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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像贝聿铭那样在罗浮宫前建座金字塔,就是他最爱的设计方向。
等到了许老的家,小年轻就跟进了大观园,紧紧跟在程博昊身后,眼神里的兴奋和惊喜止不住,奢华繁复的中国风和简单别致的北欧风格在许老的小别墅里完美融合,他路过庭院的时候看到以前只是在图纸上看到的露天藏书馆的实物,不由得看直了眼。
这对专业宅的小年轻,简直就是太大的吸引力。
许嘉言抱着一本挺厚重的书正往屋外走,看见来人,立马笑开,说,“程叔,看来今天这边的海风够大啊。”
都把您吹来了。
下一句话这对师生都心知肚明,许嘉言早就知道程博昊底线在哪里,恩师嘛,要敬着是学生的本分,这私下他还是能耍耍小辈的嘴皮子。
汤煦虽然总从小宅男嘴里听到许嘉言的名字,但是俩个人这次也还是第二次照面,这身份可就有点尴尬了,论年龄他比许嘉言还大两岁,可他研一许嘉言已经研二了。
幸亏许嘉言会做人,恩师罩着的人,他可不敢拿师兄帽压人,对汤煦也笑着问,“汤煦哥,你还记得我吧?”
小年轻松了一口气,说,“恩,林清也总是在我面前说到你。”
许嘉言笑意更明显,他想起那个小呆子下午也没课,说,“我打电话让他也过来吧,我们三个还没一起聚过。”
汤煦当然再赞成不过,立刻点头答应。
好好的拜师学艺,两个人几句话就变成小年轻聚餐了。
许老在里屋的房间里练书法,他其实早就已经是退休的年龄,虽然还是整个土木系的支撑,毕竟年龄大,上午几乎没有他的课,课程安排的也少,完全顾着老人身体。
敲门后三人一起进去的时候,许嘉言首先出声喊了声爷爷,许清树写完一竖行的字,放下笔,首先看向最面生的汤煦,是长辈的审视打量之意。
在崇拜的大师面前,小年轻又有几分局促不安了。
程博昊看他那个模样,心里叹了一声,又走到许老旁边,笑着说,“这一字落笔不够稳。”
“瞎说!”
老人刚刚的锐利劲儿顿时没了,视线重新回到字帖上,盯着那行一字的笔锋仔细看,心里是相当满意啊。
许嘉言心里好笑,他爷爷对待其他人总跟明镜似的,就总是中程博昊的套。
程教授不回答他,又对小年轻说,“汤煦你过来看看,许老师傅的字到底写的怎么样?”
许嘉言和汤煦一起走过去。
小年轻硬着头皮看字帖上的字半天,吐出一个字,“好。”
又紧张地抬眼看程教授。
许家爷孙俩听到这句话都乐了,程教授又开口问小年轻,“说说看好在哪里?”
汤煦哪里懂字啊,他自己字都写的勉勉强强,这种事情都是花耐心和要真喜欢的态度,他个专业宅,哪会有闲情会弄这些东西。
有些为难地又看程教授,看到程博昊看他的眼神,他就突然想起来上次在那个茶馆喝茶,程博昊和他说的话。
许老骨子里是老文人的作风,最爱颜真卿的行书,写字就如其人,就跟上次挂在墙上的那副字一样,字体丰腴而遒劲,将自身情感抒发的淋漓尽致,更如他设计的风格。
小年轻试着回想起那天程教授和他说的话,自己组织语言又说了出来,就看见许老全然高兴的赞赏。
都不用程教授再说话了,许清树拉着汤煦问话,又笑呵呵地说,“人老啦,也只能再收这么一个徒弟喽。”
然后再是按着许老一向的规矩来,敬茶拜师,汤煦给老人鞠了个礼,又看着在一边的程教授,笑的别提有多招人。
后来林清慢吞吞地赶来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三个人在藏书阁里边翻书边聊了一会天就又出来去吃饭。
或许真的是年纪大的缘故,许清树越来越听不得吵闹,为了让年轻人一起聚得开心,他就和他们分桌吃饭,程博昊当然陪着他。
林清来过这边几次,知道许老教授吃饭一向都是单独一间安静,也就习惯。
饭桌上开始三个人聊天还挺规矩,就开了一些啤酒,从专业谈到对国内外的看法,又转话锋侃到各自喜欢的球星上。
三个人竟然喜欢的都是同一足球队,友谊迅速升华,许嘉言从屋里竟然又拿出了两瓶二锅头。
又是后劲儿大的酒,小宅男贪杯不能喝,汤煦贪杯更能喝。
许老和程博昊在温哥华待的时间都长,再怎么受家里熏陶丢不掉吃中餐的习惯,但是多少还是会受到温哥华文化的影响。
成年的年轻人本就自由,喝酒这种事也不会刻意去管。
可是等两个人从里面出来,看到趴在桌子上傻笑说胡话的三个人,还是颇有些无奈。
另外两个人就算了,许嘉言从小就是个人精,对外面向来就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哪有这么失态过。
程博昊看汤煦那样子,微微皱了下眉头。
上次这小年轻从酒吧回来,他可是压了一晚上火气。那时候没有立场对他发火,就算他真的和其他人发生什么关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小宅男喝醉了紧紧粘着他许师兄不放手,许嘉言笑着揉了揉他脑袋,又大着舌头问他,“还能算出2加2等于几么?”
林清就扳着他指头一个劲傻笑。
都醉懵了。
最后还是让林清晚上就在这里过夜,许家的佣人过来帮程博昊把汤煦扶到车上去,许老还跟过来送一段,打趣道三个小娃儿喝完酒就他车上这个最不闹腾。
晚上十点多街道上很少看见人了,程博昊车怕小年轻不舒服车也开的慢,汤煦犯困闭着眼睛,手规矩地放在自己大腿上,样子别提有多乖。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喝醉。
等到了车库,程教授停好车又和上次一样轻轻拍他脸让他醒过来时,这是醉酒状态立刻就原型了。
上次小年轻醉酒,好歹也是回了屋以后要给他换衣服时才开始粘人,现在提前发作了。
糯糯软软地喊老师,很听话地从车里出来,又站不稳往程教授怀里栽。
【第七章】
程博昊整整比汤煦大一轮。
其实他第一次见小年轻的时候,汤煦正好四岁。
汤煦在八岁以前的童年都是在广州长大的。
第一次见面程博昊正好也是中考结束的暑假,从车站出来,汤煦他们一家三口就在车站的接待厅里等着。
小孩含着个奶嘴,窝在他妈妈怀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程博昊,又抬头和他妈妈说,“大哥哥。”,说完就朝程博昊一边用手托着奶嘴一边咧着小嘴笑。
程博昊他们家对汤家有人情,他本来是暑假特别到苏州参加初中物理竞赛的一个活动,汤煦的父母把这孩子接过来说要好好带他玩广州。
汤家老小都对他很好,带他出去各个地方玩,吸着奶嘴的小孩最粘他,总是跟在程博昊后面撒娇耍赖地亲近,哥哥抱,要哥哥。
后来他要回去的时候,小孩连奶嘴都不要了,撇着嘴泪眼汪汪看程博昊,一家人去车站送他,小孩看着他程哥哥真的走了,手上奶嘴往地上扔,扯开嗓子就哭。
程博昊又走回来哄他说,汤汤不哭,哥哥明年再来陪你玩。
他回去后前几个星期小孩还是会闹,沈玥只有打电话让小孩听他程哥哥的声音,小孩委屈地控诉说,哥哥坏,不陪汤汤玩。
等到他回武汉读高中后住校,程家的心思全放在小儿子身上,程博昊常年住校,后来放寒暑假也是在外面呆着,和汤煦那边的联系就算几乎断掉了。
直到后来去给也是要中考的汤煦当家教,才又重新有联系。
那时候汤煦早就忘记他小时候怎么粘着他程哥哥。
程教授把人扶怀里站稳,问他说,还能自己走路吗?
汤煦抓着程教授的胳膊,又抬头看他的眼睛说,“老师,我头晕。”
程教授说,“谁让你喝这么多酒,不记教训。”
小年轻咧着嘴笑,脸上被酒气熏得红润,眼睛都带水汽,说,“我好高兴啊。”
程博昊一边扶着小年轻往屋里走,一边听他像猫儿一样说话,“老师我真的好高兴啊,我以后也要成为像许老那样的建筑师。”
程博昊扶他在沙发上坐好,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过来给他擦脸,他模样很乖巧地闭眼睛,舒服了还轻声哼哼。
在小年轻的记忆里,也只有汤妈妈这样细心照顾过他,以前他和朋友聚会喝多了回去就躺在沙发上装尸体。
汤妈妈心疼自己儿子喝酒遭罪,仔细给他收拾,又忍不住捏儿子的脸说,真是小祖宗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