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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茹闻言大急道:“老爷,做事情岂能半途而废,慧姐儿这样将来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慧姐儿顽皮的冲母亲一笑赶紧向父亲道了声谢就跑了。
韩祯贤对妻子温和的笑道:“谁爱说让他们说去就是了,这针黹要想做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今儿先让她歇了。”
白雪茹无奈的道:“慈父多败儿!”
韩祯贤宠溺的笑笑道:“好好好,我是慈父养败儿好了?不过我和你说个正经的,彦哥儿的婚事你怕是要赶紧催一下亲家那边了,今儿这孩子和我说想去地方上历练历练,我已经答应了。”
白雪茹道:“就算是彦哥儿要去地方上,那还不得等到年底才会容易出缺吗?还早着呢着什么急!”
韩祯贤道:“出缺这种事可不好说,说不定一两个月后就有了缺的也是常有的。”
白雪茹道:“您可是心里已经有了底?”
韩祯贤笑道:“说来也巧,前几日我正好听说直隶省的怀远县令被人弹劾贪墨,这几日吏部正在派人下去核实此事。以我看来此事十之**是确有其事的,而且上面也正好要办一两件这样的案子来敲打敲打那些个外官,只要我稍加运作,让彦哥儿去补这个缺并不难。所以我才让你赶紧和亲家那边商量一下,最好能尽快的给他们完婚,这样子等这边我把事情都落实好,他们小两口就可以一起去上任了。”
白雪茹听罢想了想道:“从时间上来说这可真是有点紧张,我们家彦哥儿成亲的院子我倒是早都收拾好了,就怕亲家那边没准备好。”
韩祯贤道:“你明天先去商量商量再说,如果他们有什么困难你让他们说出来,咱们能帮着解决的就帮一把解决了就是。”
白雪茹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白雪茹经过仔细琢磨后备了一份厚礼来到了董家,一番寒暄后她才一说明来意,董夫人就拍着双手的赞成道:“哎呀您看这说来也真是巧,我们家给女儿的陪嫁家具什么的刚刚好前几日也全部做好了。原本我们家还想多留女儿再家多呆些日子,但是如今为了不耽误姑爷的前程,我们父母少不得也要忍耐一些。”
文白雪茹听了董夫人这番话心里一松,本来自己家急匆匆的将婚期提前她很是忐忑,现在一听亲家如此体谅心里便十分感激,于是道:“说起来是我们不好意思,实在是计划不比变化快。但是您放心,虽然婚期提前了但我们家该有的礼仪和规矩却一样也不会减省,就是您府上如果有什么来不及准备的也可以告诉我,我能帮忙做的一定不会推辞的。”
人董夫人笑道:“您太客气啦,我怎么能好意思麻烦您呢?亲家您只管放宽心就是,我们家也一定不会给您府上丢脸的。”
书于是两人又就一些细节商量了半天,终于将婚事定在了五月初八。
屋两家各自忙着发喜帖通知自家的至交好友自不必提,只说结婚前一日董家就请了京城贵族圈子里有名的全福夫人来给彦哥儿铺床。那全福夫人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了各式喜果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等等等等,当然也少不了红包。安床后白雪茹就不许任何人进入新房及触碰新床,只等迎了新媳妇来。
到了五月初八这一天,彦哥儿天不亮就被叫了起来沐浴更衣。彦哥儿原本长得就是兄弟姐妹中最像韩祯贤的,今日戴了官帽穿了盛装出来往父母跟前一站,白雪茹恍惚间似乎又看见了十几年前的丈夫一般,她只感觉岁月真是飞逝如电呀,这才一弹指的功夫儿女都长大了,不免有些走神。
彦哥儿向端坐在堂上的祖母、父母等长辈行了礼,等到了吉时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人马意气风发的往董家而来。
远远地还没有到达董家的大门,早有望风的小厮们跑回去报了信。
董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董家却是实实在在的京城里的老世家之一,故此婚礼该走的程序一样也不曾减省。
彦哥儿带着人打了不少口水仗,费了不少精神才叩开董家的大门,待他拜见岳父岳母后,他身后早有准备的亲友团们又开始让彦哥儿吟诵着“催妆诗”催请新娘子上花轿。为了给哥哥做足脸面,良哥儿和自己的一帮子同年们写了好多首精彩绝伦的“催妆诗”给他备用着,董府所有的宾客们看了英姿勃发的彦哥儿本就觉得很养眼,此时听了这些诗作都忍不住大发感叹,深感韩家人才济济,也有不少人甚为羡慕董大人结了门好亲事。
新娘子董氏被喜娘和全福夫人扶出来叩拜了父母,在父母叮嘱完毕后便起身随着彦哥儿准备上轿。喜娘此时手持镜子向轿中照一下,传说“照轿”可以压邪所以大家也都静静的等她做完才将董氏扶上了轿子。
彦哥儿等新娘子董氏上了轿子便骑马先行回了韩府,花轿则在董氏兄弟的带领下慢慢的往韩家而来。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开道的,紧随的是执事的、掌灯的、吹鼓奏乐的,然后才是新娘的花轿。这一行人一路上前呼后拥,吹吹打打,呈现出好一派喜庆景象,好不气派。
花轿到了韩家大门口,自然又是鼓乐大作,鞭炮连声,街坊邻居亲戚家的小孩们象征性的索取“拦门”的吉利钱,送亲的人就把准备好的铜钱糖果等等东西向空中大把大把的扬撒起来,孩子们争着去抢,这有个说法叫做“撒满天星”,只为讨个吉利。
此时韩家还有人手执花斗,将所盛之谷物、豆子以及金钱、果子等物望门“撒谷豆”,据说是可以用以禳避阻挡新妇进门的煞神。
早有人上前扶了新娘子董氏下轿,在轿门口已经有人将装了谷物的五个面袋铺在了地上,新娘子就这样由着人将这面袋交替着铺好踏着进了韩府,话说这也是大有讲究的,取义“袋袋相传”之谐音,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彦哥儿引导着董氏来到了新房门口,喜娘马上小声提醒着董氏要从马鞍上和火盆分别跨过去,以此预示着自己将给婆家带来平平安安,红红火火。
进入洞房,董氏在引导下在炕上坐定,韩家的全福夫人开始边唱边向帐中抛洒金钱彩果“撒帐”,随后又将一些预先从彦哥儿头上取下的头发交给新娘董氏,让她和自己的头发梳结在一起,称为“结发”。
在一片善意的轻笑声中,董氏的盖头被彦哥儿拿着秤杆挑了下来,顿时一张羞涩的美人脸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彦哥儿见了这娇羞无比的人儿,心柔柔的早化成了一汪水,他完全没意识的任人摆布做到了炕的东面,董氏则在西面坐定。
玉梅受白雪茹的重托此刻穿了喜气洋洋的新衣服端了合卺酒来,彦哥儿和董氏便一人抬起一杯酒喝了。
随后彦哥儿便被女眷们打趣着推出去应酬外面的贺客们,临出门他瞟了一眼娇滴滴的董氏特意将慧姐儿拉到一边嘱咐道:“妹妹,你嫂子脸皮薄,又是刚来咱们家,哥哥拜托你待一会儿帮忙多照应一下可好?”
慧姐儿嘻嘻一笑道:“大哥我还真的没有看出来呢,这才哪到哪呢你就心疼起嫂子来了?我若是今儿好好的帮你照应了嫂子你拿什么来谢我?”
彦哥儿脸一红道:“只要你帮哥哥支应过了今日,哥哥屋子里的好东西随你挑可好?”
慧姐儿笑道:“这个买卖倒也做得,大哥你只管放心,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彦哥儿脸红红的给妹妹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去了前院。
前院的酒席上,且不说韩祯贤在座没有多少人敢放肆的闹彦哥儿的酒,就是他的那些同年们闹讲起来也被良哥儿出面替他挡了七七八八去,所以等彦哥儿回到新房的时候人是清醒的不能在清醒的。
红烛摇曳下,满室都是馨香,彦哥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夜他一头扎进那温柔乡里一次次的迷失了自己。
翌日,玉梅奉命来收了沾满了落红的元帕,董氏忍着满身的不适在镜子里偷偷的瞟了一眼玉梅,脸红的像要滴血一般。而彦哥儿却眉梢眼角到处都含着笑,脸上写着十分的满足。
认亲和回门都毫无例外的进行的顺顺当当的,唯一的小叉子是董氏的母亲在女儿回门的时候才听说姑爷不久将要去怀远县上任,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她忍不住和女儿抱怨道:“也不知道你公公婆婆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他们想将姑爷往外弄也好歹挑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去才是,干嘛弄到那么个偏远的地方,可见这嫡子和庶子的待遇很不同。”
董氏闻言心里一阵难过,她不敢说自己任何一个长辈的是非,可是她自己也还没能领会这其中的深意,只好随口敷衍了自己的母亲几句,随后便带着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