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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尊重法庭秩序——”米克尔森也站了起来,夏彬听见他压低声音道:“李,保持冷静——”
李广榆没有听他们任何人的话,而是走进法庭中间的通道,低着头向外走去。夏彬见状,也连忙站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法官明明没有要求问询继续,宋之淇却悠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压得过法庭中的各种声音。
“我当然记得——”
李广榆的脚步很快,他走到了夏彬那一排,夏彬一边向他走去一边低声喊“李广榆”,但是李广榆不理他,连头都没回。
“他醉醺醺的,一遍一遍的说——”
等夏彬冲到中间的通道时,李广榆已经走到了门口,正要拉开门,而宋之淇的最后一句话,让他们的动作全部归于静止。
“他爱上了他自己的养子,夏彬。”
宋之淇的声音还在继续,然而李广榆和夏彬仍然愣在原地,那声音,像是遥远的背景声一样,在他们的身边环绕。
“他爱夏彬,但是他不能,而且这一切一旦为外人所知晓,他的名声也会遭到破坏,他的事业也会受到影响,他正是害怕这些,所以才会给我钱,让我保密……”
人们都看着站在走道中间的夏彬和门口的李广榆,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盖过了宋之淇的声音,也盖过了法官维持肃静的喊声。夏彬转过身去,看向宋之淇,便见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夏彬在那一刻才明白,他是故意的。
他早就清楚,李广榆最怕的不是败诉,而是他的心意暴露,却故意在大庭广众面前,将之公诸于世。
这是他在报复李广榆,报复他为米克尔森出庭作证。
而这,也正是米克尔森之前不肯让他来旁听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告白
宋之淇仍然带着笑意看着夏彬,夏彬吸了一口气,沿着通道走下来,推开隔着旁听席的小门,走了进去。法官看见了,高喊:“你不能进来,法警,维持秩序——”
一片骚乱中,夏彬冲上证人席,揪住宋之淇的衣领,不等他有机会护住头,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接下来是第二拳,第三拳……打到夏彬的手都已经青紫,仍然不肯停下。法警被受惊冲出的人群阻扰,半天无法赶过来,陪审席上的陪审员以及法官、书记员都想上来拉开夏彬,却只能让宋之淇挨了更狠的几脚。混乱中,夏彬的西装都被扯烂,因为争斗而气喘吁吁,然而他一边推开拉扯他的人,一边制住宋之淇,一言不发,只是瞄准他的要害,送上坚硬的拳头。
“上帝!见鬼!”
他好像听见米克尔森的声音也在附近,但是也没听太清楚,直到米克尔森最后一声呼喊,才将他从机械的殴打中唤了回来。
“夏,快停下!李晕倒了!”
从警察局拘留所长长的走廊里走出去,看到站在会面室里的白赫时,夏彬知道,他脸上的失望根本无法掩饰。白赫倒没被他的情绪影响,等到警官出去,两人刚坐下,他立即开门见山:“李院长得了糖尿病,你知道吗?”
他看着夏彬睁大了眼,没等他说话,便叹气:“看来不知道。”
他看着一脸震惊与迷茫的夏彬,道:“先天性遗传与后天生活习惯引发的I型糖尿病,昨天大概是为了参加庭审,他给自己打了短效胰岛素,结果导致血糖水平太低,引发了低血糖休克。”
夏彬的眼睛瞪得更大:“到底严不严重?!”
白赫皱眉冲他摆手,示意他小声:“我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显然就是他的病还不严重,OK?夏彬,你这次必须听我一句,你的脾气必须得改了,昨天如果你没在法庭上大闹一场,李院长说不定也不会晕倒,你也就不用现在这么着急还见不着他了。”
夏彬低下头。
“发生了什么事儿,你都知道了?”
白赫摊手:“我完全不知道,我只是在医院见到了那个叫米克尔森的检察官,这人你认识吧?他说李院长是因为你闹事才会着急成这样,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说是涉及保密,不肯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还跑到法庭上去了?”
夏彬避而不答,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已经把申请保释的材料交了,但是你这是扰乱公堂,性质比较恶劣,能不能保释还是两码事,就算能,批复是要2到3工作日的,再加上明天开始就是周末,所以你最早也只能周一出去。”
夏彬咬了咬嘴唇。
“就不能再早了?”
白赫看着他,声音沉重。
“说老实话,你也不用那么急着出去。李院长昨天下午就醒了,可到来这里为止之前,我还没见到他。他肯见那个米克尔森检察官,但是不肯见我,说明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与你有关的人。你能不能快点跟我说句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彬咬着嘴唇。
“我不能告诉你。如果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敢说李广榆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白赫看了看他,若有所思。夏彬叹了口气:“周一就周一吧,保释要多少钱,你去找璐璐拿我家钥匙,我把卡的密码告诉你。”
他在拘留所里,想了很多问题,想着这几年,与李广榆的点点滴滴。三年前承认对他抱有感情然后自杀的李广榆,以为他要离开而自暴自弃的投入他怀抱的李广榆。两年前拒绝他的李广榆。还有这一年以来,在他身边,始终沉默疏离的李广榆。回头一想,宋之淇的话是对的,他出现在李广榆身边,正是在夏彬试图挽回李广榆的第二天,那天晚上,他们大吵一架,夏彬在派对上喝得酩酊大醉,第一次与璐璐上了床,第二天,他一整天都联系不上李广榆。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事之间可能的联系,只沉浸在自己的嫉妒与怨愤之中,却从未发现李广榆挣扎在怎样的痛苦之中。
“我是个傻子……”
夏彬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捂住脸。是啊,他是有多傻,才能没有发现,李广榆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才从与周越的过去中走出来,为什么,就能那么轻易舍弃与他的感情?
那是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舍弃过,只是准备抱着这份感情,自己一个人过下去而已,他不愿意拖累自己,便准备把对自己的爱都放在心里,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一次一次,用嫉妒心伤害他。
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一切都藏在你一个人的心里,明明痛苦到出去买醉,却不在我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
为什么,宁可让我生你的气,冲你发火,也不肯让我知道你爱我?
“李广榆,你也是个傻瓜……”
周二,夏彬终于保释。他和白赫一起急匆匆赶到医院,来到李广榆的病房外,却被告知病人已经转至普通病房。夏彬想了想,对白赫说:“你要不别去了。”
白赫瞪他:“为什么?李院长病了我就不该看望他吗?”
夏彬没有心力多和他解释,只道:“这个时候你就听我的,行吧?”
“……那我去哪儿?”
“你先回我家去,等我消息。”夏彬把钥匙丢给白赫便飞奔而去,不过这次背后倒也没传来白赫的抱怨声。他找到李广榆的病房,敲了敲门,便听见李广榆在里面道:“请进。”
夏彬做了个深呼吸,才打开门,跨着大步走了进去。这家医院的环境不错,就算是普通病房,也是单人单间。病房里只有李广榆一个人,他穿着花格子的病号服,正坐在床边喝水,右手上还打着点滴。他正看着门的方向,看见进来的是夏彬,先是眯了眯眼,然后愣了愣,这才放下水杯,低头找鞋准备站起来。
夏彬连忙上前阻止他:“别下地,别下地了。”李广榆闻言,听话的停止了动作,重新坐回床上。夏彬将椅子拉到床边坐下,看着李广榆,堆起满脸套近乎的笑容,道:“病好多了?什么时候从特护转过来的?”
他看见李广榆瞄了自己一眼,然后低下头看自己扎着针的手背。
“昨天。”
“我看着你气色好多了,再没几天就能出院了吧?”
“嗯。打完今天的点滴,就可以办手续了。”
“那就好,康复了就好。”
夏彬和李广榆说了许多探病时大家都会说的客套话,说到自己都要词穷,却仍然不敢提起那天的事。李广榆住在特护病房时,探病是要征求他同意的,而普通病房则不同,只要他不锁门,谁都可以进来。夏彬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等着自己来摊牌的,这副破釜沉舟的样子,让夏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