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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这么年轻,却有如此多的伤痕,这个家伙到底受过多少苦,才养成了今天这般讨厌的性格。
“喂,起来啦!”络熏叫了一声,男人没有反应,络熏再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大,男人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居然就在这里睡死!络熏想要叫醒他,奈何这个男人就是不醒来,而络熏不洗澡就不舒服。思来想去,反正这家伙也醒不过来,偷偷洗个澡然后回去就好了。
络熏轻手轻脚地除去衣服,慢慢下到水中,紧张的直发抖。直到下水,络熏才知道自己做了个多危险的决定,自己竟然送羊肉入虎口,在对自己有企图的家伙面前沐浴。难道是他放开他就走的
行为让他产生了轻敌之心?还是,自己太抵挡不住诱惑?
原想穿起衣服就跑,可是一接触到温热的水,络熏就眷恋了,何况那家伙真的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如果真的要做什么,以这家伙的狂妄性格,恐怕不会让自己拒绝,根本就不会等到络熏自己在他面前做什么。
络熏的想法不得不说有几分道理,可是,致命的错误在于,作为男人,他太不了解一个男人的欲望从何而来。
络熏小心地在水里清洗着自己,四月的京阳还是偏寒,没洗多久,络熏就觉得池边上的水有些凉,于是小心地往中间冒热水的地方移了移,见那家伙还是没反应,于是又移了移。
络熏有些功夫,知道越是功夫高强的人警觉心和敏感度也越高。这家伙这般厉害,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在接近他?在他身边洗澡?
离得近些的时候,络熏更加看清这人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有刀伤有箭伤,还有些奇形怪状的不知如何而来的伤痕,最打眼的,莫过于左胸上的一个深可见骨的拇指大的坑,从形状看,不是利器所伤,那么用钝器伤到白骨,要经过怎么的折磨络熏想象不到。这道伤疤虽然深,但是却看起来有了好些年头,翻起来的皮肉都已经结了一圈小肉球。即便现在看来,络熏都能想象当时的凶险,离心脏如此之近的地方受到如此重创,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有命活过来的。那时候,或许他还只是小孩吧。
络熏一边不知不觉向热源挪着,一边猜测着这个奇特男人的平生,忽然,脚下一滑,腰不由一闪,一阵剧痛让络熏无力自救,直至仰面向后倒去,热水一下子灌进络熏的口鼻,络熏下意识地扑腾。
“什么人?”原本睡得沉的殇流景蓦然睁开眼一声大喝,本能地一掌朝震动源拍去。
络熏扑腾着好不容易站稳,腾地从水里钻出来呼吸,刚睁开眼,就看到凌厉的一掌带着掌风袭向自己。
殇流景一掌击出,与此同时看到一条美人鱼般的洁白美好的躯体从水里钻出来,一仰头,湿淋淋的头发向后甩去……络熏!
一意识到对方是络熏,殇流景生生顿住一掌,将掌力后撤,但是,由于太过急促,这一掌终是落到络熏身上。好在,殇流景发现及时,落下的内力不多,好在络熏也有些功夫,虽然因为闪到腰使不了力,功底还在。
刚刚呛了好几口水的络熏刚刚狼狈地从水里爬出来,还来不及眨眼,就再次被推倒,落入水中。
络熏还来不及想到是那个危险的男人已经醒来,就被从水里捞起来,络熏像是抓住救命草一样攀住殇流景。
终于呼吸到空气,络熏贪婪地大口喘息,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我没看错吧?堂堂北冥的皇帝,差点淹死在自己的浴池里?”耳边一个极尽讽刺的声音响起来。
看着眼前清秀的少年伏在胸前不住喘息,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的模样,殇流景忍不住又有些鄙视。皇家的孩子,流一滴血珠子,照顾的宫人便要被打得遍体鳞伤,更不用说是什么掉块肉。这光滑细致的一身皮肉,就是被惯出来的。吃不得苦,受不得罪,娇弱的像一朵花,明明是个男人,却如女子一般,活该被男人惦记。
“啊!”耳边的温热让络熏神经一跳,下意识地想要跳开,却发现,自己再次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最恐怖的是,两个人都赤、身、裸、体!
“啊——”络熏一瞬间心都停滞,手忙脚乱地扑打乱蹬,愤然道:“放开我,你这卑鄙下流无耻的家伙!”
“闭嘴!”殇流景皱眉,络熏这小皇帝怎么总喜欢倒打一耙,若不是自己救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放开我,你敢碰我试试看,我会将你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说过,不要威胁我!”殇流景脸色急剧变冷。
“你放开我啊——”络熏想到昨夜的事,吓的全身僵硬发抖,惨白着脸嘶吼。
“唔——”下一刻,络熏的声音被吞没,眼前的男人忽地低头用唇堵住了络熏的尖叫。
炙热的唇摩挲着络熏的唇瓣,络熏唯有睁大眼睛,眼里一片空白,喉间卡着的气流被生生迫回,唯有手脚还在机械地扑打,身体下意识地挣扎。
“不要乱动!”忽然,殇流景覆在络熏耳边低低地道。
络熏沉在昨日的黑暗里无法自拔,并没有听到殇流景的警告,依旧蹭动着。
“找死!”殇流景低低地咬着牙说了一句,伸手一抓,同时抱着络熏腾空而起,将落在身上的红色衣往二人身上一裹,带着络熏如箭一般朝外飞去。
第 16 章(修文)
寂寥的夜空里人影一闪,喜欢在皇宫上空徘徊以死人尸体为食的黑鸦还没来得及被惊起,一闪而过的骚动就消失无踪,唯余一阵清风。黑鸦无趣地拍拍翅膀继续将头埋进翅膀安眠。
然而被抱在殇流景怀里的人虽被点了哑穴,可手脚一刻不息地挥动着抗拒。
急速的穿行让四月的夜风更为萧杀,像一把钝刀子在裹在身上的厚衣袍上割来割去。被抱在怀里的大半边身子紧贴着不太平滑的火热肌肤,连手臂也传来诱人的热力。
“你是想要我让你动了动不了么?”殇流景皱眉,裹紧大衣低声斥道。像一条蛇一般悄无声息地滑进络熏的寝宫。
“不想死就给我安分点。”殇流景一掌拍在络熏的脸上,眸子里盛着怒气。
“啪”一声轻响在深夜的静谧之中响起。
脸颊的痛感传入脑中,络熏不由一呆,耳光?刚刚这人是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还没等络熏做出反应,一条被子已经被劈头盖在身上,络熏的眼眸在被子下面变幻,终是猜不透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紧接着,被子被扯到脖子,顺带着长手臂一绕,将被子在他身上围了一圈,一双大手放在了头顶。络熏一惊,练武之人最忌讳的莫过于头顶的穴位。
还没有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要伤害自己,头顶便感到一股暖气。
“你在做什么?”络熏惊疑不定地想要抬头看,却被毫不怜惜地一压。脸贴在了这人光裸的腹部,络熏心里打了个抖,想要推开,却自知无力。
“不是有御医么?皇帝大人半夜高烧,你这是蓄意要明早把太医院的御医全部打一顿还是什么?啊?”殇流景冷言讽刺。
?络熏不可置信地怔住,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在发高烧,所以他才这么着急将自己从瑶池抱回来?而且现在真的是在用内力烘干他的头发,刚刚也的确是在给他盖被子?
怎么可能?他不是很鄙视他么?很讨厌他么?如此冷漠无情的人怎能如此好心?
大掌拂过之处温暖的气息将水化为水汽,袅袅地从络熏的头上飘起。
等了一阵,见络熏不回话,殇流景又有些怒意。
“怎么?娇弱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殇流景讨厌络熏的娇气,长得漂亮得让人看着就想欺负,这本身就是错。天子天子,君临天下的人,本该顶天立地,怎生像个贵气的瓷娃娃。
“你叫什么?”络熏慢慢放松了身体,忽然轻声问道。络熏忽然有些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了。
“无可奉告!”殇流景手指穿过络熏漆黑柔顺的头发,一下一下地顺着,热气所到之处很快就冒出白雾。
“为什么?”
“因为我的名字将只会从别人口里说出来。”坚定而从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而且似乎意味深长。络熏不由地略为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