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地纯良的良哥儿听了父亲的这番话大吃一惊,他不解的问道:“父亲,难道这些宫女太监们就不是人吗?为何他们的生命就这么不值得人怜惜呢?”
韩祯贤见良哥儿根本就一副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样子,便心里一紧,他想若是这样子就将良哥儿放到外面去,那么他一定会吃亏的。于是韩祯贤立刻提起精神开始苦口婆心的和儿子分析起来。
韩祯贤看着良哥儿的眼睛道:“儿子,你说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良哥儿一听这个就愣住了,他毫不犹豫的道:“这天下自然是皇上的天下。”
韩祯贤道:“没错,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说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无一不是捏在皇上的手心里。天子一怒,朝堂上死些王公大臣也是寻常,更别说那些个后宫里的宫女太监了。你读过那么多的书,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你不会没有听说过?”
良哥儿听父亲如此一说,脑子里轰的一下便响起了自己读过的那些前朝古书什么的,书里写着多少王公大臣因为各种原因被皇上砍了脑袋灭了满们的,仔细说来这其中不泛有冤屈的。而那些人,他们和今日的宫女太监们比起来又何尝不冤枉?
韩祯贤见儿子不说话,便叹了口气继续道:“儿啊,读书一定不能读死书,要不然你就会成了书呆子的。你今日的不平在家里说说我可以理解,若是出去讲一定会给自己招来祸事的。
你以后慢慢的就会发现,别说是皇宫内院里没法子讲公平公正,就是在朝堂之上或者家族内院有时候也没有所谓的公平公正可将。草菅人命不仅会发生在皇宫里,那刑部大牢里的就更多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那些高门大户也会有这一类事情发生的,就凭你一人如何管得过来?”
良哥儿听了这话郁闷之极,他没好气的道:“眼看着别人在自己眼前无辜的掉了脑袋儿子也救不了,那还说治病救人这些干什么?那儿子学这些医术又有何用?”
韩祯贤见良哥儿依旧有些执迷不悟,便耐心的劝道:“这治病救人,也是救治可救可治之人不是吗?别说这天下这么大,就是这京城里你也不可能用你一人之力救得了多少人!你仔细想一想为父说的对还是不对?”
良哥儿一想这话确实说的不错,譬如自己在西城诊脉,东城里若是同样有人病倒了自己也一样没办法同时救助。但是他心里终究没办法一下子就解开这个疙瘩,于是脸上也还是写满了纠结二字。
此时半夏带着人将才做好的吃食送了来,她轻轻地敲敲门道:“老爷,三少爷,奴婢奉夫人之命送饭来了。”
韩祯贤忙道:“拿进来。”
半夏和阿珠忙将饭菜摆到了桌面上来,韩祯贤一看全是些清清淡淡的菜肴,心里便是一暖。他看了一眼良哥儿道:“这一定是你母亲担心你胃口不好命人特意做的,你多少也要吃一些才是。”
良哥儿原本没有任何胃口,可是见父母如此关心自己又不忍拒绝伤了他们的心,于是便拿起筷子匆匆的扒了一碗饭。
韩祯贤看着儿子将饭吃完,这才慈爱的对他道:“有很多道理讲出来是很容易的,但是领会它还得靠你自己。你如今也不小了,该学会用脑子去分辨这些是是非非了,为父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和你母亲失望的。天色也不早了,你明日还要去当差,还是早些安置了。”说完他便起身回了上房。
白雪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丈夫回来,她小心的观察了一下丈夫的脸色,没见特别的凝重,心里略微的松了一些。
韩祯贤知道妻子挂怀着良哥儿,于是也不忙着洗漱,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妻子讲了一遍。
白雪茹闻言苦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让良哥儿去太医院是对还是错,这孩子心地太善良了,我很担心他会犯错。”
韩祯贤道:“这些事谁也说不清,不过早一些让他看清楚这世间的险恶和不平我觉得未尝不是好事。若是他参详不透,那也别提自己出去开创事业的事了,我们先看看他的造化如何再。”
白雪茹无奈的道:“也只有如此了,既然进了太医院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以后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很容易的就逃避的,这对他来说毕竟不是好事。”
韩祯贤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极是,有空了你也劝一劝他。”
白雪茹低声答应了,夫妇两遂洗漱了安置不提。
翌日,良哥儿无精打采的依旧来到太医院,因陆大人昨日当值今日便休息不在,良哥儿没看见他反倒觉得轻松了一些。
良哥儿心里依旧装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于是他书也看不进,针也扎不稳,他到御药房里溜达了一圈也觉得很没劲。
大半天过去了良哥儿依然静不下心,眼看着天色也到了下半晌,他便和当值的头打了个招呼就出来大街上到处晃荡。
大门口铁头正牵着马等着良哥儿,见他出来忙迎上去。良哥儿挥挥手道:“你先回去,我想在外面走走,一会儿我自会回家的。”
铁头见主子说完就往前走,忙回府里去传话。
良哥儿走出来没多远,就遇到了几个沐休的同门庶吉士,几人正好约了去第一吃饭,于是便拉着良哥儿一同前往。
酒席上众人谈起良哥儿这个榜眼不去就职翰林院编修而去做了太医院的学徒,无不面露惋惜,这让本就心里不痛快的良哥儿心里更为不爽。他暗想,难道自己真的入错了行吗?
席间有一个寒门出身的庶吉士非常的善解人意,他眼看着良哥儿因为大家刚才那一番话开始喝起了闷酒,忙劝慰道:“韩大人你也不必烦闷,这将来说不定你就是我朝的大国医了也难讲。我等这些人那个不是吃五谷杂粮的,保不齐以后我等的小命还要靠你来挽救呢。”
其余人等也不是那没眼色的,听了他的话也都随口附和道:“是呀韩大人,你如今看似不得意,不定那一天就掌管了我等的生死了呢。”
良哥儿本来就为“性命”二字烦恼着,一听这话心里的不痛快顿时打到了顶点,他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一拱手便道:“诸位不好意思,我酒有些喝多了,容我先行告退一步,改日我再向各位还席!”
众人不依,想要再劝,可是良哥儿意已决,遂挣脱了大家的拉扯,随后他便直接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大人,紫姑娘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了!!
良哥儿番外(五)
这一夜因为良哥儿情绪的不稳定喝多了酒回来,让白雪茹担足了心。
此后她不但吩咐铁头要好好地跟着良哥儿,也吩咐阿珠但凡良哥儿有什么异动一定要来告知,更让半夏吩咐厨房做了一些相应的药膳给良哥儿温和的调理着身体。
出乎白雪茹意料的是,良哥儿接下来除了情绪依旧不高以外并没有别的太大变化。他每天按时去太医院报到学习,回来便温书或者和旭哥儿说说话,就是来向父母请安也规规矩矩的,这让白雪茹完全搞不清他在想什么了。
这一日良哥儿沐休在家,白雪茹特意将他叫到身边来关怀了一番。
白雪茹让人将时下最新鲜的水果洗了一些拿上来,又吩咐拿了些刚做的良哥儿最爱吃的点心来,然后才慢悠悠的问起良哥儿来:“不知你这些日子在太医院待得可习惯些了?”
良哥儿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恭顺的道:“多谢母亲记挂,儿子如今已经习惯了。”
白雪茹看了他一眼道:“那这些日子你都学会了些什么可否说来让我听听?”
良哥儿以为白雪茹要考校自己功课,遂老老实实的讲了一通自己的所学,讲着讲着他不知不觉间便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白雪茹静静的看着他,从他的话里话外完全可以听出来他是如何喜欢习医,于是她不由得沉思起来。
良哥儿讲了一大通,他讲完了好一会儿还见白雪茹静静的望着自己,不由有些奇怪。
于是他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白雪茹听了立刻回过神来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看你一说起这些来便精神的很,不由得就走了神,你不会怪我?”
良哥儿腼腆的一笑道:“母亲为了儿子操了多少心儿子自然知道,儿子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怪您呢?”
白雪茹笑了笑决定将话题引到正题上来。于是道:“前些日子我听说你父亲说你已经跟着陆大人去给人诊脉了,不知道现在你在实践上可有进展?”
良哥儿一听这话心里便是一沉,他有些闷闷的道:“回母亲的话,儿子只跟着陆大人去诊过一次脉。”
白雪茹见他情绪立刻有些低落,便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