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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是针对裴九少奶奶,还是她自己,枯蝶都想不到裴十六姑娘这样做的目的?她的身后还跟着裴家的几位少奶奶,几位姑娘,其中有两人看的清清楚楚的,说是裴十六姑娘推的人。这就让枯蝶很不解了,这小丫头干嘛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不想活了不成?
找不到裴十六姑娘害人的动机?但是事实如此,裴老夫人让她调查这件事情,她总要有个结果,也许,这是一件普通的意外,也许是裴十六姑娘走路的时候绊了一下,怎么地,直觉地伸手去推人,那样,也可以解释的通。
可问题是,如果只是一次意外,为何众人摔倒的地方哪儿巧,恰巧就在那块冰上,还是,裴十六姑娘和裴九少爷有私怨。想到这里,枯蝶开口问道:“十六姑娘和九少爷的兄妹感情可好?”
“应该还好吧,在奴婢的记忆中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争吵,更何况,十六姑娘在府中从小就是个没声的,她那样的性子,能和人吵起来才怪呢?”绿裳回完话一直再等着枯蝶进一步示下,她也不愿相信那么一个怯懦的人会想着害人,回来的路上还想着,是不是这位十六姑娘也是被人陷害了,才无意中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哦,夫君,你对这位妹妹什么看法?”绿裳刚回话的时候,裴奕涵就坐在房中,并没有避开去,这时,枯蝶将问题丢给了他,不管怎么说,裴十六姑娘也是他的妹妹不是?
“为夫没有什么看法,我对这些堂妹们根本就不熟,她们平日的所作所为自然有她们的父母教导,轮不到我这个大哥去管。”裴奕涵语气淡淡的,说出的话毫无感情起伏。
十六妹妹在他的心中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他怎会放更多的心思在上面,不是对他重要的人,他也管不过来。
“哦,那夫君觉得我现在是该把这件事的结果告诉祖母呢?还是先将十六妹妹叫来问问好呢?”
“明个一早,让六婶娘带着十六妹妹过来一趟吧。”片刻后,裴奕涵才道。
“也好。”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受惊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第二日一早,天色放晴,冬日的阳光明晃晃地照在雪地上,枯蝶起床时,裴奕涵已经去上朝了。
梳洗过后,用了早饭,王嬷嬷就带人去请裴六夫人跟裴十六姑娘了。
并没有让她等的太久,不一会,裴六夫人就带着裴十六姑娘进门了。
裴十六姑娘从一进门就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说起来,这个孩子也不过十岁,放在现代,不过是个小学生罢了,和记忆中的一样,她身子瘦瘦的,小小的。
枯蝶起身给裴六夫人让座,裴六夫人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蝶儿,婶娘已经听说了,昨天的事情是这个丫头惹的祸,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你看怎么处置吧!”
“六婶娘别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清楚才是。”枯蝶早就知道裴六夫人这样的嫡母,绝不是个善辈,但裴十六姑娘好歹在名义上还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一点都不愿给对方说句好话。
“问什么,昨晚,我也问过这丫头了,可她死活不开口,只是不断地摇头,没办法,正好达侄媳你来请,我就讲她交给你了。”
枯蝶又看向站在一边低头不语的裴十六姑娘,吩咐一边的晨曦道:“十六妹妹先坐吧!”
裴十六姑娘就像没有听到枯蝶的话一样,仍是站着不动,这下,连枯蝶都摸不清这位妹妹的心思了,她到底心中在想着什么呢?
正常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开口为自己辩解,她反而一句话也不说,这种闷葫芦是最让人郁闷的。
“看吧,大侄媳,她一直是这个死样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这样,不懂得讨其他人欢心,难怪,老爷一看她就有气。”
枯蝶没有接裴六夫人的话茬,看起来,这位裴十六姑娘的处境的确很不好,可她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患了自闭症不成?枯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了,她的心计对付正常人还有用,对付这种不正常的人,就让她也不得不郁闷了。
“既然十六妹妹不想坐,那大嫂我问你一句,昨日,可是你在身后推了人,才让大家站立不稳.,都摔倒了,才害的你九嫂的孩子流掉了?”
裴十六姑娘还是不说话,她就这么一直站着,房内的其他人见状,样子也很郁闷。
“看来像大侄媳这么灵巧的人,也不能让这死丫头开口,这可怎么办?”裴六夫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枯蝶心道,这裴六夫人是到了任何时候,都不忘挤兑别人,难道她不说风凉话会死吗?但嘴上却冷冷地道:“不管怎么说,这十六妹妹都是六婶娘的女儿,她长成了这副模样,要是老祖宗,老夫人追究起来,终归还是婶娘这个当母亲的不是,既然,今日十六妹妹既然不愿说话,您还是先带她回去吧,等我回了老夫人,再做打算。不过十六妹妹毕竟是六房的人,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六婶娘可要看顾好她,不要出别的意外才是。”
枯蝶一番绵里藏针的话,让裴六夫人的脸色变了一变,随后,又再次挤出笑容道:“大侄媳,婶娘是个无能的,也是没有法子了,不过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会好好看好你十六妹妹的。”
裴六夫人说完,站起身来,枯蝶也跟着站起身来道:“那就好!”
裴六夫人带着裴十六姑娘离开之后,枯蝶坐在椅子上沉思,裴十六姑娘既然不说话,那就只能从她身边的人查起了。
“绿裳,去将十六姑娘身边的人都给我带来,我要一个个问清楚。”裴十六姑娘的这种状况,让枯蝶也摸不清了。
“是,大少奶奶。”
半个时辰之后,绿裳带来了十六姑娘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丫鬟以及一个老妈子。
这两个丫鬟一个十二三岁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机灵,另一个年纪大一起,大概十五六岁了吧。
小的名叫丹桂,大的叫晓珂。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两个丫鬟进门,不敢四处乱瞄,低眉顺眼地跟在绿裳的身后,然后跪下行礼。
“起来吧。”这冬天的地砖冰冷冰冷地,枯蝶也没有什么心思虐待她们两人,看这两人都不错,怎么她们的主子会变成那样呢?
“谢大少奶奶。”两人有些不安地站起身来。
“你们是侍候十六妹妹的?”
“是的,大少奶奶。”
“你们十六姑娘平日里都不说话吗?”
“回大少奶奶的话,我们家姑娘先前虽然话不多,可也不像这几天,一句话都不说了,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又不敢随意去禀告六夫人,六老爷。”叫丹桂的小丫鬟率先开口,枯蝶一看,这小姑娘就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
“晓珂,是这样吗?”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与丹桂侍候十六姑娘已经三年多了,我们家的姑娘先前话虽然少点,但也不是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奴婢们虽然心急,但也毫无办法。”
“哦,那你们记得,是从那日期,你家姑娘突然不说话了?”
“应该是奴婢从家中回来之后就那样了。”丹桂抢先答道。
“差不多就是五六日前吧,那日的前一日,丹桂家中母亲病了,就去求了六夫人,准了一天的假,隔日,丹桂回家去了,奴婢第二日做的事情很多,去厨房帮小姐咬了一份燕窝,还去针线房给我们家房中的丫鬟们去催了过年的新衣,当时,奴婢也没留意什么,可第二天,奴婢服侍我家姑娘起床时,却发现她眼睛红肿,好似哭了一晚,奴婢当时问姑娘那里受了委屈,姑娘就没有回答奴婢,奴婢不好一个劲地追问,没想到,从那日前,小姐就不再开口说话了。”晓珂将事情说了一遍,听的人仍是一头雾水。
在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让裴十六姑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这件事跟裴十六姑娘昨日推人有关?
“那日,你们都不在,难道姑娘身边没有其他人侍候吗?”
“回大少奶奶的话,如果奴婢和丹桂不在的话,还有四个二等丫鬟侍候姑娘,那日,奴婢觉得我家姑娘不对劲,就私下里问了那四个,她们道,那日小姐要去花园走走,不准她们几人跟着,她们也没办法,只能留下来,至于小姐出去发生了何事,她们也不清楚。”
“花园?她们几个没有说谎?”
“奴婢查过她们几个的确没有说谎,那日,姑娘是一个人出院子的,也是一个人回来的。”
“哦,除了这些,你们可曾发现你家姑娘还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回大少奶奶的话,我家姑娘给奴婢和丹桂每人赏了五十两银子,说将来有一天,我们家的人可以用这银子将我们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