堂名号而已,每年太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是什么效果,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明白,因此不需要多么担心,日后总会有人把以往甲字是最优秀的意思颠倒过来呢。
老者又笑着说道:“说来也好笑。现在学习刻苦、成绩优秀的学生,大部分都在名次比较kao后的学堂了。”
秦允明无可奈何的笑着说道:“这是造化弄人呀。”
老者叹声说道:“日后秦公子可最好不要与这些排名kao前的学堂的学生有来往,哎,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都是不好好学习的。而且还喜欢干一些仗势欺人的事情。最好避而远之。”
秦允明笑问道:“老先生,晚生还没有把握能不能通过曾先生这一关呢。不过如果晚上有幸能够入读太学院,一定会谨记老先生的话的。”
老者说道:“老夫倒是觉得,如果像秦公子这样求学如渴的学子都无法进入太学院,那太学院已经可以不必存在了。”
秦允明连忙推辞道:“老先生,这话太严重了。晚生岂敢收受得起?”
这时,从前面走廊上走来一个夫子模样的中年人,穿着一身教书先生的长袍,步伐极其悠然,双手背负在身后,似乎是在闲庭散步似的。那夫子翘着脑袋。目光瞥见了老者和秦允明这边,嘴角lou出了一个轻蔑的冷笑。他迎着这边走了过来,不过步伐还是那么缓慢,似乎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休想改变他行走的步调。
老者看到这个夫子模样的中年人,脸上丝毫不遮掩的lou出一阵嫌恶之色,甚至还忍不住低低的“哼”了一声。
秦允明看到这里,心中不由想到:难道那夫子是这老先生的仇人?而且看上去两个人仇还不小呢!这倒有意思了。
老者与秦允明很快就走了上去,老者甚至都不想多看那中年夫子一眼,别过脸色去,加快步伐就擦肩而过,一点都不搭理。秦允明不认识这个老夫子,索性也不多问什么,假装心事重重的样子,跟着老者一起走过去了。
本来三个人擦肩而过,没有擦出任何火花来,
可偏偏就在秦允明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时,那慢悠悠散步的老夫子忽然回过头来,不冷不热的就冒出了一句,道:“哟,这不是陈学督吗?”
秦允明差点没喷出来,他倒不是因为这个老者的身份是学督,而是对那个中年老夫子的反应速度感到震惊。他忍不住在心中叹道:我勒个去呀,这人走路走的都跟蚂蚁似的,没想到思维反应速度竟然比蚂蚁还慢,都已经擦肩而过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得不佩服,惊为天人的反应!
老者冷冷笑了笑,根本不做回答,对秦允明说道:“咱们走,别理这人。”
那中年夫子忽然“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陈学督,你什么意思?我好心跟你打一声招呼,你却这般无礼?这难道是学督的做派呢?身为学督都这么毫无礼法,还如何为人学表,还如何教好学生呢?”
老者终于忍不住了。他猛然的回过头来,苍迈的双眼中带着愤怒的火光。
“李克强,你什么意思?你还有脸说我带坏学生?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德行,趋炎附势、摇尾乞怜,那些达官贵人的子弟不都快成了你的亲爹亲娘了吗?你有好好教导过一个学生吗?倒是那些兢兢业业、恪守教职工作的博士、夫子们,被你逼走了不少呢!”陈学督语气里面带着十足的火药味,一番激烈的言论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的生气,还是因为年老体衰,他显得气喘吁吁的厉害。
一旁秦允明听到这番话,不由自主好好打量了那个反应极为迟钝的夫子,难道这个家伙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中年夫子脸色变了变,从晴朗转阴雨,又从阴雨转为暴雪。不过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再次恢复了正常,让人看得都觉得诧异不已,这人的情绪反应速度倒是一点也不慢嘛。
“陈学督,你敢直呼我的名讳?哼哼,看来你岁数真的老到家了,学了这么多年的礼法,到头来全部给抛到了脑后。好的很呀,好的很呀。我告诉你,你今天说的这番猖狂不已的话,我会如实禀告到礼部尚书相公那边,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头子还能撑得了多久,就算是曾提督学政这次也帮不了你了。哼哼,你这是自作孽!”他阴冷的说了道,虽然语气很不好,可是却能听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感。
秦允明似乎有些明白了,好像这位李克强先生与陈学督闹矛盾很深,可是李克强一直抓不到陈学督的把柄,因此没办法给这位陈学督穿小鞋。但是现在看来,很显然李克强从刚才陈学督那番激烈言辞当中看到了“希望”,因此才会这般阴冷的得意。
他现在可以看出来,李克强还真不是一个好鸟,也汉子有这种坏鸟才会这样的得意。他不禁为陈学督感到有点担心了,虽然这老头刚才戏弄自己让自己很不爽快,可毕竟陈学督看上去不算是坏人,让一个不坏的人被坏人整翻了,自己于心不忍呢。
这时,陈学督冷冷笑了起来,说道:“你以为老夫会怕你。别仗着你跟礼部尚书的公子关系不错,就把礼部尚书当做是你的亲爷爷了。你认礼部尚书的公子当亲爹,礼部尚书可未必会认你这个孙子。哼,你去告,老夫我可不会轻易屈服。只要我一天还在太学院,我就一定和你对着干到底。”
李克强冷冷的说道:“好的很。三个月前你还是太学院三大学政之一,现在只能当一个学督了,你还一点都不长记性。好,好,好,我一定会成全你,这次让你永世不得翻身!咱们走着瞧吧。”
他说完,一甩袖子,阴郁的就走了。
陈学督看着李克强的背影,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学舍的走廊上,自己肯定会忍不住用一口唾沫来送客。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的余怒还是那么浓烈。
秦允明等了一小会儿,连忙上前来安慰的说道:“老先生,老先生,千万别动怒呀,犯不着这样。晚生以为,对仇人生气等于是让仇人在折磨自己。老先生如果真的痛恨那个人的话,反倒应该笑呵呵的才是,这样一来那个人肯定更会比老先生更懊恼的呢!!!”
陈学督怔了怔,十分惊讶的说道:“咦,秦公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与李克强那厮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帮我说话?老夫还以为你是一个乖巧的少年,怎么没想到你还能这般背后中伤他人呢?”
秦允明心中一片揶揄:我这是帮你,你还怪我背后中伤他人,那李克强明摆着要去打你小报告,你都不说什么吗?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先生,在下虽然年幼,不过还是有一些看人的经验的。晚生刚才看那位李先生,虽然相貌堂堂,有一身书香之气,可是眉宇不正,眼神不纯,语气不肯,步伐不诚,由此可见这李先生似乎并非是善类。”
陈学督更加诧异了,这秦允明怎么还懂得相术吗?
秦允明接着又说道:“更何况,晚生认为老先生您肯定不是坏人,竟然您不是坏人,那位李先生无缘无故就要去告老先生你的不是,可见这李先生真的不是好人了。与其看着好人受坏人的气,晚生自然愿意站在老先生您这边了。”
陈学督听到这里,总算有了几分欣慰,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呀。就连秦公子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那李克强不是好东西,哼哼,这李克强还真是做人做到极品了。”
秦允明向陈学督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晚生先前不知道老先生是学督大人,冒失之处,还请学督大人见谅这个。晚生在此向学督大人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