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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赔钱的。”杨夫人说出来,何文忠惊了第三跳,紧逼着问:“是什么人?”
杨夫人没主意,哭起来:“我不认识,想来是同乡来帮忙。这几天里,除了郭将军何将军你们,不认识上门给我出主意的很多。杨英在何将军手下,与郭将军有什么关系,我想想说的也是,郭将军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帮忙?”
这要是个男人,何文忠给她三拳两脚吼几嗓子就完事,可这是下属夫人。何文忠正没办法时,见屏风后面衣角一闪,正是夫人。
对杨夫人说一声:“稍候。”转过屏风把夫人揪住,压低声音道:“去陪着劝她,告诉她,郭将军一片好心。”
“是吗?您这是说的郭少夫人,还是说的郭将军?”何夫人酸溜溜,怎么扯到郭家,自己丈夫只说好。何文忠闻出酸味儿,抬起巴掌低声喝道:“老子一巴掌打死你!”何夫人往地上又一坐,大哭大闹起来:“你打,郭家不好,你一定要说他好!”
杨夫人听着后面夫妻大闹,叹一口气不辞而别。何夫人这样哭闹,肯定说的是大实话。她回到家中,见不知名的那几个人在门上等着,见她一个人回来,才过来套问:“何将军怎么回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杨夫人道:“幸好我没有把钱给郭家,本来想放他家铺子里生息,再后来是想救老爷,幸好没给。话说也是,不沾亲不带故的,郭将军凭什么帮着跑!”
这几个不知名的人怂恿道:“肯定有什么事情,你应该去报官,郭将军来说的话,你报官去?”杨夫人心里慌乱如麻,认真想一想道:“他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来上一回丢上十两银子,对呀,他为什么这么好心?只要我说他一声好?”
“你傻了还不知道,他这么好心,只能掩饰他有什么目的!”几个人把杨夫人说得惊恐万状,丢下她出街口。
在外面坐上车,赶车的看无人跟来,打着马车飞奔到段侍郎府外,角门外停下车,这几个人一起进去见汪氏:“说过了,杨夫人当真,明天会去见官。”
汪氏面有自得赏过他们钱,让他们去歇息。坐在外间里,难得喜欢一回,荷花节向来是汪氏招摇自己是官夫人的时候,她昨天不敢去,就是怕遇到凤鸾。
她想在京里官场上手眼通天很难,段侍郎奉旨出京一次,回来病的多。汪氏不能如意安插人,是从家里打听到凤鸾的孩子年纪大了,以她来想,肯定想在京里找门好亲事。
汪氏不指望着扳倒什么,只想给郭朴夫妻身上抹黑。杨英的事她怎么知道,京里当官的差不多都知道。
被休弃过的汪氏要报复的,就是给郭朴的孩子身上也抹道去不了的黑。姑娘家定亲事,母亲身上有这捕风捉影的事情,谁还和郭家做亲?
正想得美滋滋,见烛火微弱。心情不错也不喊人,自己拿着小剪刀去挑烛火,“嗖”地一声一枝羽箭射来,笔直穿在汪氏手中剪刀中。箭头笔直,扎在蜡烛上。
汪氏惊魂未定,尖声高叫起来。几声尖叫过,丫头们赶来,才见到蜡烛慢慢折断,那箭上带着一张纸条,写着几个大字:
“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二天一早,汪氏才起来,外面有人回话:“有位郭将军夫人来拜您!”汪氏冷笑,故意磨蹭着穿衣梳洗,过了近半个时辰才缓缓出来。
见一个年青妇人在客厅上绷着脸坐着,双手扶在扶手椅上,正是凤鸾。
几年不见,又生了两个孩子,凤鸾反倒更出落。汪氏恨得牙痒痒的,漫不经心说一句:“这是哪一位?”见凤鸾大步过来,劈面给了汪氏一巴掌。
几个丫头来拦,她随身也带着丫头,大家互相瞪眼拦住,都喊:“不许动!”凤鸾又给了汪氏第二巴掌,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你的尾巴在哪里,人人清楚!”
郭将军夫人在段家的客厅上大骂了一通:“你当人妻子,不好好当;当人继母,不好好当,坏了心从头烂到脚,把正经段家的孩子往外面赶,天有眼看着呢!”
段侍郎在房里听到,让人来问:“是哪一位在外面高声骂?”问一问是新进京的郭将军夫人。凤鸾快要和汪氏拼命:“你当我性子软好欺负!你以为我不知道雷霆怒可以发!你敢和我女儿过不去,我这命给你!”
汪氏没有想到凤鸾会来,她还真的是当凤鸾会识大体,以为凤鸾会再让一步。她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凤鸾的性子,原本就是真的。
许多时候会忘记,是凤鸾素来能忍耐,是个好性子。汪氏这一出会影响到念姐儿亲事,凤鸾能不和她拼命?
凤鸾来拼命,也还不是绝情坏了心的人,只是骂,并没有把汪氏旧帐提出来。要是郭朴和段志玄,全是将军心思,一击不能中,何必去击?
凤鸾是一件事当一件事,心里有什么说得出来!她只和汪氏算这一件,算过坐车回家,路上还是生气。
进家门没有一刻钟,段侍郎打发人来见郭朴,问他:“尊夫人到我府上叫骂,意欲何为?”郭朴冷笑:“这事要问汪金贵!”来的人是还不知道金贵是谁?眨巴着眼睛,郭朴补上一句:“回去问段侍郎,让他问汪金贵,再有这事,我就和他金殿上去面君!”
来人一去不回,不知道段家是怎么结局。
郭朴进来,见凤鸾气得眼泪半点儿也无。他哄她开心:“以为我来擦泪水,不想不用我擦。”凤鸾快咬碎牙齿:“她分明是搅混水,不想女儿们有好亲事。”郭朴微笑劝解:“亲事只会定在知己家,他们不会不信我们。”
凤鸾被提醒,对郭朴这才戚戚:“怎么办,我不敢再见人。”郭朴故意笑上几声:“这有什么,你倒不敢见人?做错事的光明正大出来,”说到这里心里一格登,想到杨英在狱里关着,又拿出几个军官问话,郭朴先把后面劝的话说完,安慰妻子道:“肯定不是你不出门。”
劝了一回,郭朴起身:“我要出去,你不必难过,不必觉得面上无光,我们倒成面上无光的,岂有此理!”
“可是人言可谓,”凤鸾才说到这里,郭朴断然道:“可谓不到我头上!”他很是坚决地说过,对凤鸾温和地一笑出去。
凤鸾目送他出去,起身打开描金箱子,里面放着一条丝帕。丝帕上有花卉,下角绣着一个字“虞”。这帕子凤鸾悄悄收起来,郭朴竟然也忘了。一直的心病,在遇到郭朴这两天的体贴,凤鸾心情好上许多。
朴哥,是疼爱孩子的。
郭朴往虞府而去,门人见到他,径直领他进去。虞临栖似笑非笑在房中接待他,拿眼角瞄他,一个字也不说。
“你也信这样话!”郭朴要捶桌子,眼珠子瞪得快要翻出来,带着要和人打架的样子。虞临栖扑哧一笑,郭朴大怒,举拳重重捶在红木小几上,引得外面侍候人伸头来看。
虞临栖今天息事宁人:“你放过我的家什,全是古董,我不容易弄来的。”郭朴今天刻薄,冷笑道:“你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知道是哪个叫花子用过的?”
“宫里出来的,叫花子用过的,看你说的话!”虞临栖终于和他翻脸:“不就是几句街语,”他开始冷笑:“看你娶的好妻子,你定力全没有!几句闲话,也放心上!”
郭朴大喜:“是是,这就是几句闲话!”他狡黠地一笑:“原以为是你干的!”房中响起来第二声“嘭!”
虞临栖捶了桌子!
“你当我什么人,会用这种计!”虞临栖受到莫大侮辱。他这话一出,郭朴和他同时想到凤鸾的离去。郭朴抓住机会想理论理念,奈何虞临栖脸绷得似煤灰。
“我妻子我喜欢,你以后有老婆,你就知道了,”郭朴问道:“你怎么还不定亲?”虞临栖翻眼他:“你以为我和你一个品味?”
郭朴失笑:“我是路边的草,只喜欢小花,你是金堂玉马里的灵芝,配你的肯定不凡。”虞临栖又恢复似笑非笑。
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一刻钟,虞临栖恨铁不成钢地道:“为你好,你识好歹吗!”郭朴不理他,细细观赏虞临栖的屋子,见碧窗清幽,下有一琴,坐过去试了试琴音,随手拔动,一串琴音出来。
如流水又有高山。虞临栖叹一口气:“高山流水,你倒是熟练。”郭朴手放下,不回身淡淡道:“我久也不弹,想来你俗务也多,也许久不动了吧?”取出帕子擦手:“这琴弦虽然有人擦,我也知道。”
虞临栖一笑:“厚朴,殿下要见你。”郭朴明知故问:“哪个殿下?”虞临栖绷起脸:“你说呢?”郭朴露出思索的神色,忽然道:“何以谢君子?”虞临栖又要乐,上下打量郭朴的人:“你这个人。”
“我的人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