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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海截道:“可不是!”
陶秀珠眼睛一眨一眨,看看陶寿,又看看戚大海,“你怎麽把人藏你姑妈那儿了?在哪儿找著的?”
戚大海一拍大腿:“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自己找来的!”便将这二日事情约略说说,边说边呵呵笑,自来熟一般摸著桌上的千层饼,丢到嘴里大嚼。
陶寿听了几句便知道何事了,突然打断戚大海,问:“那个秦相公眼下就在小歇水巷?”
戚大海顺嘴道:“可不是嘛!这几日跟我睡一屋!”
“我说的是现在?马上去就能见到?”
“呃?”戚大海这回明白了,搔搔头,嘴里的千层饼便有些咽不下去,忽飞快道:“他昨日打了只山鸡,说是要给你那小兄弟,眼下八成在你小兄弟屋里呢!要不我跟你去看看?”
陶秀珠脸色立刻难看起来,硬梆梆道:“你不去衙里看守了?”
戚大海想起这茬,叹气:“唉,那采花贼捉了半年了也捉不到,我去不去都一样……”
陶秀珠思量道:早上刚刚坐轿子出门,现在没过几个时辰又杀将回去,显得一惊一乍,似乎不甚妥当。
戚大海见她不说话,也屏了气不吭声,默默地往嘴里塞千层饼。
还是陶寿当机立断,上前一步道:“小姐,只要秦相公能随戚大娘将四季青弄来,其他都好商量。幸亏有小少爷留住秦相公,否则他脚底抹油,四处游荡,我们又上哪里找去?”
话是说得不错,陶秀珠却听得不是滋味:“这麽说,我反而该感谢献玉跟他搅到一处去了?”
戚大海咂咂嘴道:“我说秀珠妹子,你那小兄弟,恐怕也只有秦汉秋才镇得住,你将人交给他也好。秦汉秋我知道的,绝不会亏待你小兄弟。”
陶秀珠绷脸不答。戚大海看看她,又道:“否则你那小兄弟成日哭闹抱怨,说你待他不好,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你就算硬塞个黄花闺女给他,照样鸡飞狗跳。不如遂了他愿,将来不管怎样,他也不好怨你。”
陶秀珠不悦道:“他是不怨我,我陶家祖宗却会怨我。”
戚大海摆摆手:“你家祖宗早就不管事儿了──要不这次四季青干嘛还要去求秦汉秋帮衬帮衬?”
说来说去,都绕不过四季青。陶秀珠左思右想,决定回府去会会这个秦汉秋。
於是陶秀珠先坐轿回去,戚大海则上县衙告假,随後就骑马赶到陶府跟她会合。陶寿则帮著坐镇“陶一彩”。
陶秀珠一回到陶宅就引起陶福的大惊小怪,以为出什麽事了。陶秀珠让他别声张,先把小柯子小伍子叫来。等到两个小厮来了,陶秀珠先问少爷昨晚的情况,有无可疑动静。小柯子轻轻松松回道早就被少爷赶到了外面;小伍子则一概摇头。
陶秀珠问小柯子怎的被赶出来了,小柯子便将跟踪戚大海无果的事情说了。
“少爷嫌我不中用,就被赶走了呗。”小柯子苦著脸,语气却很愉悦。
陶秀珠皱眉半晌,暗自叹气。随後又问少爷起床没有,小伍子又是摇头,小柯子则道:“这会儿哪能起来哩?起码等到日头移到木兰树上。”
“好了,知道了。”陶秀珠又切切私语了几句,小柯子小伍子点头而去。
戚大海跟衙里告了假之後,就一路打马飞驰,“得里得答”,在陶府附近的林子里停下。将马拴在道旁,拨开枝叶溜到院落後边,走不上十来步便见到嵌在粉墙里的一洞小铁门。他推了推,门不开,便又轻轻敲了敲。
须臾,门内有了动静。一阵吱嘎声响,门开启了一条窄道,陶秀珠在门後现了身。她冲戚大海一点头,戚大海闪进门里。
“怎样?”他问陶秀珠。
“献玉还没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戚大海有些踌躇:“拿要是秦汉秋不在他那里,我们怎麽办?”
陶秀珠道:“先去看看吧,不在再说。”
二人便穿堂过户,悄声往北院去。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府里的仆役,戚大海猜想他们都被陶秀珠提前支开了。
穿月洞门,转过一条长廊,几步远的一株芭蕉後面蹲著个小厮模样的人。只见那人见了他们,飞快跑过来,正是前几日跟踪戚大海的小柯子。
小柯子瞅了戚大海一眼,便对陶秀珠道:“小姐,屋门一直关著,少爷肯定还没起床。”
“後窗那边呢?”
“小伍子一直看著哪,也没啥动静。”
陶秀珠道:“你继续在这儿守著,有人过来把他们拦下。”
於是小柯子又到芭蕉树下蹲著去了。
待小柯子走远,陶秀珠沈吟道:“戚大哥,看在献玉少失怙恃,我这个做姐姐的忙於生计、疏於管教的份上,待会儿若是真见了什麽不堪之事,还望体量担待,帮忙遮掩些。”
戚大海忙道:“这还用你说,献玉是我小舅子,我怎会出自家人的丑。”
陶秀珠心中稍定。两人便分扶枯枝,往那小径尽头的雕花大门走去。他们不约而同地郑重颜色,放轻脚步,挨著门户站定。
贴在门上听了半天,隐约有人在里面说话。戚大海没反应间,陶秀珠已经轻启门扉,悄悄进屋。
清晨露重,炭火又熄了。陶献玉觉出凉意来,不断往秦汉秋怀里挤,脑袋钻到他胸膛前,咂咂嘴。他口中留有昨夜吃的烤山鸡的香味,换了个姿势後,便打著小鼾,睡起黄昏觉来。这陶小少爷前几日惦记秦汉秋,倒是真的没怎麽睡好,这会儿相公在侧,心肝归位,这一觉便睡得格外香甜,嘴巴微张,嘴角微翘,哼一个鼾,口涎就顺著嘴角滴滴下淌,留到秦汉秋衣衫上,渐渐浸湿了一小块。
秦汉秋捕快出身,鼻子灵敏,睡意一退,眼睛一张,胸前就是陶献玉的小脑袋。这倒不打紧,问题是这只鹌鹑睡觉淌口水,全弄到了他身上。秦汉秋就不禁纳闷:小鹌鹑怎麽不是骚尿就是臭口水弄他身上呢?
再低头看,他那睡觉的小模样倒还讨喜,脸蛋白里透红,五官小巧可爱。秦汉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嗯,比昨天吃的山鸡肉还要嫩一些。再往下摸去,便是他最喜欢的滚圆的屁股蛋儿。把住一瓣儿,轻捏重捏,抓面团捏,揉面团捏,捏著捏著,就把小少爷捏醒了。
“坏相公!偷捏我屁股,不让我睡觉!”陶献玉嘴里一咻,将半淌出的口涎吸回去,撅著嘴在秦汉秋怀里捣鼓。
秦汉秋道:“我捏你屁股怎麽了?看看,你又把口水流我身上!”手上加大力揉他屁股肉,另一手去扯他脸蛋。
“那是我梦见好吃的山鸡了……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拜堂成亲哩。你是新郎官,我是新娘子,我坐在花轿里摇啊摇……你把我抱进洞房……我们没喝交杯酒,一人抓一只山鸡腿,叉著胳膊互相喂山鸡腿吃……”陶献玉无限向往地回忆著,渐渐害起羞来,脸蛋桃云飞上。
他一下搂住秦汉秋的脖子:“相公,我们什麽时候拜堂成亲?”
秦汉秋捏他屁股捏得正高兴,闻言一怔:“我们屁股都肏过了,还要什麽拜堂成亲?”
“这不一样!”小少爷打他一下,“我们要穿大红喜服,吹吹打打,拜过堂入洞房吃交杯酒,我才是你娘子,你才是我相公。”
秦汉秋看看陶献玉一脸郑重,手上也不捏他屁股了。他觉得有些事得跟这小鹌鹑讲清楚。
“小鹌鹑,你知道我是官府捉拿的逃犯吧?”
小少爷立即瘪了嘴“嗯”一声。
“那你也知道我一旦被抓到,就要被带到法场用刑吧?”
这会陶献玉连“嗯”也不“嗯”了,低头嘟著嘴,试著把自己的一绺头发跟秦汉秋的一绺头发系到一起。
秦汉秋接道:“你要是跟我成亲,我却被带走正法,你可就是小寡妇了哟!”
“啪”!秦汉秋又被陶献玉打了一下。陶献玉叫道:“我不要做小寡妇!”扭著眉毛,又要打秦汉秋。
秦汉秋让他打,也不拦著。陶献玉啪啪啪啪几掌打下去,见秦汉秋没反应,突然感到很恐慌,将秦汉秋紧紧搂住,道:“相公,你别让他们抓住……”嘴巴一下下啄著秦汉秋下颌的胡渣,小鸡啄米一般。
秦汉秋长臂一抱,将人箍到怀里,摸著小少爷的脸蛋道:“小鹌鹑,我是真怕你受委屈,才要跟你讲清楚。你可想好了,将来我没事最好,要是有事,你能承受的来不?”
小少爷一对圆眼立即变得水淋淋,承载无限幽怨,嘴巴瘪成了猫耳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