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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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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因此,他看上去活象拉斐尔前派①画家画的恶魔,头发乱七八
糟,好象浸于一片惨白色中。
  ①拉斐尔前派是十九世纪中叶出现于英国的一个画派。因认为真正的宗教艺术存在
于拉斐尔(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之前,企图发扬拉斐尔以前的艺术来挽救英国绘画而
得名。主张绘画应起宗教道德教育,题材应以圣经故事及富有基督教思想的文学作品为主,
忠实地反映主题,描绘对象。

  “整个案子,”男爵又说,他一直没有松开我的胳膊,“只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它对社
交界(我不说是好的社交界,它早就不配用这个赞语了)起着破坏作用,一群‘公骆驼
社’、‘母骆驼派’、‘牵骆驼队’的男男女女涌进社交界,我甚至在表姐妹家中也发现有
不认识的人,因为他们都是法兰西祖国联盟——一个反犹联盟,谁知道是什么——的成员,
好象一种政治观点能使人获得进入社交界的资格似的。”
  德·夏吕斯先生的浮浅使他同盖尔芒特公爵夫人更相象了。我把这个看法同他说了。他
似乎不相信我认识德·盖尔芒特夫人,我叫他回想一下在歌剧院的那个晚上,他那天好象故
意躲着我似的。他说他根本没有看见我,我看他说得那样认真,要不是紧接着发生的一件小
事使我感到他也许太骄傲,不想让人看见他同我在一起,我就会对他的话信以为真了。
  “还是谈您吧,”他对我说,“谈我对您的计划。在某些人之间,先生,存在着一种类
似共济会的秘密组织,我不能给您细说,但可以告诉您,这个组织现在有四个欧洲君主。然
而有一个君主,也就是德国皇帝,得了妄想症,他身边的人想治好他的病。这是一件非常严
肃的事,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战争。是的,先生,完全可能。您一定听到这个人的传闻了,他
以为中国的公主被他装到一个瓶子里了。这是疯病。他们正在给他医治。但是,当他不发疯
时,他就成了傻子。有的病是不该治好的,因为它可以使我们避免染上更严重的病。我有一
个表兄,得了胃病,吃什么都不消化。最有权威的胃病专家都给他看过,但毫无效果。我把
他带到某某医生那里(顺便提一句,这又是一个怪人,他的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位医
生立即推断病人患有神经官能症,劝他不要害怕,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的胃对吃下去的东
西也能承受。可我这位表兄还有肾炎。胃消化了的东西到了肾,肾却不能排泄出去。我这位
表兄没有让一个想象出来的、但能迫使他控制饮食的胃病伴随到老,却在四十岁时就一命呜
呼了。胃治好了,肾却毁了。如果您能远远地走在生活前面,谁知道呢,说不定您可以做出
历史上某个杰出人物(如果有一个乐善好施的神灵在人类对蒸气和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向
他透露蒸气和电的规律的话)可能做的事来。不要犯傻了。不要因为不好意思就拒绝我的帮
助。要知道,我帮您的大忙,我想您也会帮我大忙的。我对社交界的人早已不感兴趣了,我
现在只有一个欲望,那就是把我的知识奉献给一个至今仍然纯洁无瑕、能够被道德点燃热情
的灵魂,以图弥补我一生中所犯的错误。我经历过巨大的忧伤,先生,有一天我也许会对您
讲的,我的妻子死了,她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女性,漂亮,高尚,完美无缺。我的亲属中年轻
的还是有几个,但他们不可能——我不是说不配——接受我给您讲的精神遗产。说不定您就
是那个可以继承我遗产的人呢。说不定我可以指导并大大提高您的生活呢。再说,我自己的
生活也会因此而改变。我把那些重大外交事件告诉您,也许我会由此而恢复自信心,最后可
能着手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而您将和我共同担负起责任。不过,在您知道这些事之前,我必
须经常地、很经常地、甚至是天天都能见到您。”
  我想利用德·夏吕斯先生对我出乎意外的热情,问问他能不能设法让我和他的嫂子见一
次面,但就在这时,我感到我的胳膊象触了电一样,猛地震动了一下。原来是德·夏吕斯先
生出于某种原因——一个和他一秒钟前还“深受启迪”的“宇宙”法则背道而驰的原因——
把他的手臂从我胳膊下抽走了。尽管他说话时眼睛一直前后左右四下张望,刚才他看见的也
不过是德·阿让古尔先生罢了,他从一条横马路上走出来。比利时外交部长看见我们,显得
很不高兴,用不信任的目光睃了我一下,仿佛在看一个不同种簇的人,那目光和德·盖尔芒
特夫人看布洛克时的目光一模一样。他想避开我们。可是,德·夏吕斯先生似乎决意要向他
表明他丝毫也不想躲着他,因为他招呼他了,仅仅是为了同他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
是怕德·阿让古尔先生认不出我来吧,德·夏吕斯先生对他说,我是德·维尔巴里西斯夫
人、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和罗贝·德·圣卢的好朋友,而他夏吕斯又是我外祖母的老朋友,能
把对外祖母的好感转移一部分给外孙,这是他的快乐。然而,尽管我在德·维尔巴里西斯夫
人家里的时候只是被介绍了一下名字,尽管德·夏吕斯先生刚才不厌其烦地谈了我的家庭,
可我注意到,德·阿让古尔先生对我的态度比一小时前更加冷淡了,而且打这以后的很长一
段时间里,他每次见到我也总是这样冷淡。他用一种敌视而好奇的神情审视我,甚至好象在
克服一种强大的阻力,当他离开我们时,他迟疑地向我伸出一只手,但很快就抽回去了。
  “我为这个意外情况深感遗憾,”德·夏吕斯先生对我说,“阿让古尔出身高贵,但没
有教养,是一个平平庸庸的外交官,一个拈花惹草的坏丈夫,象剧中人那样奸滑刁钻。他是
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我希望我们的友谊——如果有一天能建立起友谊的话——万
古长青,希望您能和我一样爱护它,使它免遭蠢驴的脚踢。那些蠢驴因为闲得发慌,或者笨
手笨脚,或者一肚子坏水,看见什么能维持长久,就把什么踏扁踩平。不幸,社交界的多数
人都是从这个模子里铸造成来的。”
  “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看样子非常聪明。刚才我们谈到了一场可能的战争。她对这个问题
似乎有专门的知识。”
  “一点也没有,”德·夏吕斯先生冷冷地回答我。“女人,还有许多男人,对我刚才要
同您讲的事丝毫不感兴趣。我嫂子这个人很有意思,她以为现在仍然是巴尔扎克小说中描写
的时代,女人要对政治施加影响。如果您现在同她来往,如同您和社交界的接触一样,对您
有百弊而无一利。这正是我刚才要给您说的第一件事,没想到那个蠢驴把我打断了。我要您
为我做的第一个牺牲——我给予您多少,就要求您牺牲多少——就是不要出入社交界。刚才
我见您参加那个荒唐的集会,为您感到心疼。您会对我说,我不也去了吗,可是对我说来,
这不是一次社交集会,而是串亲戚。等您将来有了名誉地位,如果有雅兴去社交界玩一玩,
我看这倒也无妨。如果是这样,我对您的用处可就大了。我掌握着开门咒,可以让盖尔芒特
府以及所有值得您出入的府邸为您敞开大门。我来当法官,希望您当好时间的主人。目前您
羽毛未干,在社交场所露面会引起种种议论。切莫做出不得体的事来呵。”
  既然德·夏吕斯先生提到他看望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这件事,我想问问他,他同侯爵
夫人是什么亲戚关系,她的出身如何,谁知说出口的却不是我要提的问题,而是关于维尔巴
里西斯家的情况。
  “我的上帝,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德·夏吕斯先生用一种好象在词上打滑的声音回
答说,“就如同您要我对您讲什么叫微不足道一样。我婶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一时心血来
潮,再婚时嫁了一个地位低微的迪里翁先生,使法国最高贵的姓氏变得毫无价值。那位迪里
翁心里盘算,他也许可以象小说中叙述的那样,不担任何风险地换一个断了嗣的贵族姓氏。
他想没想过用拉都·德·奥弗涅①?他在图卢兹②和蒙莫朗西之间是不是犹豫过?这就不得
而知了。不管怎么说,他作了另一种选择,摇身一变,成了德·维尔巴里西斯先生。从
1702年以来,已经没有一个人再叫德·维尔巴里西斯先生了,因此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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