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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赢灰心丧气的垮着一张脸,正准备与宋洛清约好明日继续,便分道扬镳时,却意外听闻凃三家的寡妇不守妇道腌臜的事迹。
抬眼看向宋洛清,两人静默的呆了一会,接着面面相觑。
宋洛清虽没有细听汪掌柜发腹牢骚,南门赢却知道他这三师兄最常习惯扮猪吃老虎,通常面上的情绪与周遭的环境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至于汪掌柜发的牢骚,心里怕事比他听得还仔细。自然,主要还得这厮在意的人或事,否则你就是那刀压在他脖子上,他不想理会的话,还是不带理会的。
下意识凑近那碎嘴的婆子,选了一个不被路人注意,又不会让路人觉得刻意的角落,仔细听了那碎嘴的婆子嘴里的信息。
宋洛清瞥见南门赢惯性的下意识的举动,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自个却是安稳的站在原地,也把那碎嘴婆子的话听了七八分。
待南门赢一面面色古怪的走近他,一面摩拳擦掌咬牙切齿,嘴里振振有词:“为老不尊的家伙,最好不要给小爷碰着了,否则小爷非把你竖着倒挂羞耻树上!”
听了那婆子碎嘴之言,旁人不知,他俩却能把那腌臜的事联想外加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难怪这几天京城大小赌场里边的赌徒都不见凃二的身影,原来凃二这几天都呆守在凃三寡妇身边。
为何?凃二做的如此过,不怕东窗事发么?
原来是凃三家的寡妇有身孕了。
恰好只身前去买保胎药,被人发现了。
此事一出,可叫凃家的祖祖辈辈都丢尽了脸面,凃家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媳妇来!凃三才故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凃三寡妇竟和外人暗度陈仓,还来了个珠胎暗结,更气人的是……保胎阿保胎!
这叫凃老婆子如何承受的住?
凃三寡妇蛮横,凃三寡妇不给她好脸色,凃三寡妇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她这个做婆婆的,成守着个天天甩她脸色的媳妇容易么!自凃三去后,凃三寡妇就吵着要打包回娘家!凃老婆子是一万个不愿意啊,凃三寡妇这般做,置她们凃家于何地?
想凃老婆子不说凃三寡妇克夫克子,不把凃三的死怨在凃三寡妇头上就是凃三寡妇脸面了,不想这凃三寡妇这般不要脸,还给老婆子吵闹着回娘家,这至凃三于何地?
好说歹说,凃老婆子总算留住了凃三家的寡妇,可涂老婆子如何知道留来留去留成仇的理!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凃三寡妇,生怕她再起回娘家的念头!
不曾想过凃三寡妇竟是个不贞不洁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在儿子去后,怀上了旁人的孩子。
得知这消息,凃老婆子那叫个怒火中烧阿!也不顾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直接跑到凃三寡妇的娘家,一个河东狮吼!吓得凃三寡妇娘家人都破了胆,一时间竟然无比怀念那秉性温顺的凃老婆子来。
也就是凃老婆子不管不顾的跑到凃三寡妇的娘家门口一吼,才有了那碎嘴的婆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理,拿这当笑话四处散布!更才有了南门赢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破嘴暗骂凃二的那一幕。
用不着细想,凃三寡妇肚子的孩子的他爹还没捅破,否则凃老婆子也不至于如此不管不顾;不过凃老婆子若知道凃三寡妇肚子里的孩子他爹是他不成器的二儿子的……那场面一定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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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洛清与南门赢再次的落脚点是城脚凃家的大门口,放眼望去,四周好事的村民,已把凃家并不宽敞的随墙门堵得个水泄不通。
凃家左面墙角处,开了道巷子,两人默契的朝巷口拐去,再翻过一道墙就是凃家的后院了,偏他两却不走捷径,更没兴趣与采花贼并肩翻人家后院,便在窄小的墙垒上猫腰速行。
索性眼下天色已渐渐模糊了人的视线,没人不刻意瞧的话,墙垒上的那两道速行的身影很难被人捕捉到的。不大一会儿,他俩就走到了凃家正院的屋顶上,俩人找了个视角极好,又安全隐蔽的角落看起院子里的戏来。
凃老婆子已经从凃三寡妇娘家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老族长与一位年长的尊者。
凃三寡妇此刻才知后怕,面上的惊慌、恐惧如何也掩饰不住,一双眼泪汪汪的丹凤眼更是盯着凃二不放。
向娘子听闻家里的一切后,在百里府也呆不住了,只管偷拿了颜玉从柳氏哪里讨来的攘金的碧玉翡翠,匆匆赶回了被四面八方的好事者围得水泄不通凃家。
袖子里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就见着凃三寡妇跟自个的丈夫眉来眼去的,心里正着一团窝火要发作,就见着了族长与胡子银白的三太爷正做在院子中央,一时间也怔住了。
凃三寡妇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事……她却没料到婆婆请来了族长来清理门风。
也好,这罪妇是应当接受应有的惩罚!
向娘子怎么也没把凃三寡妇的罪过往他丈夫身上多想,只是一脸平静的朝自家婆婆走去。
南门赢见到向娘子时,嘴巴比脑子好用许多,他疑惑的轻“咦”一声!
宋洛清难得皱眉寻道:“怎了?”
南门赢声线平平道:“我总算晓得了那丫头的饰物怎会落到凃二手里了!”他伸手指了指向娘子:“那妇人是百里府老夫人身边的人娘子,不过我疑惑的她是如何越过孔老夫人,到那丫头闺房里神不知鬼不觉拿走东西……眼下想起汪掌柜的一番话,那妇人的侄子可是京城有名的扒手,这般一梳理,就不难理解了……”
“她袖子里揣着东西,看凃二盯着她袖子不停的瞅……就足矣证明。”
“可怜了凃三寡妇肚子里的孩子,自向娘子进院子后,凃二那双眼睛就盯着她袖口不放,丝毫不把凃三寡妇的求救放在眼底,可见向娘子袖口里宝贝就比凃三寡妇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多了!”
耳边传来南门赢一字一句的分析。
第八十一章:放肆
没想到向娘子是个“入室”盗窃的惯犯,只是这顺手牵羊做得的太顺了!
南门赢见向娘子“所为”既能让颜玉吃瘪,又能不被她察觉,忍不住乐了……
……照这般发展,向娘子再谨慎、仔细些,把她那颇有名气的侄儿安插至百里府,那百里府不是很快就会被她和她侄儿俩一扫而空!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唾手可得的暴利又是被安置在眼前的,盗窃这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会成惯性!
以凃二的那双赤红的眼,恨不得把向娘子袖口射穿的的状况看来,或许向娘子本质纯良,不过被凃二逼得走投无路而已,才会做出这般失德的事来;又或许向娘子本质土匪,与凃二本就是一路货色,不是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说法么!说不定就向娘子倾向夫唱妇随的道道。
不论如何,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向娘子确实触犯了律法,而且她的运气不很好,不幸被他们俩逮到。高手作案,通常都能超常脱身的,更何况向娘子的作案手法的确不像是个雏,所以只能归结于运气了。
再看向娘子,向娘子已在低声安抚凃老婆子了。
她只是安抚着凃老婆子,半句话也没提到凃三寡妇。
向娘子此举可是截到凃三寡妇的痛处了。自她与凃二好上至今,她就最看向娘子不顺眼,像所有妾室看正室不顺眼一样有理有据!
她以为向娘子今儿个早回,是得了凃二的命令,专程来解救她出火海的,不想自进屋的那一眼后,向娘子再也没拿正眼瞧过她,就那一眼,仿佛早有把她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意思。
在向娘子冰冷的眼神里,她竟然成了一具尸体。
旁人不拿正眼瞧她不打紧,可凃二竟敢无视她的存在;向娘子做的更绝,竟把她看成一具尸体……这便是滔天的罪过了!想当初她跟凃二好上的时候,凃二可是把好听得、顺耳的、动听的话说得满满的,丝毫不似眼前这般的无情。
他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想要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否则她再不要脸皮,也不会喜滋滋的独自跑去医馆买保胎药。
瞅见凃二还是盯着向娘子看,丝毫不把她的生死放在眼底,凃三寡妇越是仔细琢磨,心底的火窝得越是旺,都快有自燃的趋势了。
既然他们不能保住自个的性命,她自能找到保住她性命的人来!
凃三寡妇心底的弯弯绕绕莫说向娘子,就是凃二也是半点不知情的,正因为他们不知情,所以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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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老婆子没叫人堵住凃家大门,也更方便了好事的外人看热闹。
此举,她为的就是要凃三寡妇身败名裂,然后好亲手替他地下的三儿子休了这不要脸的娘们!
凃老婆子决定不再磨叽,含泪请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