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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相信,裴奕涵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重新睁开眼睛,用他的胸膛来温暖她的身体的。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裴奕涵又猛地睁开了眼睛,当然并不是清醒了,而是第二次发作了,将绑着他的床摇的吱吱发响。
“大少奶奶,药好了。”煎药的丫鬟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但看到裴奕涵这个样子,不敢再继续上前,只好看着枯蝶,等待枯蝶的进一步指示。
“给我吧!”看那丫鬟端着药碗抖抖颤颤的样子,枯蝶也没有为难对方,这药虽然不对症,但却可以让裴奕涵在很短的时间镇定下来。
丫鬟将药碗送到了枯蝶手中,枯蝶试探地唤了几声:“夫君,喝药了!”可裴奕涵的眼睛仍是血红一片,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见状,枯蝶知道她这样喂药根本喂不进他的口中去。
“裴勤,裴俭!”她高声喝叫一声。
“大少奶奶,属下在!”
“来,扶起你家大少爷,握住他的下颌,让他张开嘴,我来灌药。”
“是,大少奶奶。”两人虽然知道这种行为是很不敬的,但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如果能换回大少爷的命,他们也愿意。
“小心,别让夫君伤着你们。”两个护卫一个钳制着裴奕涵扭动不已的身子,因为胳膊和腿都被绑了起来,下身也被绑了起来,就是脖子上方能够左右转动。
裴俭扣住了裴奕涵的下颌,让他不得不张开口来,枯蝶抓住时机,将那碗药沿着他的嘴唇就给灌了下去。
虽然被两个人扣住,但裴奕涵还是有些轻微的挣扎,最后,那碗药还有一小部分流出来,淌在了衣袍上,脖子上。
几位太医见状,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这裴大将军的夫人还真强悍,原本只是看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没想到做起事来,还真!
裴奕涵吃了药,一会药效发作了,又慢慢地昏迷了过去。
总不能将所有的太医一直留在裴府吧,有几位太医已经告辞了,最后只留下那位年轻的薛太医和李太医。
夜晚很快降临了,裴府仍处于一片低气压之中,裴老祖宗晚间连晚饭都没有用上一用。
“蝴蝶姨,我想冰块脸叔叔醒来陪我玩!”唐少恨小盆友在她的腿边蹭着他的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期盼道。
“叔叔太累了,要多睡一会,少恨宝贝先去睡吧,等过上两日,叔叔睡够了,就会陪你玩了。”说完,对晚照使了个眼色。
“是呀,小王爷,等姑爷睡够了,就会带着你飞飞了。”晚照上前,牵着唐少恨小盆友的手去了隔壁,安排他睡觉。
“大少奶奶,您去休息一会吧,您身子骨不好,这里有奴婢和晨曦她们看着大少爷呢。”绿裳担心枯蝶的身子,劝解道。
“没事,你们轮换着休息休息吧。”枯蝶的确觉得身上乏力的厉害,但还勉强支撑着,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就算去休息,也不可能真的能静下心来休息,另一方面则是,夫君病重,作为妻子,就算作秀也要秀一秀心急如焚,否则,落到有心人眼里,就又多一些麻烦。她绝不给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打击她的机会。
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裴大夫人的人都在院子里守着,等候消息,裴大夫人晕倒之后,竟然发现有了身孕,如果不是裴奕涵命在旦夕,这位裴府长房来说,毕竟是好事,但现在由于裴奕涵的事情,这个孩子带给大家的喜气就淡薄的多了。
裴侯爷,裴大夫人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这年纪能怀上孩子在古代来说,还是极少数。不过枯蝶目前无心去关注这些事情。
夜,很深沉,有不知名的鸟儿偶尔鸣叫几声,房间里点的蜡烛一闪一闪的,她的影子落在墙上,放的很大,凭空增添了几分凄清。
此时,枯蝶并没有睡着,她只是拿着信鸽送来的七王爷的书信反复查看,然后自己开始仿照抄写起来,片刻后,看着有七八分像的字体,下了一个决心。明天中午前,如果太医还束手无策,那她只好按她的法子出手了。
但为了不让人产生其他的怀疑,她有必要借七王爷的名头用上一用。
将模仿的纸条出了那张自己可能用到的之外,其余的该收起来的她都收起来了,该烧掉的她都烧掉了。
然后,她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中迷糊过去了。
“大少奶奶,醒醒,醒醒。”枯蝶猛地睁开眼来,这一刻,没有掩饰眼神中的警觉和锐利,吓了绿裳一跳。
等看清楚是绿裳,枯蝶才发现,外边的天色好像蒙蒙亮了,裴奕涵并没有再次发病。房内的几个丫鬟就站在自己面前,各个颜色憔悴,看起来,一晚上都没有休息。
“大少奶奶,老祖宗派人请您过去一趟。”
“请我过去?”枯蝶心中打了个问号?
“是,王嬷嬷刚才来传的话,说请您立刻过去。”
“哦,我知道了,晨曦,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姑爷,我和绿裳去老祖宗那里一趟。”
“小姐,奴婢已经帮您打好水了,您梳洗一下再去吧。”晚照看着枯蝶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衣裙裙摆上给裴奕涵喂药时洒的褐色的药汁,看起来有几分邋遢。
“不用了,这样刚好。”这裴老祖宗一大早就请她过去,显然不会是去请她喝茶的,说不定又有什么事情了,如果她收拾的整整齐齐,落在老人家的眼中,恐怕反而不好。
枯蝶带着绿裳,坐着坐轿一路来到了裴老祖宗的院子,将近用了一刻钟,等她到了的时候发现,裴老夫人,裴老国公,还有裴侯爷,裴大夫人,各房的夫人,在家的老爷也就到场了。
重孙辈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枯蝶,长房重孙媳妇,还有一位,就是那位裴九姑娘。枯蝶见状,有些不解,现在闹的又是哪一出呀!
“今天,这么早将你们找来,是为了一件事情。风语,将那张纸条交给他们看一看。”
风语是裴老祖宗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之一。
“是,老祖宗!”风语从裴老祖宗身边的一个托盘上拿起了一张纸条,递到了裴老夫人手中,然后那张纸条在每个人的手中流转。
“老祖宗,这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人说的是什么画?”说话的是裴五老爷,他将那纸条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
“是呀,老祖宗,我们裴家难道还有什么画师的名画不成?让对方不惜下毒来害大少爷?”裴六夫人也开口道。
“就算我们有画,但我们将画给了对方,谁知道他会不会将解药送来,说不定是有心人,听说大少爷病了,趁机浑水摸鱼。”裴三老爷道。
“是呀,三哥说的对,不过老祖宗,我们裴家到底有没有这贼人要的画。”
纸条终于到了枯蝶手中,她接过来一看,这纸条上只有八个大字:“想要药方,用画来换!”没有落款,也没有开头的称呼,也没有写清如何交换。
从字面的意思来理解,这留纸条的人可能是要让裴家交出什么画,对方就可以给裴奕涵治病的药方。
“老祖宗,这张纸条是从何处得来的?”裴府守卫也算森严,对方是如何将这张纸条送到裴老祖宗手中的呢?
“回大少奶奶的话,今个一早,天还未亮,咱们府上的门房打开府门,打算打扫门前的街道,结果刚打开门,就发现门上贴了这样一张纸条,就让他交给了老奴,老奴见了纸条,不敢擅作主张,就将它送到了老祖宗这里,请老祖宗定夺。”回话的是府中的大总管。
“我们裴家祖上的确传下来一幅画,这幅画一向只交给长房传递,到了国公爷这一代已经是第二十五代了。”裴老祖宗终于开口了,说完这句话,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房内所有的人。
“真的有一幅画?”众人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面色都有些惊讶。
“画的是什么?”
“很宝贵吧!”屋内的裴家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枯蝶也觉得一张传了这么多代的画应该真的有什么意义,可对方设这样一个局,目的真的是想要这幅画吗?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就像裴三老爷说的,对方只是趁机要挟,其实和张氏发疯的事情毫无关系?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因为裴老祖宗的目光已经向她射来,她不能再继续保持沉默了:“老祖宗,蝶儿也十分忧心夫君的病情,恨不得马上有法子治好夫君的病,但正值多事之时,这纸条来的又是如此蹊跷,如果只是那贼人只是虚张声势,却没有药方,就算夫君他日醒来,又情何以堪。”
“是呀,老祖宗,这贼人如此藏头露尾,就算我们将那画给了对方,恐怕对方也不会好心给大侄子解药的。”
旁边众人听枯蝶这么说,马上顺着杆子向上爬。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