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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月夕冷哼一声,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怕也没用,再说,他一定会保护她的。沐月夕面无惧色地抬脚进了小院。小院内,如她所料,没有什么无嗔大师,只有一个身穿绀青色锦袍的男人,他站在山茶树下,背对着她,那背影看起来有些眼熟。
绀青色的锦袍,在午后阳光照射下,耀眼夺目。沐月夕强装镇定,静静地站着,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失声尖叫。当她看到那件绀青色锦袍时,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要见她的人就是刚才藏在树枝中的人,他既然找了来,她避无可避。
那样特别的绀青色,她只看一眼,便牢牢记住了,就像刻在心中一样,她不会认错的。今日果然是不宜出门,惊吓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
小沙弥双手合十,“居士,小僧已经将施主带来了。”
“谢谢小师父。”那人轻声道谢。
声音很耳熟。
沐月夕皱眉,难道是熟人?
待小沙弥退出去,那人转过身来,眉目清朗,神情淡定自如,唇边含着一抹浅笑,轻声道:“事出无奈,惊吓到郡主,容深表歉意。”
沐月夕讶异地说不出话来,因为那人竟是淳于容,竟然是文信侯淳于容!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是什么人胆敢刺杀他?
淳于容施大礼道:“刚才多谢欣悦郡主出手相救。”
沐月夕侧身避让,退后一步,肃颜还礼道:“侯爷不必言谢,月夕是怕殃及池鱼,才出手相救的。”
言外之意,若不殃及池鱼,她才不会出手相救。
对沐月夕这么直接的回答,淳于容微微一愕,换了话题,“郡主的毒解了?”
“谢谢侯爷关心,月夕体内的毒已经解了。”沐月夕低垂双眸,礼貌地回答道。
淳于容皱眉道:“郡主,不必如此拘谨。”
“侯爷若无别的事,请容月夕告退。”沐月夕屈膝行礼道。
“郡主,一点都不好奇,容为何会被人追杀?”淳于容向前一步,低声问道。
“月夕素来不爱多管闲事。”沐月夕直言道。
淳于容眸光微转,轻笑道:“是容过虑了,郡主慢走。”
沐月夕微愕,她还以为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毕竟刚才她无意中窥探到他的秘密,抬眸去看他,发现淳于容原本红润的双唇,失去了血色,俊秀的脸苍白如纸,额头上不满细密的汗珠。
见他如此模样,沐月夕就知道他所受的伤,肯定不轻,忍不住道:“你身体受不住,就早回房休息,何苦站在这里?”
表情淡然,但眸底,流露出淡淡的关心。
“不妨事。”淳于容含笑摇头,手轻轻地按着左腰。
他说不妨事就不妨事,沐月夕不想多管闲事,转身刚往外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响声,不放心地回头一看,那个刚说不妨事的人,倒在地上了。
沐月夕叹气,她没办法把他丢在地上不管,只好走回去看他,淳于容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了。
“有没有和尚出来一个。”沐月夕喊道。
无人应答。
沐月夕很无语,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为什么把个伤的这么重的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顾?
“无嗔大师,你再不出来救他,他就死定了。”沐月夕扬声喊道。
秋风吹过,花瓣飘落。
还是没人出现。
这个无嗔大师在搞什么鬼?
既然他愿意把淳于容藏在寺庙,为什么又不派人保护他?
沐月夕柳眉紧锁,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淳于容死去,垂下眼睛,轻声道:“随风,你能出来救救他吗?”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沐月夕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冷随风。
第八十二章 惹是生非
冷随风把淳于容扶进了房,沐月夕没有跟进去,她对淳于容有些怨恨,她又没认出他来,为什么他要见她?她不过是上云积寺吃餐素斋,怎么就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她只想平凡安静的度日,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淳于容不经她同意,就把她牵扯进这个危险重重的事里来了,让她感到很无辜,很无奈,也很恼怒,所以她才不要进去帮他上药。
小院内摆有木桌和木凳,沐月夕慢慢地走过去坐下,双手托下巴,仰面看天,下午地阳光正好,一缕缕照进眼睛,微微眯起了双眸,天很蓝,万里无云。
天气很好,可她的心情很差。她不想知道淳于容为什么会孤身来云积寺,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那么偏僻的地方,更不想知道他是被何人追杀,不想知道无嗔大师在这件事里充当了怎样的角色,也无意去窥探这件事幕后的真相。
可是为什么非要让她知道呢?静静地坐着,就算无嗔大师推门进来,沐月夕还是保持着那个望天的姿势,只是不屑地挑了挑眉,这个狡猾的老和尚绝对是故意选她当有缘人的。
无嗔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没有去打扰沐月夕的沉思,径直进房去了。沐月夕没兴趣去偷听,继续坐在那里发呆,淳于容绝对不会杀她灭口,生命没有威胁,其他的事她就懒得管。
冷随风从房里出来,走到在她身边坐下,“他伤很重。”
看着冷随风略显憔悴的英俊面孔,沐月夕眸光微黯,呆愣了一下,才问道:“有生命危险吗?”
冷随风挑眉,“他不会死。”
“哦,那他醒了?”
“没有。”
“什么时候会醒?”
“我给他服用了宁神的药丸,大约等三个时辰就会醒。”
“哦。”沐月夕垂头,揉搓着衣角,再见到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冷随风低声问道:“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
沐月夕抬头凝视着他,眸中百绪呈现,“今天如果我不叫你出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护送我到荣扬城?”
冷随风抿唇不语,默认了沐月夕的说法。
沐月夕微侧过身子,松开被她揉得皱褶的衣角,抬头与他对视,眸光如水,淡淡地道:“随风,我有自保能力,你不用再送了。”停顿一下,“你回药仙谷吧,黎姑娘她在等你。”
冷随风回视她,眸底闪过一抹痛色,别过脸道:“知道了。”
沐月夕捕捉到了他眸底那一抹痛色,黯然神伤,天意弄人,他若不是翰炽国的皇子,她若不是沐家的女儿,只是两个普通的人,相遇,相识,相恋,该有多好。
“冷施主,沐施主,老衲有礼了。”无嗔走了过来,双手合十。
“大师有礼。”沐月夕和冷随风起身双手合十还礼。
无嗔为了让沐月夕带淳于容下山,躲开那些要杀淳于容的杀手,毫无隐瞒地将所知的事情一一相告。
淳于容离京来云积寺,是为了替母亲还愿,因为是私事,所以他只带了两名护卫上山。这两名护卫在后山时,拼死护主,已经命丧当场了。
原来还是有人丧命。沐月夕黯然,“大师,侯爷伤得那么重,让他下山不妥吧,万一经不起颠簸,伤势恶化了怎么办?大师,您还是留侯爷在寺中养伤吧,等他伤好了,他的护卫也寻来了,才安安全全地送他下山多好。”
无嗔道:“阿弥陀佛,非是老衲不肯留下淳于施主,而是担心那些人会入寺伤人,因是佛洗日,寺中有许多施主,老衲怕到时打起来,无法保护淳于施主,连累淳于施主丧命,那就是老衲的罪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望沐施主用慈悲之心救助淳于施主。”
沐月夕叹道:“大师,不是我不肯带他下山,是实在没办法带他下山,万一下山时在遇见那些杀手,我不会武功,我没办法保护他。”
“施主不用担心,老衲会让寺中僧人护送上山来用斋的施主们一起下山,沐施主和淳于施主混在其中离去,必可瞒天过海。至于淳于施主的伤势,有冷施主在,一定不会恶化的。”
对沐月夕担忧的事,无嗔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沐月夕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无奈地叹道:“好吧,请大师一定要安排妥当,可千万别出差错。”
门推开了,被僧人拦在门外的咏诗缀墨她们冲了进来,面色微怒,看沐月夕无恙,才松了口气。只是当她们看到冷随风时,都吃了一惊,接着又恍然大悟,原来冷公子在暗处保护着大小姐呢。
显然沐月夕的担忧是多余的,那些杀手到底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来杀淳于容,不知道躲在哪儿去了。沐月夕无惊无险地随大家下了山。
怕杀手会潜伏在漳州城,等他们自投罗网,沐月夕听从冷随风的建议,没有就折返回漳州城,或者去前面的冈城,而是绕去了禄城,回荣扬城无须经过的禄城。
冷随风坐在马车上照顾昏迷不醒的淳于容,沐月夕骑马跟在车后。两人没有交谈,当视线似有意似无意地相碰在一起时,立刻避开。这奇怪的举动,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