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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大婶。房子满意。明天叫菲菲就把钱交了!”
金戈改了称呼。这意味着他已作出决定,让菲菲取代小雨。
菲菲被诱奸一事曾经令他有点堵心,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像菲菲这样的女孩
儿,能守身如玉到十八岁已经很不容易了。人家不是说。现在只有到幼儿园才能找
到处女吗?话虽说得夸张,也道出了婚前性关系的普遍。再说,被强奸后菲菲寻死
觅活立马报案,就已经说明了她还是纯洁的。
“好。金律师,就按你说的办!”老葛也改了口,不再称金戈兄弟。但叫大侄
子又有些别扭,于是用了一个中性的称呼。
这时。汪海的电话打了进来。
“噢。汪局,您好!”金戈走到一边,语调兴奋异常,“顺达股份开盘就又涨
了七个点,我在郊区看房子没有人。您放心!什么?丽丽被绑架了!您开
什么玩笑?唉,唉唉,你等着,我马上过去一趟。”
金戈听汪海说丽丽被绑了,头不由嗡的一声巨响,心中不由狠狠骂了一句熊三。
这个王八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本打算过些时候等顺达股份出了货再绑,
那样万一百密一疏。让汪海嗅出了一点腥味儿,也不会影响到顺达股份的收益。没
想到熊三自行其是,没得到明确指令就动了手。也怪自己。明知道熊三对丽丽已垂
涎三尺,本该动手时再通知他。这小子猴儿急地出手,看来是既想贪财又要贪色。
他急忙拨通了熊三的手机,劈头就是一顿臭骂,并警告说,下一步你小子要是再敢
擅自做主,别怪我不客气!等金戈骂完了,熊三才嗫嚅地解释,金爷,昨儿个正好
是一个机会,我想反正是要绑这小娘们儿。早两天晚两天还不是一码事儿!
金戈不再跟他哕嗦,关上手机后迅速盘算起对策。他对自己刚才接听的汪海电
话感到满意。正因为事出突然。他的惊诧和焦灼都很真实,汪海虽生性多疑,也听
不出半点破绽。
事已至此了,索性假戏真做,叫上韩队一块去。彻底打消汪海对自己可能产生
的疑虑,如果现在把五百万敲过来。随着顺达股份的上涨,过上些日子就成了一千
万。坏事反倒变成了好事。想到这儿,金戈的情绪好了些,他又给韩队打了电话,
约好一个小时后在东湖别墅的广场见面。
合上手机,金戈走过来对菲菲说:“我有个案子急着去处理,你坐你爸爸的夏
利走吧!明天一早过来把钱交了。”菲菲点点头,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了,陪好你爸妈吧!”
一宿儿未见,汪海似乎老了十岁。
他的眼泡更加青肿了,双目黯淡无光,头发也未梳理。像一蓬乱草堆在脑袋上。
见到金戈,他眯起眼望着他,好像要把散淡的目光聚拢:“小金子呀,我遇到难处
了!”
金戈把包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坐在汪海对面。听他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金戈
长叹一口气,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说:“看来绑匪是有备而来,汪局长,您
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我要是知道了怎么办,还劳你小金子跑来?”
“丁铃铃!”沙发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汪海拿起听筒,里面还是那个男人阴冷的声音。他让汪海记了一个银行账号,
又命令说,三天以内,你把五百万打进去,我们立马放人,不然别怪我们把事情做
绝!
汪海放下电话,愁眉苦脸地望着金戈。
金戈说:“这件事不好报案,我在刑警队有朋友,要不然,请他们私下查一查?”
正说着。金戈的手机响起来。是韩队打进的电话:“金大律师。我已如约到了东湖
别墅,你什么时候到啊?”
金戈望着汪海,故意把手机与耳朵隔开一段距离,以便让汪海听到他们之间的
对话:“噢,韩队,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到。”“什么事啊,这么急如星火地把我
叫来,晚饭我可还没吃呢啊,你得请客!”“那是自然,随便由你点地儿。”
金戈挂断手机,对汪海说,来的路上我已经约了这位朋友。他起身走到落地窗
前,拉开白纱锈花的窗帘,指着楼下的警车和一个站在车旁的警察对汪海说,您看
他已经来了,要不然请他上来一块坐坐?
汪海望着楼下的韩队,抓了一把头发,神情倦怠地说:“公安部门一介入,这
件事就难免闹大,还是另想一个万全之策吧。”
金戈说:“没事儿。都是自家兄弟。”
汪海摆摆手:“还是算了吧,这件事最好限制在你我的范围之内。”
金戈无可奈何地说:“那就只好按他们说的,交钱赎人了!”
汪海恼火地拍着桌子:“我哪里去搞五百万来?五百万,他们以为我是孙猴子,
拔一根毫毛吹口气就能变出来?再说,给了他们五百万。过一段时间再来敲诈,我
如何是好?用不了几次。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卖给他们!”
金戈装出义愤填膺状:“妈的,胃口真是不小,张口就是五百万!”
汪海说:“这还是你来以前,讨价还价了半天,才降到这个数,开始要一千万
呢!”
金戈开了一个玩笑:“他们肯定了解了您的底细,知道您是国资局局长,还以
为您是个大贪官呢!谁能想到您这么廉洁?说出来谁也不信!”
汪海望着金戈:“小金子呀,你是不是正话反说,拿老汉我打哈哈?”
金戈忙说:“您多心了。说实话,像您这种级别的干部,又在这样一个位置上,
买卖几张股票算什么?就是丽丽,也不是您包养的二奶啊。您不是已经离婚了吗?”
汪海点点头:“对呀!我这不是包养二奶,是自由恋爱嘛!
中纪委知道了我也不怕。“他略一沉吟,又有些悔意地说,”要是股票的事不
让丽丽知道就好了“
金戈问:“怎么,丽丽和绑匪说了?”
汪海摇摇头:“一个弱女子为了活命,也怪不得她!”
金戈说:“如果情况是这样,就只好破财免灾了。至于说您怕他们以后不断敲
诈,这个担心倒不必。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如果把事主逼急了,结果是鱼死网破、
两败俱伤,这个道理他们还懂!”
汪海叹一口气:“可是我一下子哪里能拿出五百万?”
金戈说:“顺达股份涨势不错,要不先从股市上提出五百打到那个账号里?”
汪海无奈地点点头:“事已至此,就烦劳你帮我办一下吧。顺达股份出局后,
从我的获利当中扣除。”
金戈站起身说:“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我还要去招呼楼下那位朋友。”
汪海无精打采地长叹一口气,抬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那我就不留了。”
金戈边向外走边说:“汪局长,您也想开点。顺达股份我们获利至少在两千万以上,
就只当我们少赚了一点。有好票我们再做一两把,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汪海挥挥手:“去吧,事情办完了告我一声。”
出了门,金戈回想了一下,没发现自己出什么纰漏。他一想到顺达股份获利后,
自己又多了上千万进账,不由得心花怒放
第三十一章 五雷轰顶
许非同不知道是怎么走出了石羽的房间。他依稀记得,走出楼道的时候,两旁
的办公室都半掩着门,人们像观赏珍稀动物一样对他指指点点。那一道道或怜悯、
或厌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许非同像是一条被网住的鱼,
嘴里吐着白泡,痛苦地挣扎。而这种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一条离开了水的鱼还能
活吗?
“四百万两天两天”
许非同像着了魔一样喃喃自语,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时值正午,太阳在蓝得发暗的天空上火辣辣地照着,空旷寂寥的天空中没有一
丝云彩。也没有风,空气似乎凝滞了,伸出手抓一把,就可以感受到烦人的燥热。
街道旁的杨树下,一对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正靠着粗壮的树干忘情地接吻。两
个人如人无人之境,对身旁的车流、行人全然不顾,还不时调整姿势,以便嘴和嘴
对接得更加严丝合缝。
许非同走过他们身边时,目光和那女孩的目光相遇。那女孩儿一边吻着男孩,
一边侧着头望着许非同。没有一丝畏惧与羞涩,甚至有些嘲弄。她看样子也就是彤
彤一样的年纪。
许非同的心倏然一沉,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