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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湛忽然安静下来,嘴角浮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那笑容很淡,却给了我很深的印象,以至于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那笑容在他脸上稍纵即逝,就好像是夏日夜空的烟花,又如同紫藤花架下的一个梦。让我恍惚。以至于他的声音一时听起来都有些飘渺。
“因为比起站着,有些事我更喜欢在床上做!”
“在床上?”我问。
“在床上。”他说。
第 17 章
17
坦白的说,虽然我相貌英俊;家庭富裕;之前有至少三位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想爬上我的床,但是;由于我不是同性恋;对异性也没有多大的喜好,所以;我不知道怎么上男人,所以,关于如何同杨湛同学进行张爱玲女士笔下的最有益身心健康的室内运动这一课题,我决定求助于GV。
可惜,事实却证明,GV他妈的是严重理论脱离实际的教学片。我和警察叔叔的床上运动,完全可以用十二个字形容:前戏非常失败,过程更加痛苦。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严格的说,那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前戏。我只是习惯性的扑上去,并屈从本能反应。手劲儿,力道啊什么的统统没有注意。何况,他并不是很服贴。我们就如同打仗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又像野兽在撕咬。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或者他的脖子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因此,虽然我的手一直停留在他腰胯之间,嘴却一直咬着他的脖子不放。直到他痛的受不了把我推下去。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我对着他笑。露着牙齿。然后,毫不客气的再次扑上去。我没有用牙咬,改用舌头舔。感觉到他身体一点点软化。那种奇异的变化,借由绞缠的肢体传递,让我心里有着莫名的兴奋。
在进入的时候,杨湛出了很多血,我也痛的半死。但我没有停,我只是一直吻着他那皱紧的眉头。我希望能通过性让我们的关系有些不同。这方法虽然不好,但却是我一直都想要的。在他的身体里,我似乎能够感到一种安全的感觉。如果只是看着他,无论如何我都会觉得他离我很远。我抓不住他。即使他在我身边。他对我笑。那只能让我感觉到冰冷。
花七曾经说过,杨湛不是个合适的恋爱对象。因为他对每个人都很好。
对每个人都很好,其实就是每个人都不好。他是否适合恋爱这我不管,我也不奢望他现在能够爱上我。我只希望在他心里,我和别人不一样。那怕只有一点;那就够了!也许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忘记了那晚我说过些什么,也忘记了杨湛说过些什么。唯一有记得的就是杨湛床头那张由碎片拼而成的照片里,张隐奇怪的笑容。
第二天早晨,从浴室出来,看见出现在厨房的我,杨湛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还在啊?!”
我把煮好的牛奶煎好的鸡蛋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早饭我做好了,吃了再去上班吧!”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鸡蛋,然后眼睛在两者之间徘徊数次后,终于坐了下来。
“小时候,我妈妈每天都会起很早给我爸爸做早饭。”我趴在桌上看杨湛吃东西,头晕,嗓子哑。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和他说一些我自己都快忘记的事情。但我只是想说。并顺从自己的意愿。
“那时候,和联社才起步,日子也过的很辛苦,可是我妈妈很开心。后来,和联社做大了,家里什么事都有佣人做了,我妈妈反而不开心了。因为她发现无论她做什么,她都等不到她心爱的那个男人。”
“其实我妈妈一直知道我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但她从来没有恨过他,就算到了为他而死的那一刻也没有恨过,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赵墨,你是不是想哭?”杨湛放在叉子看着我,从他的眼睛,我读出一种叫温柔的东西。
“我的样子是看上去想要哭的样子吗?”
“就是看不出来才麻烦啊……”他叹口气,“你啊,明明是小孩子,却一点都不可爱。”
“那是不是如果我在你面前哭出来,你就会爱上我?”
杨湛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他给我讲了一个更有趣的故事:离家出走的千金,街头不良的混混。八点档的剧情,却没有八点档的结局。六岁的孩子记忆中唯一留下的就是恐惧,恐惧遮住眼睛仍能看见母亲的哀哀号哭,恐惧每每在惊惶中见到母亲那无坚不摧的眼泪。最后那被抛弃的女人,在肮脏杂乱的贫民窟临终之前,泪水浸泡的眼睛中仍然只有对亲身骨肉的憎恨而已。
“杨湛,你恨你的母亲吗?”
“怎么说呢,每个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没有权力指责困为她选择了错误的方式而指责她。不过,”他忽然笑笑,“在我加入和联社后,我抽中的第一支生死签就是砍死我的父亲,一个小帮派的老大!是不是很有趣,或者说,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
“杨湛,你杀了你父亲?!”
“当然,”他微笑,“没有,你亲爱的小花替了我!”
“你知道和联社要砍他,却没有跑去告诉他?”
“我说过,每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既然我没有权力指责,那我也没有权力阻止。”
真是无情的家伙,喜欢上这样的人肯定会非常辛苦的!想到未来要走的坎坷道路,我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的我很无情?”他低头继续吃他的煎鸡蛋,我吓了一跳,甚至开始怀疑他有读心术。
“我母亲重病,我盼她早死早好。我父亲被人砍,我只会冷眼旁观。”
“你还说露了一个。”我把从他床头镜框里取出的照片扔到桌上,“这个人喜欢你,你却出卖了他!”
“我为什么不能出卖他?就因为他喜欢我?赵墨,除了无情,我还是个很自私的家伙。只要我自己过的好,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还留着张隐的东西?!是不是因为你已经开始后悔?!”
我发现我和杨湛之间很难进行正常的谈话,我似乎总是试图用语言做为武器来攻击他的旧伤口,或者说是以一种笨拙的方式表示对张隐的曾经存在耿耿于怀。
“永远不要试图猜测他人的想法。”
“杨湛,我爱你。”
“爱?那种爱?”他冷笑,“是无论我怎样背叛你都能原谅我,还是愿意为我去死?赵墨,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对于没有发生过的事,我从来不做猜测,所以,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原谅你,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愿意为你去死。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爱不是牺牲也不是奉献,当然更不是做爱,爱,在我眼里,只是每天晚上安安静静抱着自己喜欢的人睡觉,如此而已。”
杨湛嘴角锋利如刀的微笑终于一点一点的软化,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赵墨,某些方面,你真的是一个小孩子。”
“就因为某些方面是小孩子,所以我才想认真的谈场恋爱啊!就算帮个忙,配合一下吧,杨湛先生。”
“真是伤脑筋啊!”他皱着眉头吞下最下最后一块鸡蛋,“不过,在配合之前,我一定要告诉你两件事!”
“什么事?!”我又趴桌子上去了,我有低血糖的毛病,一起早就犯困。
“第一,酸奶不用微波炉加热!第二,煎鸡蛋不用放鸡蛋壳!”
第 18 章
18
杨湛: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原来世间万相,都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好的。那是一个怪圈。无论怎样努力,怎样挣扎;都会回到原点。
深秋,栖霞寺。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下,满山遍野的枫叶,鲜红如血。我,十六岁的杨湛,和另外几个少年,在天地一片寂静中,等待命运之神的安排。那个时候,我的命运之神有个名字,叫赵复。
赵复,男;三十七岁;和联社老大。
“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一个混黑道做大哥刀口上讨生活的,竟然信佛。”
赵复慢慢从大雄宝殿内走出,嘴角挂着一丝若隐若现地微笑。他相貌甚好,此时言和意顺,掩去了眼底眉头的煞气,面上看来竟隐有珠玉之色。身后,如来佛祖在香烟缭绕中,宝相庄严。一派和谐。
“其实我拜佛,不是信佛。我拜佛,只是做给你们这些小的看!我要你们记住,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欺善怕恶的!天不藏奸,只是个笑话!只要你够狠,就连佛,都得保着你的平安!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造桥修路无尸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赵复眼底的煞气突现,仿佛佛光中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