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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一百两,老娘自己会要!”韩婆子拦住毛蛋,又悄声骂他:“这坏了心的钱,也只有我敢为你赚!”
毛蛋又要嘿嘿笑,和韩婆子约好让她再劝劝周家,离开的路上,他心里想,这坏了心的,是亲戚毛掌柜才是,自己,不过是拿人钱财不得为人消灾罢了!
这样的人,还给自己有一个理由!
他一走,韩婆子无事可做,又去打兰芬,并借机高声骂着给凤鸾听。
凤鸾在安慰母亲顾氏,再出来打点东西往监里送。中饭送过是晚饭,又有别的事又要忧愁又要伤心,一直忙到夜里顾氏睡下,凤鸾陪着她睡下来。
夜静更深,隔壁韩婆子又在骂兰芬,骂声高一声低一声,句句都传到凤鸾耳朵里。她时而忧愁满怀,时而愤懑满胸。
随着骂声,凤鸾想到五百两银子?就像溺水的人虽然需要一个陆地,却只看到一根稻草。郭朴一下子跳进凤鸾脑海里,他在寻妻子,他会出几千两银子吗?
韩婆子一直骂到深夜才睡,凤鸾久久没有入睡,她觉得母亲不时在动,又偷偷哭泣,凤鸾装睡着,泪水只能往肚子里悄悄的一把一把往下咽。
第二天醒来,去看过周士元,凤鸾回到家里,背着顾氏喊来兰枝和桂枝,不是和她们商议,只是道:“父亲的事,我想再去求郭公子,到底他是这城里官儿最大的。只是怕郭夫人在家,她会拦着见我,你们两个喊上来安,往郭家的大门和小门外候着,见到郭夫人出去,就来告诉我。”
兰枝和桂枝果然叫上来安去了,只去一会儿来安就回来。凤鸾正在劝母亲,走出来见来安,来安回道:“我们刚到门上,就见郭夫人的轿子出来,后面又跟着郭老爷子的轿子,等他们走后,我装着去门上问,门上人对我说,郭老爷子和郭夫人到晚上才得回来。”
凤鸾没有大喜,只是道:“很不错。”抽身就往房里去换衣服。去求人,理当穿得漂亮些;可是父亲现在狱中,怎么能有心思穿得光光彩彩。挑一件碧罗色衣衫,只有数枝子花朵,凤鸾换上,见兰枝和桂枝也回来:“跟着郭老爷子和郭夫人的轿子,见他们出城去了。”
“兰枝随我来,桂枝在家里。”凤鸾这样说过,带上兰枝往郭家来。到门上,只说问公子病情。门人没有多阻挡,往里面回话,郭朴纳闷,又来为何?
长平这才回话:“周家最近总在霉运上面。”把昨天听到的事情回给郭朴听,郭朴当时就道:“这不可能是周家干的!杀船夫一刀就行,何必又把船推到远处!不过,谁又会陷害周家呢?”
想到祖父也说过能帮就帮一把,郭朴是知道自己不会无故帮周家洗冤枉,非亲非故不交好,没有乱帮人的道理。不过祖父有过这样的话在,郭朴道:“让她进来。”
至多听一听,溥衍几句就让她走。郭朴虽然不如意,他有祖父和父母亲疼爱,对凤鸾偶然起来的一时之心早就没了,郭老爷子和郭夫人一起出城,就是去邻县汪家,为郭朴议定亲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郭朴就是终身不能起来,郭家的财富也可以把他照顾得很好,他不是非寻凤鸾不可的人。因此郭朴在让凤鸾进来以前,就存了一个听上三言两语就让她走的心。
☆、第四十一章,凤鸾的条件
长平引着凤鸾到内房门帘外,凤鸾恭敬地道:“来探公子病,能不能进去探视?”郭朴犹豫一下,长平也等待吩咐时,凤鸾一步迈进去,在郭朴病床前拜下来:“有话对公子说,请公子屏退别人!”
她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子决绝。郭朴总觉得味儿不对,只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味儿。这决绝,让郭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嘶声道:“出去!”
临安和跟进来的长平出去,凤鸾不放心,回身看着他们走出去,先轻轻地吐一口气。郭朴明显听到,可他看不到。
他本来没有想让凤鸾进来,床尾就没有大铜镜,他转动眼角,也只能看到凤鸾站在床前几步远,别的全看不清楚。
正觉得异样时,有轻轻的“扑通”声,凤鸾跪下来,嗓音颤抖着,克制自己带着恭恭敬敬,只是发着颤,失去平时说话的圆润:“听说公子寻亲事?”
郭朴人激灵一下,立即如绷紧了的弦,什么意思,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无端端说这话,让人奇怪!郭朴对她已经没有想法,只觉得这话太奇怪。
凤鸾没有等到郭朴的回答,再说下一句:“请问公子可寻到了?”郭朴慢慢地明白过来,心里有一圈儿一圈儿的涟漪慢慢晃着,不是什么喜悦,只是一圈圈的明白。
这丫头,要拿她自己来换钱!哼,郭朴第一个想法就是,早知今日,何必前几时不答应!他冷淡地道:“找到找不到,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冷淡在凤鸾意料之中,不过还是把她击得身子一颤,颤声道:“公子亲事没有寻好,凤鸾就说!要是寻好了,凤鸾……。”她轻泣出来。
郭朴听到哭声,并且再一次感受到她嗓音里的决绝。他一下子涨得脸通红,想明白她的话里让自己异样的,是她带着视死如归的劲头儿!
岂有此理!
郭朴心中大怒,冷言冷语道:“我要寻好些呢,你想当第十几个,还是想当六十几名?”凤鸾尴尬了,女儿家的脸面让她觉得难堪。
难堪初到眉睫前,凤鸾又想到家里,她心思迅速地转过来,大胆地问道:“不是说只寻三个,公子不喜欢,我当第三个就是!”
“我喜欢你,你就能当第一个!”郭朴立即反驳,凤鸾委屈了,她一直是个娇闺女,被逼到这个份上,这委屈来得更甚,她委委屈屈:“你不喜欢我的。”
她是想说就说出来,郭朴啼笑皆非,回想自己和她这几句对话,简直叫风马牛不相及。郭朴收起刻意的冷漠,淡淡地道:“看我好瞒骗?”
“不是,”凤鸾还是委屈。郭朴再问:“那是为什么?”凤鸾嗓音越发颤抖:“你不是寻亲事,我愿意侍候你,我愿意,”她不会说话,全由心生来了一句:“我愿意,难道还不行吗?”
郭朴刚觉得这话中听,再一想这话实在难听,什么叫她愿意还不行吗?郭朴生气地道:“你愿意,我就得愿意!”
这叫上门欺负废人吧。
凤鸾一时无话,跪在地上想一想,又小声地道:“我就想着,公子反正要寻亲事,我……我愿意了。”
“我不愿意!”郭朴直白地给她一句,同时觉得是个男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这样回她一句。这句话一出来,出乎郭朴意料之外的,凤鸾小声叫起来:“为什么,”
郭朴刚愕然,凤鸾又叫着道:“你为什么不愿意!”
房中寂静,凤鸾叫出来后,自己觉得很是羞辱,再也忍不住掩面轻声哭起来。郭朴咀嚼着她的话,在心里叹气,这姑娘不会说话,她想不起来她句句带着她愿意自己就要愿意的意思,听到哭声,郭朴苦笑,何必和她计较,没打算帮的人,不用再多说。
“周姑娘,你回去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是个废人,你……”郭朴只说到这里,凤鸾指天为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周凤鸾愿嫁郭公子为妻,心里只有自己的丈夫,如有违犯,让日头晒化了我!”
郭朴直盯盯对着帐顶,凤鸾直盯盯对着他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郭朴却可以感受到这姑娘只看着自己。
肩膀身后的疼痛又扑天盖地而来,郭朴竭力地忍着,脑子里想什么全飞到云宵外,他全是本能,忍痛喊一声:“过来!”
凤鸾站起来走到床边,郭朴见到一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庞,上一次见到的好气色全然没有,她眸子红肿,悲伤莫明,手指上拿着帕子不住擦拭眼角泪水,这伤痛,让郭朴心酸了。
他正要说话,凤鸾又开了口,是抽泣着:“我会对你永无二心,我只守着你。”郭朴闭上嘴,停上一停道:“哪一个敢对我不起,我让她后悔这辈子做人!”
这睡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瘦得脱形的人眼睛一翻,人虽然没形像,眸子里精光暴涨好似急追上来,直奔凤鸾面上而去。
凤鸾骤然吓得后退一步,有些怯怯,又有些讨好:“我不会,我说过不会我就不会,我会,只守着你!”
“你还打算守着谁?”郭朴冷冷道,真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从她进来,句句话像在讽刺病人。
凤鸾乖乖闭上嘴,等郭朴说话时,他偏又不说只是出神,凤鸾再小声道:“我,还在等着呢!”郭朴断然道:“回家去吧!”
“为什么!”凤鸾也立即就叫起来,郭朴只觉得头疼,开始嗡嗡作疼,句句话像是自己没人要,她肯嫁就得捧着,还要问为什么?
凤鸾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