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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让无法否认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这两个稳婆也许反而会反咬一口,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没事,马上就要生下来了,是她神情紧张,才让龚医正代替她们,如果她们继续接生,完全可以将孩子平安地生下来,所以,这个罪名她们是不服的。
这年代没有现场录像,在房内的众人除了几个稳婆之外,其他的丫鬟并不懂接生之术,更何况,在这样的时代内,接生之术还算是一门很专业的技术,也没有一定的理论规范可以依据,全凭人的一张嘴来说,就算龚医正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也只能以这种暗示的口吻来告诉她可能的实情,而不能直截了当地指证这王稳.婆,曲稳婆谋害裴家的子嗣。
因为谋害未遂,又无明显的指证证据,根本就不能处置这两个稳婆,就这样放过她们,她又如何能甘心。想到这里,枯蝶再次开口:”伯母,还请帮我想想,可有什么法子指证那两个稳.婆?”
“大少奶奶,这世上的人如果做了亏心事,总是心虚的,这王稳婆虽然素日里贪财了一些,可她也知道谋害裴家的子嗣是大罪,至于曲稳婆吗?倒是个名声不错的,怎么又愿意与王稳婆同流合污呢,她们害大少奶奶的子嗣做什么,那就说明她们背后必然是有人的,既然是有人的,对方不会心虚吗?总会做点什么吧,大少奶奶可以派人放出些消息去,坐成她们要害裴家子嗣的事实,让她们无从狡辩,再设法从她们身上打开缺口。”
“也只有如此了。”
裴老祖宗心中也是懊恼异常,为了让涵哥儿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她不知在佛祖面前跪求了多少遍,如今竟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鬼,这两个稳婆还口口叫冤,她们冤什么,她已经问过红裳她们几个了,说是蝶儿这孩子首先发现这两个稳婆有问题的,不管蝶儿是怎么发现的,但她却相信,自家这位重孙媳妇不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两个接生婆的。
裴老祖宗心中越想越气,又想到这稳婆是裴老夫人安排的,当下就没好声气地道:”都是你找的好人选,差点害了涵哥儿的子嗣。”
“媳妇知错了!”裴老夫人心中也委屈,谁知道这两个老货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心中没鬼,为何偏偏说是难产,如果是难产,那龚医正进了产房,这孩子为何就很快生出来了,所以,裴老夫人虽然心中很不舒服裴老祖宗训斥她的语气,但也对那两个稳.婆恨得牙痒痒。
就连站在她身旁的秦嬷嬷,脸上的神色也变幻个不停。
“所幸,这孩子安然无恙,不过这件事就决不能这么了了,明个一早,就带那两个稳婆到蝶儿房中,我们亲自审问,给蝶儿一个交代。”
“是,老祖宗。”
王稳婆和曲稳婆被关在一间厢房内,门外有人守着,现在已经是黑夜了,两人从中午接生前吃过东西之后,就再没有吃过东西了,此时肚子都叫了起来。
要说王稳婆没有后悔那是不可能的,她贪财,是为了过上好日子,也是为了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可儿子从小却不学好,又不是富裕之家,反而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她接生的钱虽然不少,可都被儿子给挥霍完了,这才加倍的贪财。可今日的事情,想起来就有些邪门,这裴家的大少奶奶竟然在她们动手脚前,就发现了破绽,这太奇怪了,裴大少奶奶到底是从哪一点上发现了她和曲老货要动手脚的呢?
因为在这一点上拿不准,让她知道自己打算狡辩,也少了几分底气。
曲稳婆自从被关进来之后,倒是一直很平静,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什么表情,就连王稳婆开口说话,她也不理不睬。
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还有裴家的其他几位女眷就到了枯蝶房中,打算审问这两个稳.婆。
枯蝶躺在内间的床上,留下晨曦和红裳两个侍候,绿裳和寒星两个则带着众位小丫鬟招呼裴家的这几位名份最高的女眷。这一次,外边听不到什么喧闹声,整个气氛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花厅的正面上座裴老祖宗,这一次,她老人家是真的怒了,打算亲自审问了。
“将那两个老货给我带进来。”里面的人都落座之后,裴老祖宗就命令道。
“是,老祖宗。”王嬷嬷去带人了。
片刻后,又听到外边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一个人带着哭腔道:”老祖宗,老身冤枉呀!冤枉呀!我们真的没有胆子要害裴家的子嗣呀,您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呀!”
“闭嘴,该你开口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说个痛快。”裴老祖宗怒喝一声。
那王稳婆对上裴老祖宗冷厉的目光,终于噤了声,低了头去。
然后,就再次听到裴老祖宗的声音道:”昨日,本该是我们裴家长房的喜事,长房嫡媳的生子之日,可有人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想谋害我们裴家的子嗣,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王稳婆,曲稳.婆你们可认罪?”
裴家其它几房的女眷,虽然早就猜到昨日的接生事件不简单,里面也许有猫腻,不过这可不是她们做的,所以,此时她们的表现都很坦然。不过,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这两个稳婆身上,看来,她们是活腻了,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她们都搞不清楚。
裴老祖宗此时的神情威严狠厉,王稳婆不由地抖了下身子,而曲稳婆还是跪的直直的。至于她们身后跪着的两个助手,此时也是面如土色打着寒颤
“老祖宗,我们——没——没有要想害裴家的子嗣,您误会了!”
“误会,你们两个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还狡辩就有用吗?说吧,是谁指使你们两个这么做的?”
“老祖宗,我——我——没有狡辩,也没有人指使我要害裴家的子嗣,大少奶奶刚开始是倒产,这才拖的时间长了些,如果不是龚医正闯进来,我们也会将孩子安然接生下来的。”王稳婆强压住心中的害怕,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她们要谋害裴家的子嗣。
“是吗?你们真的打算将这孩子平安接生下来,那你最好还是问问你身后的徒弟,可是她亲口承认,这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倒产的问题。是你们打算将这孩子在娘亲肚子里捂死吧!”
“什么?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师傅,我不想死更不愿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您收别人五百两银子的事情我都看见了。”跪在王稳婆身后的一个小媳妇道。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到底是谁给了你五百两银子,让你谋害裴家的子嗣的?”
“这不管我的事,这银子是曲家姐姐给我的,是她让我跟她一起帮大少奶奶接生的。”王稳婆是真的不知道谁要害裴家的子嗣,那五百两银子却有其事,不过这一切都是通过曲稳婆的,这也是她大胆放心去做的缘故,反正出了事,曲稳婆也逃不开去。
王稳婆这么一开口,众人的目光又投到了曲稳婆身上,可曲稳.婆还是一声不吭。
“曲稳婆,你可有什么话要说?”曲稳婆还是不开口。
枯蝶在房内听着外间的动静,她可不认为曲稳.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会轻易认罪,就算认罪,她也不会供出真正的主谋来,可是如果她不开口,众人又能将她怎么样。
“曲稳.婆,还是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我们裴家一向对这种事情不会仁慈的。”裴三夫人这时开口道,长房这些年一直不太平,虽然与他们三房关系不大,不过这谋害裴家子嗣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没准哪一天,有人也害到他们三房的头上,如果能抓到幕后的主使那是最好不过了。
“老祖宗,各位夫人,既然你们已经坐定了我的罪名,那就请你们将我送官处置吧!”曲稳.婆终于开口了,她没有狡辩,话语中已经默认了她要害裴家子嗣的罪名。
裴老祖宗闻言皱了皱眉,裴家其他女眷们也相互看了一眼。
“送官?曲稳婆,你倒是想的美,你谋害的是我们裴家的子嗣,我们裴家完全可以处置你,怎么舒服怎么处置你,何必麻烦官衙的大人呢?”裴六夫人在一旁也冷哼道,她当年有一个孩子也是死于难产,这是她心中的痛,对这种稳婆更是深恶痛绝。
“说,是谁主使你的?”裴老祖宗没有搭理裴六夫人的话,仍是盯着曲稳婆道。这种恶妇死猪不怕开水烫,是要动大刑才肯招认了。
“老祖宗,我该说的已经说过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曲稳婆心中很镇定,今日发生的一起诶早就是她料想到的,只是不知她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经得住这大刑,那人胁迫自己的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