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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头上的汗滴了下来。只好硬着头皮道:“老祖宗,老夫会尽力的!”“老祖宗,蝶儿已经派人去请其他几位太医了,又怕几位太医另外有事,还让总管去请京城有名的几位大夫来。”枯蝶这时插口道。
“那张氏呢?还不派人将她勒死了了事,留下都是祸害。”裴老夫人此时开口了,她虽然心中忧急,但面上还不像裴老祖宗那么外露,早就听派去的丫鬟讲了张氏的事情,此时,想到一个小小的贱人,就把自己宝贝孙儿的命去了半条,让她心中如何不恨,连带看着枯蝶,都觉得分外碍眼起来。
“回祖母的话,那张氏如何染病现在还不知,如将她勒死了如何查找那害人的人,另外,孙媳还指望还帮着夫君试药呢。”
裴老祖宗的凌厉是气势上的,而裴老夫人的凌厉明显就是为人处事上的。如果裴奕涵有个三长两短,估计,这老太太也不会让她好过。
大夫人的视线被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给挡住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只能干着急,先前丫鬟报信的时候,她没听完就去找裴老祖宗了,所以,只知道儿子被张氏咬了一口,现在传染上了怪病。
“老祖宗,我觉得那张氏的样子,莫非是撞邪了,这府内莫非有什么人冲撞了神灵,要不然,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就诈尸了呢?”说风凉话的除了裴六夫人还有谁。
“你给我闭嘴!”裴老祖宗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可没有耐心听一些有的,没的,虽然她对张氏的病也存疑,但不允许有人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尤其还当着太医的面。
裴六夫人撇了撇嘴,她也是好意呀,太医都没法,说不定求神拜佛也有点作用,不过既然长房不领情,她也懒得多管闲事。
“老祖宗,祖母,娘,蝶儿——”裴奕涵还要说什么,却头一偏,晕了过去。整个人就像人死断气了一样。
“我的元哥儿,涵儿,夫君——”几人同时叫了起来,裴老祖宗早已扑倒在床前,大哭了一声,还没哭出第二声,就晕了过去。
众人马上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将裴老祖宗扶到了旁边的美人榻上,这时,太医院又来了四位太医,还有请来的几位大夫,当下有太医上前,在裴老祖宗的人中扎了一针,裴老祖宗这才醒了过来。
“祖母,您先送老祖宗回去吧,蝶儿会好好照顾夫君的。”枯蝶见状,觉得这屋子本来不小,但现在塞的人实在太多,都挪不开身来,再说,裴奕涵目前明显处于假死状态,要是再次醒来,那恐怖的样子恐怕会吓着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应该她出声建议道。
“不,我不回去,谁也不能把我赶回去,我就在这里看着我的元哥儿,我好等着他病好起来,叫我老祖宗!”裴老夫人还没说什么,这裴老祖宗就第一个不配合了,回去她也是忧心如焚,还不如在这里看着心里踏实。
元哥儿这次事情,明显是有人在捣鬼,这次,她就算错杀三千,也不要放过一个心怀叵测的,如果连元哥儿都没了,她这个老婆子还活什么?
裴老祖宗就是裴家的皇太后,她的话谁敢违抗,其他几位夫人闻讯早就赶来了,怀着怎样的心思不知道,但只要想开口劝解裴老祖宗的,都被这位老祖宗给噎了回去。
枯蝶发现这个东唐国,虽然对女子也有很多歧视,不过毕竟是从唐朝之后拐弯的,这时的风俗还是比较开放的,这些夫人们,少奶奶们,还有几位姑娘们,见了几位太医并没有回避,因为帮不上忙,她们都被裴老夫人赶到了旁边的花厅坐着。
为了方便太医们诊脉,裴老夫人命人将裴老祖宗抬到了花厅,屋内只余下了枯蝶一人,另一个通房王氏也来了,但她不敢靠前,只能站在门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总之,今晚枯蝶与裴奕涵的院子里,人满为患,那些各房的姨娘们,无论是,老的少的,她们不够资格进房,就只好在院子里等着。
枯蝶打起精神,看着各位太医以及大夫帮裴奕涵诊脉。
唐少恨小盆友今个也特别安静,好在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乖乖地站在裴奕涵的床脚。
“蝴蝶姨,裴叔叔也病了吗?”
“嗯,是呀!”
“秦太医,你一定要治好裴将军的病,本小王爷重重有赏。”唐少恨小盆友对一位长相富态的太医道。
“薛太医,你要是有法子治好裴将军的病,本小王爷就让皇伯父下旨为你和明安郡主赐婚!”这位薛太医是个长相风流的美男子,一点都不像个太医的样子。却喜欢明安郡主,但二皇叔迟迟不同意。这些事情,还是唐少恨小盆友从自家王爷爹跟慕容表姨夫的谈话中听到的。
“还有王老太医,如果您治不好裴将军的病,那本小王爷就派人拔光你的胡子!”这王老太医的一嘴胡子很是雪白漂亮,被人称作美髯太医,他最宝贵的就是他者一嘴漂亮的胡子。
他最宝贵的就是他者一嘴漂亮的胡子。
众位太医闻言,有喜有忧,但却没人敢把唐少恨小盆友的话不当话,七王爷几乎是所有人的魔星,这位小王爷虽小小年纪,一看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少奶奶,我们现在要给大将军扎针,您在这里,恐怕”李太医有些踌躇,虽说是夫妻两个,但青天白日,还是有些不方便。
“那好,我在外边的花厅去吃点东西。”到了这个时候,枯蝶才想起,从早晨刚起床,到现在,她还没吃一口东西,嗓子也有点发痒。
枯蝶到了花厅,裴老祖宗率先开口:“蝶儿,元哥儿怎样了?”
“回老祖宗的话,太医正在帮他扎针,孙媳不方便在一旁看着。”
枯蝶经历过多少的生生死死,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坦然了,再焦急也是无用,而且,她隐约记得以前看过的一个治狂犬症的法子,虽然记得不清楚,但有点印象,更不知现在有用没用,如果到了晚上太医还是束手无策,那么,她只好硬着心肠牺牲张氏了。
不管怎么着,救活裴奕涵是她目前所能做的唯一事情。
想到这里,她的心绪越加平静了,有意无意地扫过花厅上先后来的一些女眷,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的脸色明显都不好,平常养尊处优的老人几个时辰内明显憔悴了许多,裴大夫人母子连心,不住地向裴奕涵的房内看去。
但其他人吗?多半都是装出一副担心焦急的样子,有几个甚至打扮的那么齐整,一看就是来的时候,很悠闲的整理过的,裴二夫人在口中不断地念着经,裴三夫人的表情有些做作,裴四夫人看起来倒像是真的焦急,裴五夫人一副心不在焉,裴六夫人不时地看看大家的神色。裴七夫人面前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就像她整个人失去了情绪一样。
至于几位少奶奶们,也是样子各异,有的看向枯蝶时,更加掩饰不住那种轻蔑,尤其像五少奶奶,她先前就很看不起枯蝶,虽然她的姐姐早死,没有机会坐上裴大少奶奶的位子,但就算枯蝶坐上了又怎样,还不是马上就要守活寡。
三姑奶奶神色也有些焦虑,却显得不够忧心。
“老祖宗,老夫人,各位婶娘,弟妹,妹妹,你们也累了一早上了,我让厨房去准备点点心和热茶吧!”这花厅的气氛太压抑,枯蝶觉得身为主人,在这个时候,她更加不能毫无主意,当下开口道。
“吃!你还有心思吃,大哥变成了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其他人都没来得及回应,包括裴老祖宗,这裴十二姑娘反而像个炮筒子一样,开口对着她发火了。
“十二妹妹,夫君是怎样受伤的除了老祖宗,祖母,母亲那里,我又派人去说明,请问妹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您还在我这院子里安插了眼线不成?”
枯蝶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对裴五夫人,她本来就无好感,后来还发生让小丫鬟偷红裳珠钗的事件,豆儿既然是裴五夫人房中的丫鬟,这裴五夫人就脱不了干系。
枯蝶此时心火正旺着呢,那么,当着裴府女眷的面,有些话不妨说明。
裴十二姑娘当下被噎住了,看向了自己的娘亲,她的消息自然是从裴五夫人那里得知的,既然这个女人并没有通知各院,那娘亲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在这长房有眼线?可现在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枯蝶有些凌厉的气势,让各房的夫人,少奶奶们都不由地看向了她,她们还记得这个新媳妇那日奉茶饭的时候,素日安看起来大方得体,但却不会让人感到会有强烈的存在感,而此时,她的气势就像一把想要出鞘的剑一样,等着随时给人一击。
事实上,裴老祖宗一直在打量这个重孙媳妇,此次事情,是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