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只有宫上了他的名字,那乐和舞,才算是被上流社会,被主流社会所承认,才应该传于后世。
至于这些人当街阻道,只为他一舞,却是因为兰陵王性子宽厚又事务繁忙,平日里要为了此等事找他,殊属不易,只有这种场合,他避不开便不会去避。
转眼间,乐音转渺,而众美人也衣袂一卷,开始折腰后退。
她们恭敬地退到两侧。
那站在红楼中间的青年深深一揖,紧张地问道:“郡王,此舞如何?”
兰陵王低润动听的声音传来,“此舞何名?”
“阴山舞。”
“此诗何名?”
“敕勒川,不知作者何人,两个月前才传入齐地。”
兰陵王点了点头,道:“可”
这个可字一落,陡然的,街道两侧,上下两道,同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这欢呼声混在少女们的笑声中,特别的昂扬,让众人一下子回到了暖暖春日。
那红楼中间的青年更是兴奋之极,他衣袖一挥,大声叫道:“诸位,这舞,以后便唤“兰陵王阴山舞”
他这么一宣布,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传来。
于欢喜中,侯在街道两侧的美人中,各走出四名首领,她们朝着兰陵王盈盈一福,欢喜地说道:“郡王远道而归,妾等愿一路相送。”
说罢,她们翩跹退去,就在她们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的同时,乐声再起,同时随着乐音响起的,还有朝着远方延伸而去,次第燃起的灯笼光,以及一阵阵飘渺的歌声,“瞻彼淇奥咦——”
“绿竹猗猗兮——”
“有匪君子,噫——”
“如切如磋兮——
“如琢如磨呀——”
“瑟兮锨兮——”
“赫兮喧兮——”
“有匪君子噫——”
“终不可谖兮——”
看那淇水之湾啊,有绿竹丛丛。 谦谦的君子啊,在那里刻苦学习。这君子态度庄重,神情威严;姿容美丽得焕发出光芒,排场盛大显出身份的高贵。 这样有才能的君子啊,怎么也忘不了啊歌声婉转,飘渺中,含着浓浓的赞美和痴痴的仰慕。这歌声,一直绵延,一直绵延。这边的数十美人的歌声才落下,那一条街道,又是几十个少年伴合而起,再次唱来。
这歌声,和那次第燃起的灯笼光一道,一直送着兰陵王等人来到了兰陵王府外,才渐渐消失在天际处。
府门此时已经洞开。
兰陵王搂着张绮,从马背上跳下后,把坐骑交给管家,抱着她便朝院落中走去。
¥¥
更新送到,求粉红票鼓励。
第113章只守着她
一晚过去了。
张绮睁开眼,看着陌生而华丽的房间,直是呆了呆。
可能听到里面的响动,一个婢女在外面恭敬地唤道:“姬可醒了?”
是了,她到了齐地了,这是兰陵郡王府。
张绮应了一声。
她的声音一落,四个婢女流水般地走了进来。她们手捧着毛巾水盆等洗漱用口,一入房间,便朝着张绮打量着。
张绮脸一沉,淡淡说道:“郡王府的婢子,都这般看人的么?”
她的声音虽然没有威力,可她目前却是唯一得宠的。扑通几声,四婢连忙跪倒在地,齐声道:“婢子不敢”
张绮哼了一声,从塌上走下。
随着她走动,一股芳香之气在室内流淌。睡了一晚刚刚起塌,不但没有难闻的体味,反而芳香至此。低着头的四婢同时想道:怪不得从不喜女色的郡王对她爱不释手,直接把她带到他所居住的闻香阁,还不愿另外安排居处给她。一副要与她同起同落,宛若明媒正娶的妻室的模样。
“还愣着?”温软的声音也是动听得很,天生便带着靡荡。
四婢很快清醒过来,再次请罪过后,急急围上张绮,帮助她梳洗起来。
这梳洗的过程中,她们也是几度失神。
对着铜镜中又见妍丽的面容,张绮问道:“郡王呢?”
一婢恭敬地回道:“郡王一早接到旨意,已经入宫了。”
入宫了?
张绮嗯了一声。
###################分割线################
一大早,兰陵王便接到了太后谕旨。
现今太后是匹娄氏。匹娄太后是鲜卑勋贵,性子强硬,向来厌恶汉人。
刚刚继位的皇帝高演睿智通达,本身对汉臣是相当看重的。毕竟,齐国的开国皇帝高欢,便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他高演也罢,高长恭也罢,真算起来,都是地道的汉家血脉。
不过高演性直,以前屡次被亲哥哥高洋鞭挞,有很多次都差点人头落地,都是匹娄太后极力相护。太后又是高演的亲母,高演一直对她孝顺有加。
可以说,在当今齐国,匹娄太后的权势是极大的。目前齐国出现汉臣处境不佳的局面,匹娄太后刻意针对占了主因。
兰陵王的马车,慢慢驶入了宫门。
因是别都,这里的宫殿不似邺城那么大气壮阔,而以精美为要,房子也不多,不过百余间。
望着前方的宫殿群,兰陵王低声道:“到了。”
惯常跟在他身侧的贴身侍卫高文远凑上前来,小声说道:“昨日秋公主三女和河间王,一进宫便见过太后了。”
兰陵王点了点头。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在几个太监地带领下,一行人朝着太后所在的秋华宫走去。
一进入秋华宫,兰陵王便深深一礼,朗声禀道:“臣高长恭,求见太后。”
“太后正侯着呢,郡王请——”
兰陵王一入秋华宫,首坐上的匹娄太后便慈祥地唤道:“长恭过来,过来。”
兰陵王连忙提步上前,不等他再次行礼,匹娄太后已扶着他的肩膀打量起来。她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含着泪说道:“我的孙儿瘦了,黑了。”
一个命妇在旁边笑道:“娘娘这是偏心啊,秋儿也瘦了呢,娘娘都不心疼。”
匹娄太后笑道:“偏你这猴儿多嘴。”在一片笑声中,她牵着兰陵王的手,让他在自己身侧坐下,慈祥地说道:“长恭,这一年又是赴陈,又是赴周,可累了吧?”
兰陵王连忙恭谨地说道:“孙儿不累。”他并不是匹娄氏的亲孙儿,身为高欢正妻,她要是真重视兰陵王,兰陵王幼时,也吃不了这么多苦。
匹娄氏却是抚着兰陵王的脸,兀自嗟叹着。嗟叹一阵后,她又笑道:“听说孙儿昨晚抵达晋阳时,鼓乐齐鸣,灯火辉煌得很?”
听到太后这状似调侃的语气,兰陵王却丝毫不敢懈怠,他连忙站起,认真地说道:“孙儿不敢,只是一些乐……”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奶奶不过是开玩笑的,你也当真。真是一点也没有以前可爱。”
匹娄太后的话,再次激起了殿中命妇们的笑声。
兰陵王再次坐好后,匹娄氏关切地说道:“阿瑜那孩子这次到了周地,可给孙儿添麻烦没有?”
到了正题了。
兰陵王恭谨地回道:“阿瑜性子向来温驯,怎么可能给孙儿惹事?”
“那就好那就好。”匹娄太后看向左侧的一个命妇,笑吟吟地说道:“长恭啊,这次奶奶可要恭喜你了……”
她这是要提婚事了。
匹娄太后才说到这里,便看到兰陵王欢喜得俊美绝伦的脸上都流着光。她微微一怔间,兰陵王已从塌上站起,朝着太后深深一礼,恭谨而又欢喜地说道:“原来奶奶也知道了?是,孙儿这次在周地得了一妇。”
他说到这里,似是有点不好意思,俊美的脸上还红了红,在房中几妇明暗不定的脸色中说道:“以前奶奶总是说,要赐妇给孙儿,孙儿总是不应。这一次孙儿自己求了一妇了。”语气中有点得意。
匹娄氏慈祥地看着他,道:“是哦?我家的玉驹子,总算也晓得要女人了。”
她这句调侃的话一出,殿中笑声一片。
兰陵王被笑得手足无措了一阵,突然向后退出几步,朝着匹娄太后一跪,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道:“禀过奶奶,这个张姬,甚合孙儿心意。孙儿想向奶奶求个恩典,给她一个正式名份。孙儿欢喜她,想让她高高兴兴地呆在孙儿身侧。”
说到这里,他似是嫌殿中不够安静,兀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孙儿还许了她,这半年里,孙儿什么女人也不要,只守着她……”
这话一出,四下鸦雀无声
坐在左侧的命妇郑氏,以及右侧的两个皇妃一个太妃,都是脸色难看。
在这种安静中,匹娄太后却是依然慈和,她摸着佛珠叹道:“你这孩子……以前那么多好女郎要跟你,你却是固执不理。没有想到这一开窍,却是个痴的。罢了罢了,你既应了,奶奶自不能让你食了言去。”
这话一落,周围几妇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时,兰陵王已欢喜地应道:“多谢奶奶。”他站了起来,有点笨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