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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艾离开后,金花郎问言若:〃你今天怎么了?这样没精神。是不是小艾又给你脸色看了?他是小孩子,你不要和他计较。〃
言若摇摇头:〃跟他没关系,我只是太担心你而已,最近京城的情况还好吧?我听说城里还是有很多妖物出没。〃
金花郎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的功力在年轻一辈中已经无人可及,这个绝不是吹牛。我今天一天就斩杀了上百只小妖呢,在场的谁也没有我杀得多,连两位师叔都夸我厉害呢。〃
言若听得心惊,不禁抓住了他的手,恳切地说道:〃我要你答应我,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劲,一定以自保为第一要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珍惜有用之身,决计不可轻易冒险。〃
得到了金花郎的保证后,言若才稍微定心,想起了白天阿虬的来意,他心中依然有阴云笼罩,那人绝不会就这样走了,该怎么办才好?
晚上,小艾只是稍稍扒了几口饭后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他不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言若绝对不象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平凡;他接近金花郎究竟居心何在?
他绝美的面容现在在小艾看来竟有几分诡异可怕,小艾心想,如果把今天看见的事情都告诉金花郎; 他会不会相信呢?
言若他到底是妖是仙还是魔呢?在没有确定他会不会给金花郎带来伤害之前;小艾决定静观其变。
但他的心却早已经不再平静,小艾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立难安,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月光下,今天见过的那个陌生男子就站在院子外面,见他出来,微微一笑,风华无双。
(十一)
〃我是龙神,东海龙宫晏紫虬是也,你是叫小艾吧?〃
小艾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龙神的俊美男子,半天没回过神来,只是茫茫然地点头,心想,他为什么来找自己?
〃我有事需要你帮忙,做为报答,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帮忙?帮什么忙?〃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高了声线:〃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哥哥的事情。〃
〃你放心,我没要你伤他,我也不会伤他,我想做的只是带走言若而已。这,不也是你所乐见的吗?〃
〃我,想问一句,言若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应该不是普通人类吧?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言若他是魔王之子,至于其他,你没有必要知道。〃
〃什么?魔王之子?他为什么要伪装成普通人类呆在哥哥身边?他会对哥哥不利么?〃
〃他最应该呆的地方是我身边,所以我必须要带他走。至于你哥哥,言若一走,你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我为什么要信你?若你也是魔头,哥哥他会恨死我的。〃小艾知道这人与言若之间颇有纠缠,倒也不敢轻信他。
小艾的话让晏紫虬有几分吃惊,这孩子很聪明,而且颇有胆色,一般的小妖见到龙神都只会发抖,生怕一个霹雳下来自己就没了。他倒是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明明白天已经见过自己的真身,却还敢质疑自己的身份,估计他是想多知道点言若的事。
〃就算言若不会对你哥哥不利,你希望他留在你哥哥身边吗?那样的话,你哥哥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对他的心思,永远只会对言若一个人好,这样也无所谓么?〃
〃你好象什么都知道呢,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小艾忽然有几分薄怒,隐密的心思被人看破,谁都不会高兴。
〃我本来就是神仙,人间的事怎么瞒得过我,我刚刚不是说要告诉你一个消息的吗?那可是你最想知道的事情,你真的不要听么?〃
〃什么?你,你知道那老贼的下落?〃小艾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切地问道。
〃是!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人现在也来了京城,而且我还知道他在哪里落脚,你要想找他报仇很容易。〃
〃那老贼也来了京城?〃小艾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恨意在熊熊燃烧,难怪他在扬州遍寻不见,原来那羯羊精也到京城来混水摸鱼了。
〃你只要把这个东西放到你哥哥的身上,我就把那人的下落告诉你,你放心,这个东西不会伤人,不信你自己可以试试。它叫醒珠,是深海龙宫至宝,它可以唤起一切尘封的记忆,可以让人见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扬州城外,贺新郎忽然感到心里一阵慌乱,腹中也跟着持续闷痛起来,他几乎站立不稳,正想伸手去扶身边的一棵修竹,却感觉身体一轻,原来他已经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
金明池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现在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子了,不要乱走动,小心早产。我记得花郎当年也是未足月就生下来,跟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呢。那时候苦头你还没吃够么?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养气定神才是。〃
〃金明池,不知道怎么的,我很担心花郎,他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要是你当初也跟着一起去就好了,你的法力比他厉害。。。。。。。你本来也放心不下那一方百姓。〃
〃你说什么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离开。。。。。。。天下事自然有天下人操心,我只要我爱的人好好的也就够了。毕竟,我现在身属三界之外,非人非妖非仙的,还是隐居在这里比较好。〃
〃难道你不担心花郎么?我看你这几天也没怎么开过笑眼,京城那边的形势很不好,对不对?〃
〃是,这些已经不是秘密,京城附近的几个城池都染上了瘟疫,各地关于妖物做乱的谍报也不断上达王庭,死去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人间界的怨气和阴暗心理越来越重,许多地方都已经是烽烟四起,看来这已经安享了两百年太平的天下终于要乱了。〃
〃妖魔横行,天下大乱,金明池,人间界会变成什么样,你真的觉得无所谓么?〃
〃花郎不是在替我们尽人力么?至于我,无论如何也要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再做打算。〃
〃那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我知道一些大的魔物是以人间界的怨气和死灵为食的,等到那大魔物破关而出,人间将变成修罗场。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今天为了我而做的决定。所以,你还是去帮花郎吧,我不要紧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为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后悔,没有你就没有我。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金花郎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孩子,将来,整个人间界都会感谢你的,因为你为他们生下了这个被后世的修真界称为救世之神的孩子。〃
〃是么?花郎他真有这样厉害?〃贺新郎忽然一个激灵,他象是怕冷似的抱紧了身边的爱人。
〃是,他命中注定有大作为。〃金明池遥望着远方,语气轻缓。
金花郎被倒吊在半空中,脚底下,妖灵之火正在熊熊燃烧,他身上鲜血淋漓,儒雅的黄衫早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但是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十分安祥地闭着双眼。
直到一阵奇异的波动从空气中传来,他的眼皮才微微一动。他在心里绝望地默念着:〃不要是那个人,不要是他,他只是普通人类,绝对不会来这妖穴深处。我并不需要任何人来救我。〃
此刻,小艾的话还犹自响在耳边:〃哥哥你要是不信,就试探一下他好了,他若真是普通人类,也好放心。〃
〃不是他,不要是他,可是,如果真的不是他,他又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大师兄的样子来到自己身边?〃关于大师兄的事情,他现在已经全部记起来了。为了不让金花郎太难受,大师兄在临飞升之前,封锁了金花郎恋慕着他的全部记忆。
现在,金花郎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知道自己爱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大师兄。即使自己忘记了过去,也没有忘记曾经的心情,所以金花郎选择了言若,因为他有着和大师兄一模一样的面孔。
金花郎恢复了记忆之后,看见言若那张脸并不是不吃惊的,但是言若身上确实没有一点法力气息,他绝对不会弄错。
所以,即使联想到十年前的那个孩子,金花郎也不能确定他是谁,只是心中无法不去怀疑:〃难道他真是十年前自己遇见的那个魔王之子?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而小艾为什么会有深海龙宫的醒珠?〃当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潮水一般汹涌而至,金花郎心神摇曳不定,那一时间,他几乎不敢看言若的脸。
随后的几天,他借故没有回家,他的心乱得很,他不希望自己的猜想是事实。
十年前的那个孩子说过:〃小狐狸,我现在让你回家!但是,十年后我一定会来找你的,那时候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的。。。。。。我发誓!〃
到现在,金花郎想起那个孩子还是觉得很厌恶,怎么会有那样任性自我的人呢?行事也太霸道了,他以为别人都是没有心的吗?他想怎样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