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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爱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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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折衷之後,在这里,那个开了前门之後必须等待气流停止才能再开第二道门的机关,不过是个装饰品。
  但是,就在他们步入回廊最入口处的时候,这个东西,却在不该坏的时刻,坏了。
  
  萧蔺重复著自己每天的行程,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并没有什麽特意之处,一如往常,没有吹风,没有任何动静。
  但是就在他疑惑,为什麽第二扇门应该可以向前推却纹风不动的时候,他听见教授刚刚把第一扇门关起来的声音。
  因为学生忽然慢下来的动作,教授差点撞上萧蔺。
  「……怎麽了?」
  萧蔺转过头,看见教授因为猛烈止住脚步,手撑在墙上而倾斜著身体,他有些疑惑:「教授……门打不开。」
  教授忽然回头,往身後的门推去。
  回过身的教授一推,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嗯?好像……」教授再试了一回,门撞得更大声些,但还是纹风不动,「……萧蔺……怎麽会?平常是……」
  萧蔺一样照著推了推原本应该要打开的门,终於知道教授的想法,「……教授,我们好像被困住了。」
  教授平日都是淡淡的神情,现在则是皱起了眉头,「……平常应该这样就可以过去的,对吧?」
  知道这是教授不高兴的表徵,萧蔺接得小心:「是的……平常也是这样的,按照流程这样走过去,门都可以打开的。」
  萧蔺又走过去,摇了摇那扇门,教授沉默的看了研究生试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应该是有人按到开关了,所以现在两边都锁起来,没有抽风,是不会打开的。」
  「那……」萧蔺这下还是著急,「……怎麽才会开呢?」
  教授倒是笑了,「有人从外面帮我们拉一下……」已经到了日光控制的时间,动物房的走道一下子熄灯,「……就会开了。」
  幽暗里,两人相隔的距离不过一个榻榻米不到,连转身都容易擦到衣角的近。范颂铭现在觉得当初为了缩减经费把气浴走廊空间减到最小是一种错误。
  空间变得闷热,当萧蔺的汗滴在自己颈间流淌的时候,他知道穿西装的教授一定更热,而一门之隔的另外那头,凉意透不过来,从缝里让人闻到的,却是动物的臊味。 
  萧蔺忽然自责起来。
  为什麽只是这麽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到了自己手上,就变成这样?为什麽偏偏是今天?为什麽……又偏偏是连累教授?
  研究生蹲了下来,声音里带点沮丧:「……要是我……我有注意就好了……我……」
  萧蔺试著回想刚刚存在脑里的配置,昏暗中他蹲在地板附近忙碌的摸索了一阵子,研究生衣料和自己长裤意外的互相碰撞,教授也不以为意,自然也不阻止,只是靠在门边说道:「……看来真该装个紧急电话在里头……不然有手机也行……」
  教授说著说著也翻了翻自己的裤袋与与脱下的外套内袋,「……却没有带出来。」
  教授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隔了一会儿,他发现刚刚蹲下的青年,似乎没有站起来。
  教授忽然想起成果发表会那时的情景。
  自己的研究生对著某日早晨在研究室里胡闹的孩子说话,刚开始还是冷淡的表情,没聊几句话就要走了,不止咬了嘴唇,还差点洒了咖啡。
  那时教授莫名的把手边的馀饮一口喝下,自然的走了过去,甚至意料之外的和萧蔺与对方打了招呼。
  当然对於那位与萧蔺交往过的对象,教授的用意确实不是打招呼那麽简单。但他也说不出来自己是用什麽态度介入了这件事情。
  这份多馀的用心也许在他在会场意外看到吴立人,竟额外的注意该实验室成员是哪一位老师带领时就存在。
  是因为同性恋情引发了自己的关切吗?好奇男人与男人之间如何处理感情?范颂铭问自己。但他却发现,自己注意的其实是萧蔺本身。就像是那一次因为大学部学生口无遮拦,结果心不在焉坐错电梯的失误;就像是圣诞节软硬兼施,执意要对方接受的抉择;就像是旧实验室里阳光充盈的那个午後。
  就像是现在,两人之间没有话语,黑暗里不见表情,教授有些心神不宁,只因为无从判断现在就在身旁的,研究生的心绪。
  安静里,教授的的声音很清晰,只是对著萧蔺,「……没关系的。」
  青年刚刚像小动物一般的呼吸,带著点急促,教授觉得听著听著,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对不起……」那个面对自己,一向柔顺细微的声音,现在听起来,竟是变得卑微了,「……教授,对不起。」
  简单的几个字,萧蔺说得如此痛心,不知道是为了现在的困境,还是为了自己无能处理的感情。
  教授听著,这样的音调,这样的语气,让他想起自己离婚的时候,太太把签好字的纸张递到眼前,最後对他说的话。
  「我们的生活已经差距太大……那样的距离,我想,还是没办法……对不起。」
  范颂铭那个时候,只是叹口气,几分琢磨里,还是动了笔。
  对不起。
  官腔的,私交的,学生对老师的,女儿对爸爸的,太太对丈夫的,这三个字对范颂铭而言,一点都不陌生。
  道歉里的诚恳并不让人意外,但是记忆里,却没有谁像是眼前的学生一样,柔软的像是要扎进泥土,让人忍不住想要弯下腰去扶。
  太靠近的距离,语气太轻,却是说得太重。
  ……但,明明只是个孩子啊?
  范颂铭真切的听在耳里,莫名的……让他想要把他放在手里好好培植养育。
  学生忽然跳起身,撞到了教授的手臂也不晓得,「教授,有人!」
  萧蔺开始奋力对著远方模糊透出来的灯光敲打著,拍击著,听著就知道那用力之猛,在砰砰砰的声音里,不停的喊叫著:「看这里……看这里啊!」
  那样直接的呼喊从萧蔺口里毫不犹豫的流出,「有人在这里啊!」
  教授在呼喊里清醒,甚至震慑了……这是他那个爱哭的学生吗?
  范颂铭觉得灵魂在那个瞬间被震动了。
  那个孩子那麽认真的,呼叫著,拍打著,不能停下来的,用著肢体,用著刚刚那几乎要说不出话的唇,「……这里有人啊!……有人的!」
  那样声嘶力竭的。
  范颂铭移不开目光。
  他一直以为教育像是种树。国小启蒙是播种,而後在时时刻刻的探望与保护中,看著发芽生根的点滴,无微不至的用必需的元素喂养它;国中教育是将小苗剪去旁枝,勤驱虫蚋,茁壮才是根本;高中的时候勤施肥,学习阳光下的乾旱,雨水中的潮湿,在矛盾与挣扎中准备开枝散叶;而大学,是让他们在风里伸展成他们期望的样子,或有花果,或者长年异香,或是奇形,或许大叶缤纷,也有些是暧暧内含在木质的坚润。
  那一分不确定,是惊喜的美景。身为大学教授,正是览尽美景的绝佳位置。
  所以他最後选择在大学教书。
  他眼里见过很多样貌,以他来看,那个孩子面对世界的时候,像是一株雪松。拔高里结构均匀,烈日底下会蒸腾出香气,坚挺的主干,稳固著纤细些许的枝条,让它耐得过冬天的积雪,颤抖起来的时候,冷白也掩不住那份长青。
  那个下午令范颂铭印象深刻的光景忽然强烈的在这一刻重合。
  那几分说不清的柔,来自於一种出乎意料的坚韧。
  这样的景象稳稳扎根在范颂铭内心年久未耕的荒芜柔软上。
  
  教授跟著一起动作的那一记敲打,搥在玻璃门上的时候,萧蔺惊讶的转头,闷声里,教授没有任何犹豫,伸出手又是一记。
  在萧蔺要跟著再搏击呼叫时,教授忽然握住他已然胀痛的手腕,动弹不得的那样牢固。
  「萧蔺,不会有事了。」从远方的目光回过来,教授的神情,就算有著适应黑暗环境的双眼,萧蔺也还是看不真切,只知道语气是出奇的柔和,「……有人来了。」
  教授对学生这麽说,学生在微微鼻音里,回覆的那一个稀松平常的嗯,让他眉头一松。
  但同时教授也已然明白的察觉到那份危险。
  
  @
  
  後来在系务会议上,除了更换动物房滤网的原订议程外,马上跟著通过了在气浴室里加装紧急求救设施的提案。
  解救范教授与萧蔺的是系上另一名去喂动物的助理教授。
  研究生们私下打趣,还好是某助理教授,要是进去的是范颂铭的死对头霍教授,他们两人可能会被关整整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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