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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局长边向门外边走边说。“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互相让
一步就海阔天空了嘛!当然,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谢谢局长关心,我会处理好这个问题。哎。局长,听说您的毛笔草书颇有张
旭之风。能否写一幅字给我?”
“别听他们瞎说,我只不过刚刚研习,还差得远呢!”局长客气地婉拒。
汪海也并不是真的讨要。不过是想以这种方式拉近和局长的距离。身在官场。
汪海明白第一把手的绝对权威。作为副手,有多大的活动空间、多大的权力范围。
实际上都是由第一把手圈定的。局长仁心宽厚,对自己的业务水平又很赏识,所以
自己才手握重权。越是这样,越要表现出对一把手的尊重,手中的权力才可能真正
巩固。
“局长,您过谦了。我如果有了新居,书房的墙上是一定要挂局长赐赠的墨宝
的!”
“再说。再说吧!”
出了会议室,汪海想,局长说的也不无道理,在财产分割上争来争去不过十几
万块钱,自己现在金屋藏娇。万一走露了风声让妻子听到。别说这十几万块钱到不
了手里。麻烦可就大了,不如作出—「此让步,让金戈赶。陕把这案子了结了。再
者说,有了眼下的生财之道,十几万块钱算得了什么,妻子毕竟跟了自己几十年,
虽然她过错在先,自己现在不也成了站在猪身上的乌鸦吗?让她一步就让她一步吧!
推门走进小会议室,房总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正在房间里背着手来回踱
步,一见汪海,忙迎上来伸出双手:“汪局长,见您一面真不容易。您都快赶上总
理了,日理万机。”
汪海放下保温杯,笑着回答:“房总这是在取笑我。”
“哪敢呀!”房总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我要是像猫一样有三条命还差不
多。就长了这么一颗脑袋,我还要留着它喂粮食呢!不敢造次,不敢造次!”
汪海坐在沙发上,掏出中华递了一支给房总。自己也叼上一支,然后打火点烟,
房总已抢先打着火机,双手捧着送到汪海嘴边,汪海谦让了一下。还是让房总把烟
点着了:“说吧,有何见教?”
“您看您,这分明是在取笑我嘛!”房总点燃了自己的烟。
抽了一口说:“哪敢有什么见教,是向您请示汇报工作。”
汪海收敛笑容,面色渐渐严肃起来。窗外,夕阳正收尽余辉,天边呈现出沉沉
暮色。
“你们那个国有股转让方案我已经看过了。按你们的设想。你们管理层要收购
”
“百分之二十。”房总态度也认真起来,“按照国资委的相关文件,管理层收
购的上限为百分之二十五,我们留下一定空间,一是一时筹不到那么多款子,也想
化解一下持股风险嘛!”
汪海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长,如同监考的老师发现了一个作弊的学生,却不急
于将他抓获,而是看着他如何自以为得计地展开那张刚刚在地上拾起来的纸条。
“您,您笑什么”房总有些毛了。
“你们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怎么样?”汪海像是随便发问。
“哎。”房总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您知道,现在家电行
业竞争非常激烈,社会占有率日渐饱和,公司今年的亏损几乎是已成定局啊!”
汪海使劲在烟灰缸里摁灭刚抽了一半的香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意味深长
地望着房总,半晌没有说话。
汪海心里清楚,顺达集团的经营状况并非如房总所说。
许多应收账款他们不急于回笼,几个新项目上马又大量抽走资金,目的就是想
把今年的业绩做亏。做亏今年的业绩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促成管理层收购国有股
权方案的通过,因为只有企业亏损了,国家为使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才愿意向管理
层出售部分国有股权。以使管理层的利益和企业经营状况捆绑在一起。促进企业扭
亏为盈;二是企业亏损,每股的净资产值就会降低。而向管理层出售国有股权,是
以每股净资产值为标准定价的。比如,顺达集团的股票在二级市场上每股价格为八
元,因为亏损,他的每股净资产是零点八九元,也就是说。管理层现在按每股八九
毛钱买了国有股,等到它一旦可以上市流通,每股就可以卖上八九元钱,甚至更高。
即使暂时不能上市流通,如果企业扭亏为盈了,国有股和流通股也享受同样的分红。
假如每十股送五角红利,那么你花八九毛钱买的国有股和股民花八九元钱买的流通
股的红利同样多。无形中,你的红利就是普通股民的十倍。正是由于有政策空子可
钻。一些上市公司的管理层就把国有股转让和出售当成了唐僧肉。谁都想吃上一口
;而且在收购之前,想方设法、处心积虑地把公司业绩做亏!真到收购时。他们本
人也不会出一分钱,而是找一家基金垫付,让基金搭车买一些国有股,这样神不知
鬼不觉,一些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等高级管理者分文不出。一夜之间就成了
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
房总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知道汪海业务精湛,绝非庸庸无为之辈,自己的这
点小伎俩难免被他识破,就小心翼翼地试探:“要不。您也搭车买点国有股?算是
对我们集团的支持!”
汪海正色道:“你这是怎么说话?我是国家公务员,不是你们公司的管理者。
购买企业的国有股名不正言不顺嘛,是要犯错误的!”
房总忙点头认错,说:“算我没说。”
汪海又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顺达的股票一直在八块钱横盘。股市谚语说。欠
盘必跌。你们不会是要借利空打压股价,然后又编个故事再把股价拉起来吧?”见
房总有些急切,汪海一摆手说,“你不必解释,不过我要提醒你,上市公司与庄家
联手操纵股价。可是违法的行为哟!”
房总连连点头称是。
汪海看看表。很随意地说:“时候不早了,我留房总吃个便饭,不过,我的司
机我已经让他回家了。饭后要烦你用车把我送回去哟。”
“深感荣幸!”房总站起身,“只是让汪局长破费,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嘛!我这里可没有燕窝、鱼翅、龙虾、鲍鱼哟!六菜一
汤,算是给你换换口味。”
第十四章 心照不宣
金戈将宝马轻轻停在了三道弯胡同口。
菲菲已经等在路旁。她今天的打扮很青春: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装,一双白色
的网球鞋。脖子上系了一条鹅黄色的纱巾。纱巾在下午的微风中飘着,像一首灵动
的诗,浪漫而令人遐想。
金戈没有马上下车,透过前挡风玻璃,他注视着菲菲,心头竟有了一种异样的
感觉。第一次见到小雨,他也曾有过这种感觉,仿佛是在荒无人烟的戈壁上看到了
一棵鲜嫩的不知名的小花儿,让一个饥渴疲惫的跋涉者有了一种企盼、一种冲动。
那企盼是掠过暗淡生活的一束亮光;那冲动是一潭死水中漾起的一圈涟漪。他的生
活中太多了灯红酒绿、太多了脂粉唇膏。而这清纯与怡静就对他充满了诱惑。他心
中暗自感慨造物主的偏见,竞让这样的一个女孩儿生在了破街陋巷。
菲菲看见了宝马,试探地走过来,金戈摁了一声喇叭,然后推开右前门。
“金叔叔,您来啦?”菲菲侧身上车。
“菲菲,等久了吧?”金戈一打左转向灯。宝马驶入快车道。
“刚来了五分钟。金叔叔您很守时啊!”
“叫我金哥吧!”金戈侧头看了一眼菲菲。有些女孩很漂亮,但只适宜正面看,
正面看可忽略一些缺点,比如鼻梁不够高、脸型不够饱满,睫毛不够长。正面看漂
亮,侧面也经看的女孩儿就不多。小雨正面侧面看都很漂亮,菲菲也是,侧面看上
去就像艺术家精心雕塑的一样,鼻梁挺拔、脸颊滑润清秀,尤其是那一双长长的睫
毛,又黑又密,忽闪忽闪地眨来眨去,让人心动。他妈的,怪不得那个臭小子一眼
就看上了她,还说只要菲菲愿意,愿意娶她并带她出国。
“金哥?”菲菲诧异地重复了一句,“那多不好啊,你比我大那么多?”
“不。”金戈忙掩饰道:“我的名字叫金戈,要不,你叫我金律师也成。你叫
我金叔叔。会把我叫老的。”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