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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突然想起这纸条上牵涉的另一个人。
南宫依,他最宠的妹妹。
苦笑,他想保护的到底还是那个妹妹吧。
反正自己也享受到福利了,管他沾的是谁的光呢。
跟南宫信转达了凌辰的意思,南宫信一直抻到快中午头儿才让人把这俩叫来。
凌辰和路连尘来向南宫信作报告的时候彦卿才知道,凌辰说的战况有变是敌军申请要来议和。
他和路连尘用了将近一个钟头向南宫信陈述当前局势,分析双方利害关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打死也不能和。
南宫信一言不发地听着这俩人把在肚子里编排好的话全部倒完,淡淡然地拍了板。
准备迎接议和使,理由,我说了算。
彦卿在一边儿看着满脸郁闷的俩人,心里默默表示了一下理解与同情。
碰到这种BOSS,心理素质必须要比业务能力强大才能好好活下去啊……
等这俩人带着一肚子怨念退下,彦卿好奇地问南宫信,“你爹派你出来打仗,你就这么议和了,你爹能答应吗?”
“我说议和了吗?”
彦卿一愣,“是你说要接见大使的嘛。”
“营地里气氛太沉闷,来些外人热闹点儿。”
热闹……好好的一个议和使团就这么被这人当成杂技团了啊。
彦卿瞬间有种感觉,刚才在那俩人脸色看到的神情,短期内就会在另一拨人脸上重现。
灼华国议和使团到的时候已经是饭点了,南宫信让人在中军大帐设了宴,等彦卿陪着南宫信一块儿来见这伙人的时候,才觉得南宫信把他们当娱乐节目还是没有委屈他们的。
好歹是来敌军营地议和的,人家居然就来了仨人,仨人里面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女人,女人蒙着半张脸还抱着把琵琶。
不把他们当杂技团都觉得对不起那把老大个儿的琵琶。
唯一看着像是那么回事的是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看着跟南宫信差不多年纪,轮廓明朗,身姿结实挺拔,这么看着十有□是在马背上历练过的。
议和这么憋屈的事儿居然派个带兵的来,那国家的皇帝也够损的了。
待南宫信和彦卿在正席上坐下,那只跟着江北一起来的小色狼也被彦卿瞪着凑到南宫信身边坐下,这议和三人组才开始拜见。
那黑衣男人没有带任何彦卿想象中的怨念情绪,只是屁股都没从席上抬一抬,腰也不弯一下,就转头看着南宫信,慵懒地打了个招呼,“三殿下。”
南宫信也没多热情,就用他一如既往清冷的调调招呼了一声,“二太子。”
二太子?
平级啊,难怪这么傲气。
一个把儿子打发来前线打仗,一个把儿子送到敌军帐子里议和,这俩皇帝在当爹之前看的不会是同一本育儿手册吧?
老头和女人倒是比这二太子恭谨得多,起身上前跪拜。
“卑职太子太傅卫安拜见三殿下,拜见娘娘。”
“奴婢太子侍妾如沐拜见殿下娘娘。”
两个人,白天办事的和晚上**的就都齐全了,这人才是真正懂得出远门之道的啊!
还没等彦卿感慨完,就听二太子庸庸懒懒地开了口,“此行和议之事由卫大人全权负责,一切公事三殿下就直接跟卫大人谈吧。”
这地方当头儿的怎么一个比一个酱油啊……
见南宫信点了点头,酱油二太子又道,“听说三殿下这次来得匆忙,没带几个女人,如沐的琵琶是灼华国一绝,三殿下要是不嫌弃就收在身边解解闷吧。”
尼玛,什么叫没带几个女人,什么叫解解闷,老娘好歹在你面前坐着呢!
敢情这女人不是带来晚上**的,是尼玛用来送礼的啊!
南宫信还没说什么,窝在他身边的狼倒是先站了起来,低吼了一声。
这色狼,勾搭姑娘也顾点儿品味行不行!
南宫信抬手把它按了回来,“北堂,不许放肆。”
这狼叫北堂?
明显看着二太子的脸抽了一下,同席陪客的凌辰和路连尘一脸惊悚。
等等,北堂不是个姓吗?
是这二太子的姓吧……
就说南宫信干嘛要带把这小色狼带来,原来是损人素材啊……
自己要是这二太子,那这场议和完全可以就此宣告崩掉了。
但人家二太子就是二太子,抽过就抽过了,再张嘴的时候一点儿火气都听不出来,“三殿下,军营沉闷,让如沐在这儿献一曲助助兴吧,也当是让你验验货,不满意的话回头我再给你换一个。”
“好。”
好你妹啊……
这回二太子可算是注意到彦卿锅底一样的脸色了,但说出来的话只是让彦卿脸色更锅底而已,“如沐再美三殿下也看不见,娘娘不会介意吧?”
想让老娘当众失态?想得美。
“不会。”
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招数勾引这一肚子坏水儿的瞎子。
得到二太子授意,那叫卫安的老头退回原位,那叫如沐的女人盈盈一拜,本来以为她要拨弦了,哪知道她把琵琶往地上一放,先把外面裹的那层毛裘脱了下来。
毛裘一脱,就只剩下一袭紧身的单薄红妆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外面披着层半透明的红纱。
彦卿很无语地看着这姑娘,你就是把自己扒下层皮来正主儿看不见也没用啊,这天气穿成这样,你不冷啊……
还没把槽吐尽,就感到一阵异香袭来。
不是法国街头男人女人身上那种足以把人呛得鼻炎咽炎发作的香水味,而是一种很撩人心的香气,是一种一闻就知道是属于女人的气味,不怪在场的男人们一个个脸红心跳眼神猥琐,就是连彦卿这么个货真价实女人也被这香气撩得一阵心旌动荡。
这才是她脱衣服的目的啊!
偷眼看了下身边的南宫信,这男人就像被屏蔽在香气之外似的,还是一脸云淡风轻,一手按着显然不大淡定的狼,一手把茶送到自己嘴边,浅浅地呷着。
这人是定力太好,还是……
擦,想什么呢!
带着一脑门儿黑线把目光从南宫信身上移开,却注意到一脸淡定的还有那个二太子。
和南宫信不一样的是,他好像是见惯了这场面,连欣赏的兴致都没有了。
把目光投回如沐身上,就见这女人已经把琵琶抱起来了。
琵琶一拨,腰身也动了起来。
要说彦卿看过的舞蹈也不少,从大剧院里一本正经的芭蕾舞到小酒吧里重点突出的脱衣舞,没有一个舞能像这个女人一样,把舞蹈这门肢体艺术最原始的作用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彦卿分明看到几个比较正人君子的男人已经脸红脖子粗地把视线移开了,连不知看了多少回这表演的二太子也带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盯着如沐舞动的身形。
其实这女人也没做出什么特殊的动作,但就是那么几个动作,就恰到好处地让人想入非非。
南宫信要是能看得见,肯定不会像这会儿这么淡定吧。
彦卿正感慨这女人一身好舞艺却在南宫信这白费功夫,就发现艳舞只不过是这场勾引的热身。
原本只是婉转缠绵的琵琶声,在她一个转身之后弦音一转,变得一声比一声撩人心魂。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个赤身**的女人贴在身边喘息呻吟,在席的男人们接二连三地开始埋头喝酒吃菜以掩饰自己难以抑制的原始冲动,连彦卿一个女人家都被这声音搞得脸红心跳。
二太子的反应没那么强烈,但看着如沐的小眼神明显也有点儿迷离了。
南宫信可以不去闻那香气,可以看不见这舞蹈,但没办法关起耳朵不听她的琴音。
彦卿看向南宫信,他虽然不像刚才那么波澜不惊,但也只是轻轻蹙起了眉头,仅此而已,连脸色都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这样都没法让他有生理反应,这男人不会真的……
脑子里刚开始胡思乱想,突然一声刺耳的琴音传出,慌忙看向那女人,就看她眨眼间从琵琶里抽出把软剑,在所有人都还没从刚才的靡靡之音里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剑尖刺到离南宫信不到一米的地方了。
连彦卿都没反应过来。
眼见剑身就要刺进南宫信身体里,原本被南宫信按住的狼突然挣开他的手,一跃扑向如沐。
这狼的突然出现显然在如沐的计划之外,一惊,手一偏,原本要刺向南宫信心脏的一剑就只来得及在他左臂上划了道口子,随即就被狼扑倒在地上了。
一席人被狼的一声长嚎彻底唤醒了神,总算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瞬间炸成一团。
彦卿扶住南宫信,就见他深皱眉头,一手压着伤口,血从指缝间渗出来,染红了雪白的狐裘和他苍白修长的手指。
凌辰厉声喊人拿住了二太子和卫安,从狼身底下拉出了已服毒自尽的如沐。
“北堂墨,”南宫信的调子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