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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几年的被封了的皇后的宫殿来?
“这是哪里?”一直静默跟在络熏身后的殇流景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贴在嶙峋耳边吹起,热热的气息让络熏耳根有些发烫。
“母后的寝宫。”络熏瑟缩了一下,赶走蔓延向背脊的□,迅速避开身体,低低地答道。
殇流景不再做声,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悄无声息地靠近残留着昔日华丽的窗棂。
屏住呼吸,濡湿了手指轻易在窗上弄出一个小洞,朝里看去。络熏如法炮制,看清了屋内情形。
屋内虽不至于狼籍,然而,搬动过的痕迹很明显,贴上的封条被破坏殆尽。整个屋子,几乎被翻遍。
夜明珠的莹润光辉勾勒出苍洵苍白的面颊线条,病态似乎连手指也不放过,纤瘦苍白的手正在床边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能让堂堂南宁王苍洵避开侍卫一个人悄悄地寻找的东西,必然不是什么寻常之物。络熏心下沉吟,母后自杀而亡已经十几年,直至今日,竟然会有人来此处翻找?络熏明白,能让南宁王如此上心的,必然和江山息息相关。然而,若是物关天下,父皇又岂会留到今天来等别人来翻找?难道……十几年的封禁,只是因为父皇也没有找到,却又不能让别人找去?
片刻后,苍洵叹了口气,环视一周,似乎已经放弃。若是是玉明帝代祁花十几年也没有找到的东西,苍洵也不可能仅只有一夜便找到。这个道理,想必,苍洵也懂。
待到苍洵离去,络熏和殇流景轻巧跃进殿内。
“你母亲死之前,可曾有给过你什么东西?”络熏想得到的,殇流景同样也想得到,甚至想得更远。殇流景早就查过这位皇后娘娘,知道她和玉将军摩西关系匪浅,又是被向世人宣称痴情的皇帝间接逼死,而玉将军摩西,也就是到处收养像殇流景这样有睡眠症的孩子的师傅,也是被代祁生生囚禁十几年,这些,和传说中的四大臣,怕是脱不了干系。
络熏仔细想想,母后在他面前上吊自杀,除了将一条沾满她和自己泪水的手帕塞给他擦眼泪,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给他什么东西。母后求死之心决绝,不仅上吊,还在身上划了一刀,那条手帕,自己似乎拿来擦母后身上不断滴落的血液了。母后的葬礼他没有参加,父皇怕他他伤心,将精神有些失常的他锁在太子宫,自己便将那沾满母后鲜血的手帕用小木盒包了,埋在海棠花下。
“什么都没留下。”记忆里母亲上吊的模样已模糊,只剩下不断落在自己脸上眼里的鲜红。那鲜红,像潮水,弥漫了整个世界,络熏有些呼吸困难,似乎要溺毙其中。大大地喘了口气,络熏回答。
“莫非,南宁王以为兵器库的地图还留在这里?”殇流景似乎在自言自语。“代祁要封了这里,苍洵半夜连亲兵都避过,来这里翻找,定然是和这位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络熏,你确定什么都没留下?”殇流景再次确认。
“只有一条沾满血的手帕。即便是以什么隐秘的方法将地图绘制在上面,也被血侵染到无法识别吧。而且,那是一条素手帕,没有任何花纹和刺绣,不可能留下什么暗示。”络熏摇摇头,表示不可能是那条手帕。否则,父皇也会发现的吧,怎会容得他将那手帕带走。
“你将那手帕放哪了?”殇流景却是眼眸一亮。
“东宫后院。”听着殇流景语气里难得的带着一丝雀跃,竟有些被感染。
小心地将因血水干涸而变得僵硬的手帕挖出,殇流景不禁轻叹一声:“就是它。”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亮了,憋了一肚子疑惑的络熏看着殇流景将干成黑色带着腥臭的手帕放到蒸笼中蒸,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母后是个心思灵巧的女子。”殇流景将蒸过的手帕小心地捞出来,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捏着晾干。“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明明是上吊,为何还要画蛇添足地扎上自己一刀为自己白白添些痛苦?她死的坚决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让这条手帕染血染得理所当然,若不是染上鲜血,这条手帕,怕是不能留在你手中的吧?西南的月仪族所居之处由于地貌原因,多溶洞和天然池。那些池中,很多很小的鱼,月仪的人民喜欢用细线织了密密麻麻的网来捕捉。又因为线太细易断,这样的渔网很容易破,后来,有人发现被血浸泡后再蒸过的渔网会变地特别结实,而且,渔网会变的稍密,更易捕鱼,甚至,丝线密集的地方会集结起来形成不透水的纹路。如果将这手帕放到面粉上再在上面浇水,那么,地图不是显出来了吗?”
殇流景一边解释一边做着,当地图出现时,络熏立即执笔将地图绘到纸上。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七窍玲珑的心思才能猜到的计中计,只是刚巧殇流景知道月仪族有这么个习俗,但络熏却是真正佩服。只有历遍万水千山又心思细腻的人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底层劳苦人民的生活技巧,所谓博学多才,不正是指殇流景这样纵览各地风俗习性并善加利用的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络熏缺的,正是这样的阅历。
“四大臣兵器库的钥匙,若是没猜错,高家的钥匙摩西放在了你母亲那里,而你母亲,放在哪里,除了你这个儿子,我想没人会知道。一把在我手上,一把在湛郁手中,大略现在已经在苍洵手上了吧。湛郁为了苍洵,那一夜打算盗取,可惜,下落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一把在云家,云家当初收养云扬,只怕为了那把钥匙更多些。云家镇守西北,在中部竞争力不算很大,我们的对手,主要是苍洵。西蒙野心不小,这次你烧他们粮仓,给了西蒙沉重一击,现在迁都金陵,无异于将正面战场交给苍洵,虽然有利于自己保存实力,却有利于苍洵打大旗帜取代你这个‘潜逃’的皇帝。以后的路,还很艰辛。”殇流景将手帕用丝巾包好,塞进怀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呵呵……火烧军营,真的做得好吗?”络熏苦笑,若是殇流景的话,一定不会让敌军有追来的机会吧?自己似乎永远都比不上这个人呢?
“做得不错,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按理,格莫尔是不应该贸然追捕,只是你唯一没考虑到的是,有人会不顾国家的利益只想着他的侄儿三皇子一失势,他们便会失去荣华甚至生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个‘圣贤’的皇帝,所以,不要以你的君子只想来度量他人。否则,教训会接踵而来。”殇流景看着络熏的眼睛,认真地道。要成为合格的帝王,这样的历练,必不可少,若是络熏只因为这点失误而自我否定,那么,不配自己用心。
络熏有一瞬的呆滞,不曾料到殇流景也会夸人,心头迅速掠过一阵欣喜,似乎所有的艰辛和憋屈一扫而空。
刚要笑出来,忽然,络熏的笑僵在唇边。只不过是被人说不错,竟然变开心得要笑出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如此在意他的看法?自己竟然如此希望得到他的肯定么?只不过是个卑鄙无耻下流到极致的人,怎能因这样一个人的一句不错而喜悦?
殇流景注视着络熏面上微乎其微的变化,并不知络熏眼眸忽然由闪亮变得灰暗的原因,但里面透出熟悉的鄙视和厌恶却直直戳进殇流景的内心,心有种被线丝丝拉拉扯动的微痛。然而,此时,连发怒的借口都找不到。难道扯着眼前这个人问“为什么鄙视我?为什么用这种厌恶的眼光看我”?不能,殇流景的骄傲,不容许他做这种疯女人般愚蠢的事。
静默了好一会儿,络熏开口:“若是能拉拢云家,胜算大很多。”坐到床边,络熏伸手抚摸着云扬墨玉般的黑发。这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即便是苍白,也风华绝代。“如果是云扬,西北十城,朕愿意割舍。”
看着云扬昏睡的脸,想到乐宁香就在自己怀中,只等云扬醒来就可以永远摆脱这样的痛苦,络熏终于微微笑了。云扬云扬,以后,我便可以在疲惫的时候回头,那里永远会有你温柔的眼眸吧?
“云家是关键,三方都有意将其收为己用。但,有个更好的法子,只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殇流景盯着络熏温柔抚摸云扬的手,眼眸微眯,一点一点变得深邃,漫不经心似的道。
“更好的方法?”络熏诧异,连忙问道。
“西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