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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手势示意她出来说话。
彦卿尽量小心翼翼下床,披上衣服轻手轻脚走到偏厅去。
“姐姐,”绮儿拧着眉心一脸忧色,压低着声音道,“大殿下和四殿下来了。”
彦卿愣了一愣。
南宫仪在这种时候来找茬她已经完全可以理解了,但这回怎么还带了个小的一块儿来?
“说来干什么了吗?”
“大殿下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探望三殿下的。”
敢情这是那后妈派亲儿子们来耀武扬威的。
“就跟他们说三殿下一直昏迷不醒,没法见客,好意心领了,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绮儿轻咬了咬薄薄的下唇,犹豫了一下,为难道,“我已这样说过了……四殿下说,若是见不着三殿下,也要让姐姐出来见他们一面。”
见她?
“见我干嘛?”
绮儿摇头。
她去见总比让南宫信去见的好。
好歹把自己拾掇了一下,彦卿留绮儿在房里伺候,自己去正厅见那俩瘟神了。
进正厅前,彦卿透过屏风的缝隙看了下厅中的俩人。
俩人都站着,南宫仪烧成灰她都认得,那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小的应该就是南宫仕了。
身形看起来像是还没全长开,但已经是挺拔匀称,满身的皇族气质了。
上次宫宴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对南宫信,对南宫仪,好像都一样视若无物。
帝王家里嫡出的最年幼的皇子,估计是被皇帝皇后打小把脾气惯坏了吧。
想着林阡是那么个八面玲珑的老头儿,教出来的学生应该不至于是南宫仪那种德行。
这么个人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火药味儿吧。
彦卿走上前去,在两人面前颔首一拜,“奴婢彦卿拜见大殿下,四殿下。”
刚把头抬起来,迎面就是实实的一记耳光。
动手的是南宫仕。
彦卿捂着瞬间发麻发胀的脸颊愣在原地,南宫仪也被这完全在他计划外的一巴掌惊得愣了好一阵子。
这一巴掌打完,南宫仕还是那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情,没看彦卿,却看向了南宫仪,“母后不是让给她点儿教训吗,教训完了,走吧。”
南宫仪脸色黑了一层,看向彦卿,南宫仪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没办完。”
南宫仕不带一点儿多余情绪地皱了皱眉头,“我是坐你的马车来的,你让我走回去不成?”
看不出南宫仕的情绪,但南宫仪脸上明显写着俩字,窝火。
要么是这哥俩来前没商量好,要么就是弟弟跟哥哥的笑点没统一在一条线上,反正眼前的状况肯定跟南宫仪来前想象的差着十万八千里。
南宫仪还没来得及张嘴,南宫仕又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催道,“快点儿,明天要交给先生的文章我还没写呢。”
脸颊一跳跳的疼,彦卿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孩子一上来就着急忙慌地抽她一巴掌居然是为了赶着回家写作业……
南宫仪在眉间拧起个死疙瘩,有日子没跟这个亲弟弟搭伙办事儿了,怎么就觉得这孩子如今一举一动都是要找所有人的不痛快,“你让马车先送你回去。”
南宫仕又不干了,“母后要咱们一块儿回去向她禀报,你是想等我回去了在母后面前抢功吗?你别忘了,这一巴掌是我打她的。”
这熊孩子是压根当她不存在了啊……
南宫仪脸色青了一阵,再让他说话指不定这倒霉孩子嘴里又蹦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来,只得瞪了彦卿一眼,咬着后槽牙挤出个字来,“走。”
南宫仕慢悠悠跟在临近暴走的南宫仪身后,走出正厅大门前像是漫不经心地回了下头。
彦卿觉得他好像是向自己看了一眼,但这人根本没停脚步,她反应过来想要确认时就只能清楚地看到一前一后两个背影了。
抚着火辣辣发疼的脸颊,彦卿怨念都不知道该怨什么。
这一巴掌是南宫仕打的,打得一点儿也不留情,但她却隐约觉得这人好像并没有存心跟她过不去的意思。
就算不是向着她,也不像是完全跟南宫仪一路的人。
初识的见面礼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狠狠的一巴掌,尼玛,他南宫家的这群男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脑子正常的!
☆、恭迎二太子
彦卿回去没敢直接进卧房,把绮儿叫出来要了点儿冰块,坐到偏厅里一边默默用三种语言加家乡土话咒骂着那哥儿俩,一边敷着脸颊上的红肿。
“姐姐……”看着彦卿一直一言不发,眼神儿不管往哪儿看都带着杀气,绮儿不禁担心道,“大殿下难为你了?”
“不是大的,小的。”
被一个十七八的毛头小子就这么抽了一巴掌,越想越气不顺。
显然这也在绮儿的理解范围之外,“四殿下……好像不是这种人。”
彦卿连连摆手,“我不跟小孩儿一般见识……这事儿就当谁都没看见,可别跟王爷提啊。”
“殿下刚才就问姐姐在哪儿,我跟殿下说姐姐是去厨房了。”
“乖。”
总算是把这老实孩子教上歪道了。
既然绮儿说她是去厨房了,她就得把这事儿圆过去,等敷得脸上不疼了,彦卿就到厨房煮了一砂锅香菇鸡丝粥,连着正巧送来的药一块儿拿进了房。
看他醒着,彦卿先把药搁下,盛出碗粥来坐到床边,“先吃点东西,一会儿要吃药了。”
南宫信轻蹙眉,“去哪儿了……”
“能去哪儿啊,”彦卿拿勺子轻搅着,“这不是给你做饭去了吗。”
听她这么说,南宫信闭起了眼睛,“没胃口……”
他从来都没什么胃口,彦卿也没觉得哪儿不对,“那先把药吃了吧,晚会儿再给你做。”
“不吃……”
这话里才听出点儿不对劲儿。
这人到底是打哪儿发现的破绽……
彦卿忙放下碗,拉着他的手开启耍赖模式,“不许生气。”
南宫信没把手挣开,但显然只是因为他现在没这个力气,“凭什么……”
看他还真生气了,彦卿赶紧哄道,“好好好,我都招了还不行吗……你大哥和四弟来了一趟,这会儿已经走了。”
“你自己去见他们了……”
感觉着他手在发抖,彦卿忙道,“你放心,放心,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话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南宫信竟强撑着想要起身来。
彦卿慌得按住他肩头,“你别乱动!”
这一动牵痛了整个腰背,一时间疼得他差点儿昏过去。
看他额上渗出冷汗,彦卿又气又急,“你这是干什么啊,还嫌疼得不厉害是吧!”
南宫信刚想开口就急促地咳起来,肋间骨折处撕裂着疼,没咳几声就吐出血来。
彦卿吓了一跳,一边帮他擦着血迹,一边伸手抚着他发抖的身子,慌忙道,“你别急,别急……”
南宫信勉力把话说了出来,声音发哑发颤得不成样子,彦卿还是勉强听出来了,“你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护不了你了……”
彦卿这才搞明白这人的着火点。
彦卿好气又好笑,但看着他脸色煞白冷汗层出又心疼得很,气不起来也笑不出来,不想看他难受,但更不想对他隐瞒自己的真实感受。
稍作权衡,彦卿静静定定地道,“我没觉得你护不了我,我只是觉得你丢不起这个人,我也丢不起。”
南宫信身子明显颤了一下,疼痛愈烈,还是比不上这女人这句话在他心上戳得疼,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他熬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她居然嫌他丢人了。
他不想再听下去,但她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你好好的时候怎么护着我我都觉得特幸福,但你现在因为我伤成这样,这么芝麻大点儿的事儿我要是还依赖你,让你带着伤忍着疼还去受那俩人的气,我赵彦卿还有什么脸当你的女人?你不嫌我丢人,我还嫌我自己丢人呢!”
寂静了好一阵子,看着这人从恼,到愕,直到眉宇间聚起清晰的歉意,才听到他轻轻开口,“对不起……”
真实感受表达完毕,该哄哄他了。
彦卿低头在他眉心上轻吻了一下,“我知道总躺着难受,但咱们可说好了,以后再怎么发脾气也不能拿自己身子出气。”
南宫信这会儿跟一不小心砸了花瓶的孩子似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他说了一半就把话收了起来,半天没往下说。
被她按着的肩头还在微微发抖,看他嘴唇轻抿,彦卿不禁追问,“只是怎么了?”
南宫信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害怕……”
已经不只是担心,而是彻彻底底的害怕了。
她一个无权无势小女子连个招呼也不跟他打就单独去面对两个一句话就能要了她性命的男人,还没往深里想就已经让他的心脏负荷不了了,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