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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全由朴哥而起,他凭什么生气。
当着人受漠视的郭朴佐着嘴儿自己笑,不当一回事地跟在凤鸾身后要走。郭夫人喊住他,带着忍俊不禁交待他:“你不许欺负凤鸾。”
“父亲喊我出去,我送她回房就走,哪里还能欺负她,”郭朴嬉皮笑脸:“母亲放心,我只送她。”
凤鸾在外面听到欲哭无泪,这些话可当着人说出来?她默默前面走,郭朴欢天喜地后面行。家里也有桃杏树,郭朴摘一枝子送过来,陪上两声嘻笑:“我帮你戴头上。”
凤鸾夺过这花,三把两把揪个干净,连树叶也不余下。光枝子愤愤投入地上,再低着头粗看是恭顺状走着,其实心里怒火熊熊。
“我知道了,不喜欢这花?”郭朴在后面对自己说话,笑着又取下一枝别的,这下子不给凤鸾,殷勤着给凤鸾别在发上,讨好地道:“看我的凤鸾多好看,真是个好看女子。”
凤鸾更怒,抬手来摘,郭朴握住她的手,嘴里赞一声:“柔若无骨,肤如凝脂。”凤鸾另一只手过来打他,一样被他握住。
这下子,变成郭朴在前,凤鸾在后,郭朴握着凤鸾的两只小手,轻轻揉搓着更加喜欢:“走,还是我送你。”
凤鸾泪水滴哒哒下来,等到房里已是抽抽泣泣,哽哽咽咽。郭朴老实的不再惹她,也架着还要出去见父亲和客人,他在房门口放开凤鸾,飞快在她发上亲一亲,转身交待丫头们:“侍候少夫人好生歇着,让她多歇着。”
丫头们都忍笑,欠身子道:“是。”
在这答应声中,凤鸾一步迈进房里,用力“砰砰”把两扇房门阖上,扑到床前去哭。郭朴吃了闭门羹,满在不乎的对房门看看,嘴里嘀咕道:“这门结实,好不好踢?”
再用手指轻敲自己脑袋:“自己家的门何用去踢,喊一声,夫人开门来,这就行了。”他边嘀咕着边去了。
二门外遇到周士元,他也是昨天听到小夫妻高卧不起,今天见郭朴还不出来,他不放心地来看看。
见到女婿精精神神而来,周士元心里虽然埋怨他贪欢贪的不是时候,但面上全是笑容。对于郭朴和凤鸾,周士元自有一份内疚。
郭老爷子也说过他:“当父母的要为子女拿主意,你拿的是什么主意?”但是郭老爷子也体谅:“就因为朴哥是个官儿,你就这样乱猜疑?”
周士元站住脚,满心欢喜地喊女婿:“你出来了?”郭朴对他不能有气,三年之分的原因还是在虞临栖身上,就是邱大人也是个前期分辨不清,只是后期不该隐瞒。
郭朴客客气气,规规矩矩行礼拜他:“岳父要进去?”周士元听到这声“岳父”,马上体会到说书人嘴里说的浑身发痒是什么意思,这滋味儿是心头喜跳,脚底下飘得要站不住,全身一百多斤的骨与肉,这就只有四两重。
他嘴喜欢得咧着,虽然咧着也还想起来交待郭朴,他满面笑容甚至接近谄媚,低声下气学着郭家的称呼喊道:“朴哥,你身子要紧,你打仗的人,又受过重伤,来日方长,小心保养。”
郭朴笑逐颜开:“岳父,这不是想要孩子,岳父你要抱外孙,祖父要抱曾孙子。”周士元哦呵呵大笑几声,过于欢喜用力拍拍郭朴:“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翁婿二人前隙尽消。周士元余下的羞愧还在,他拉着郭朴的手臂给他赔不是:“全是我不好,我听信人言……”
郭朴打断他,诚挚地道:“多谢你一路护持凤鸾,凤鸾有个好父亲,我在外面也更放心。”见周士元还有不安,郭朴同他玩笑一下:“我不在家时,您好好帮我照顾凤鸾,不再不信我,小婿感激不尽。”
周士元难为情一下:“哎,你这孩子,”又关切地问郭朴:“几时还走?”做父亲的心情全浮在他面上,周士元不好意思地道:“凤鸾她肯定不想你走,可是你又是当官的人,身不由已。”
他心头浮上来一句话,不要说当官的人身不由已,就是做生意的人,说一声要走,也是身不由已。
翁婿由此融洽起来,郭朴对周士元嘿嘿:“我三年没见凤鸾,好不容易成亲能不贪着些儿,请岳父对岳母说,请岳母帮忙对凤鸾说说,要孩子是最要紧的事,凡事请凤鸾多忍耐,我也温存着呢。”
郭将军嘻嘻笑:“我对凤鸾说她不信我,父母之言,她理当从之。”原本是要劝郭朴注意旁人闲言闲话的周士元,完全站到郭朴的阵营中去,说了好几个是以后,周士元笑呵呵和郭朴分开。
走上几步见天还早,周士元拍拍脑袋:“这一次可不能再弄错,得先准备停当再来。”他的大人女婿,完全得到老丈人的欢心。
而出去见父亲的郭朴,回想这几天里凤鸾说过岳父曾让她不再嫁的话,郭朴也觉得这个岳父比京里那前准岳父好上千倍万倍。
至少他让凤鸾不嫁,而没有同别的父亲一样,认为女儿是个弃妇,认为女儿要草草再嫁。
新房里还有一般华丽装扮着,这华丽中坐着苦恼的凤鸾。没哭多久顾氏来看她,这就哭也不能哭,顾氏要说她。
“哭什么,你丈夫独苗一个,他想什么你不知道?”顾氏特意抽时间来看女儿,原本是为亲戚们女儿受窘来劝解,到了这里说出来的话,却成这些。
凤鸾用帕子抹泪水:“不管亲戚们笑话,人家也身子痛。”顾氏只是笑:“没事儿,成亲过上几天,你就不痛。”
母女正在说话,丫头们回说:“亲家老爷来了。”周士元手里提着东西过来,顾氏笑话他:“你见女儿还拎东西?是给亲家的,又太少此。”
“给凤鸾的,”周士元笑容满面交给顾氏,到底也有父女之羞:“给她补补。”顾氏还问他:“刘先生的药?”
周士元道:“新来的张先生药。”顾氏一听就不悦:“刘先生药好,昨天晚上对你说过,你外孙子没有抱,这就敢老?”周士元哎一声道:“你们妇人在家里的闲话哪有真的,我外面听几个用过的人说,张先生药好。”
凤鸾斜倚榻上,哭都不想哭了。见父母亲高一声低一声争执哪一个药好,全然不管自己就在身边,凤鸾是忍不下去了,忍气打断道:“别再说了!”
手一甩帕子,气呼呼转个身子换个方向生气。
周士元和顾氏对着笑,再来劝女儿。“凤鸾呐,夫妻恩爱是件好事。”这是当父亲的。当母亲的陶然有乐:“说明我女婿好了,身子好。”
“父亲母亲再说,我就哭给你们看。”凤鸾想不出话,就用这个来作威胁。见父母亲一时不再说,凤鸾搅尽脑汁来说晚起有多么不好:“亲戚们要笑,是我一辈子的把柄。”
当父亲的是好父亲,马上反驳:“那是胡说,那是眼红,那不应该!”当母亲的是好母亲,顾氏笑眯眯:“说这话的人全身体不好。”
凤鸾噎住,她无话可说,只能气忿忿再转个身子,换一个方向再来生气。身体好不好,这也不是尺度。凤鸾对着父母亲接下来的话,只能再接再励地忍着。
终于把他们忍出去,对着小桌子上那一包子药,凤鸾怎么看怎么别扭。新房里檀木几架,梨木桌椅。全是新式样,新花式。
只有这包子药,太太太……凤鸾找词来形容,没词的时候想到郭朴,朴哥念书多,他肯定有典故出来。
想到郭朴更生气,见房外郭夫人亲自过来,她手里也提着一包子药。凤鸾心里哀叹起身来迎,郭夫人悄声交待她:“让人文武火煎,你吃下去就成。”又神秘地拍拍药包里,小声道:“还有外敷的,自家铺子里有,你只管用。”
地上要是有个地缝,凤鸾肯定钻进去,只是没有。凤鸾哭哭啼啼哭出来:“母亲,让朴哥不要再当官,我怕呢。”
“我也想呢,等你到京里去就全知道,那公主,我说不过她,也不能说过她。”郭夫人对庄敬公主耿耿于怀,从尊卑角度上,又无奈何。
凤鸾马上紧张兮兮,眸子里全担心:“公主?”郭夫人一怔明白过来,失笑道:“你这孩子,是庄敬公主,是廖大帅的妻子,大帅是朴哥的师傅。”
大帅二字凤鸾早有耳闻,侍候郭朴病中她早听过。因此默默然无话,默然才片刻,凤鸾哎呀一声对郭夫人撒娇分辨:“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
郭夫人忍住笑:“你放心,公主看不上咱们家。”说到这里,郭夫人稍有正色,温和地道:“凤鸾呐,祖父和你公公和你,都疼你,你以后可千万要和朴哥和气,再不轻信别人的话。”凤鸾刚说是,见婆婆又道:“等你满月随我去铺子上,那里闲话更多,全听起来可不得了。”
凤鸾缩手缩脚局促不安,只到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