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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无以为报就不想报了吗?”碧砂将水递给递给寒水墨,说的有些刻薄。
“呃?”寒水墨有些错愕,“不是的,只是……”只是,这是一种客气的说法罢了。
“先喝水吧!”碧砂的声音真的让寒水墨很想笑,明明是一个有语气的句子,甚至,他连语气词都加上了,却硬生生被掰成了一句硬邦邦的命令,让人有着着恼。
寒水墨想撑起身子,然而身体还是绵软无力,连坐起来都艰难。
碧砂看着寒水墨挪了一会儿,终于搁下手里的茶水,忽地将手臂伸到寒水墨腋下,将他抱起来。
寒水墨忽地脸一红,白皙的脸颊飘起一抹红霞。想来,他甚至要比眼前精致面容的男子更为高大,却被他像提小孩儿一样一把抱起来,真的有些尴尬。
刚坐好,碧砂就将水塞到寒水墨手里,头也不回地对依旧跪在身旁默不作声的小婢女道:“退下!”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不知在下中的什么毒,伤在下的,又是些什么人,望阁下告知一二。”寒水墨转开话题。
碧砂看着寒水墨说话,没有立即回答,似乎着寒水墨的身份和可信度。
“在下叫寒水墨,是付记盐营的老板。”寒水墨对上碧砂的眼眸,介绍自己。他没有说谎。
“还是当今天子轩和帝络熏身边的第一亲信——寒公公!”寒水墨的话刚落音,门外就响起了一个桀骜不驯的声音,寒水墨吃惊,这外面竟然有人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寒水墨听见有些别扭的“寒公公”三个字,不知为何,竟有些难堪,看了一眼身边微微倾身向自己的碧砂,见他脸上没什么异常才稍稍定心,寻声看去。
走进来的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一身火红的衣袍和肩上洁白的披肩更是让人想忽视都难。俊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刻意的做出威严的表情,可是隐隐有一股不可抗拒的自信与霸气从他的眉目间传出。寒水墨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仰望的对象,即便是现在坐在高堂龙椅之上的络熏,也未必能给人这种感觉。
碧砂循着寒水墨的视线看到进门的殇流景,起身一揖。
寒水墨想要起身,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怠慢不得,是敌是友也是未知。
“不必多礼。”殇流景淡淡抬手制止,自报家门,“流景阁殇流景。”
“你坐好了。”碧砂侧脸瞥一眼寒水墨,用他平的像男人胸部一样的声音说。
寒水墨一惊,这正想撑起身子,被碧砂冷冷的目光一射,乖乖靠着不动,眼眸里却掩不下热切,“原来是殇阁主,幸会幸会!”
他就是殇流景?流景阁势力强大,若得他相助,即便南宁王不到,京阳有救也未可知。
“不必客气!”殇流景将寒水墨的神色看在眼里,便不再提起寒水墨的太监身份,毕竟,似乎连寒水墨本人,都以这个身份为耻。“对于寒老板在千圣楼发生意外一事,流景阁管教下属不力,望寒老板海涵。”
“敢问殇阁主,是否是有了什么线索?”流景阁拥有北冥绿林的半壁江山,殇流景也算是一代枭雄,对于在自己地盘的事情,必定不会马虎了事。
“想必寒老板也知道,西蒙猖獗,现在,他们要做的,是驱赶北冥老百姓来为攻城做肉盾,不知,皇上知道了,会怎么做呢?”殇流景笑了一下,似乎自言自语,眼角微挑,眉间流露出一股妖艳的邪气。
不等寒水墨回答,殇流景径直走出去,碧砂硬邦邦地对寒水墨丢下一句:“睡好!”便跟在殇流景身后出去。
第 9 章(修文)
大街上,一小队的军队还回地跑着,在城内各处贴着告示,解释着昨晚良辰殿发生的照亮了半个京阳的大火。
殇流景走的时候天快亮了,而火已被扑灭,残留的烟味却让殇流景很不舒服。皇帝被人上,叫得像杀猪一样都没人来救,虽说放场火让所有人去救火,以此来来掩人耳目,但是,内奸,反倒是欲盖弥彰,他肯定就在络熏身边。只不过,这内奸,存的什么什么心思,这样做,未免有些愚蠢。
殇流景一身招摇地走在大街上,碧砂木然着脸跟在他身侧,同时散发夺目光彩的二人,走到哪里,都引来一阵惊叹和驻足观赏。
京阳还是那么繁华,即便外面喊杀声震天,即便城墙下堆积着森森白骨。然而,繁华的背后,阴暗的角落,殇流景看到只剩下干瘪肌肤和纤瘦骨架的饥饿妇人竭力挤着自己干瘪的□,然而落如啼哭小儿口中的,只是几颗少到可怜的奶水。妇人青到发黑的面颊上一双眼睛微敛,没有一丝光亮,木然地看着孩子啼哭。似乎是觉得孩子烦了,便将孩子放到身后,用一块薄薄的旧麻布盖上,就像,盖住死去的人。殇流景看着妇人没有一丝悲痛的表情,停下来脚步。
殇流景见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死人,而这妇人脸上是一种麻木的神色,隶属于死亡。缩在窄小阴暗角落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带着等死的表情。或坐或躺,断了腿的小伙子伤口已经化脓,落了一地黄脓,一个老妪毫不避讳地坐在旁边,化脓的伤口在混在的臭气了再添了一丝腥气。
殇流景鄙夷地扫了一眼,然后掸掸火红衣袍的下摆,转身离去。
殇流景的面色有些阴沉,一脚踢开一个游荡着招揽客人的□。
络熏啊络熏,这是你眼皮底下的国土,竟然都会有如此多连悲哀都不会的等死的人,你到底何以为君?被烧到老巢了,这皇帝,可还当得下去?
“闪开闪开……皇上亲自前来征兵,快快让路!”忽然,身后一阵骚动,一大队的人马拿着铁戟匆匆跑在前面开路,将挡在路上的东西不顾一切地扫开。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军大声地呵斥着路中间的商贩和百姓。
“那边,把他们清理干净,别污了皇上的眼!”为首的银色头盔的将领抽抽鼻子,指着小巷口的阴暗角落里挤在一起的难民。身边的人迅速向小巷进发。
“滚,快滚!”凶神恶煞的士兵拿着铁戟戳着地上的难民,能动的人面无表情地挪动身体慢吞吞地离去,免不了被欺善怕恶的士兵打几棒子戳几个窟窿。然而,被驱赶的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挪开去了,没有反抗,没有愤怒,甚至,连看一眼凶恶的士兵都没有,麻木到对自己都有些不仁。
饥饿的妇人似乎有些走不动,巍巍颤颤地抱起地上的孩子。
“快让他们走,皇上的辇车就要来了!”银盔的将领回头看看后面长长的队伍,大喝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难民们缓慢地移动。
“快点啊,想死是吧?”被盯着的士兵吓了一跳,狠狠地戳了妇人一下,妇人面朝下倒在地上,不哭不闹,就那么躺着,也不费力站起来,鲜血慢慢地从被戳出窟窿的地方冒出来,湿了青灰色的衣裳。
“妈的!滚啊!听见没有?”见妇人倒在地上不愿意再移动,士兵似乎恼怒了,大声地喝道,一脚踢翻妇人,手上尖尖的铁戟想妇人戳去。
眼看铁戟就要戳到妇人怀里几乎没有声息的孩子,忽然那士兵手腕一麻,铁戟忽地脱手而飞,斜斜地插到了旁边的地上,入土三分。
“啊!”那士兵一阵惊骇,慌忙朝旁边看,只见一个两鬓雪白的漂亮男人向他走来,无声无息地抱起地上的孩子,然后缓步回身离去。
士兵们都有些惊讶,呆呆地看着碧砂走开。
“你干什么?”银盔的将领最先回过身来,手上的辫子啪地率先碧砂。
“嗯?”鞭子刚甩出,银盔的将领便从高高的马上跌落下来,真想要骂喋,忽地看到眼前火红衣裳雪白披肩的男人,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间。
男人微微垂着黑亮的眼眸,淡淡地看着将领,明明没有如何严厉或吓人的目光,却让人有些针扎般难受。这个男人眼里,有的是睥睨天下的狂傲。他的手里,握着将领一直引以为傲的鞭子,周围的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怎么动,鞭子便已经落入这个男人手中,而他们的将领,狼狈地趴在地上。
“叫你的人好好做事,有本事的,去城头打退那些西蒙人,在这里欺负自己百姓算什么军人?”碧砂特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