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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情痴,你还不知道?”孙季辅讽刺郭朴一句,再摸摸面上还有刺痛的地方,真不像话,怎么打在自己脸上不打在郭朴脸上。
这夫妻两个人中了别人的计,当个将军都遭殃。再说那周氏,怎么不打在虞临栖脸上。第一个挨凤鸾巴掌的,是将军孙季辅。
桃花开又开,孙将军懒洋洋之余,不想和邱大人再废话,他直接道:“郭将军拜托我查这案子,我觉得几处可疑?”
“啊,拜托大人您?一直查到今儿?”邱大人是只死猪不怕开水烫,懵懂着不知道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孙季辅语带双关地道:“大人,您这六品官儿,乌纱帽一直稳当?”邱大人眼珠子里都发寒光,不是用来寒孙季辅,是寒他自己。孙季辅见机会已到,冷冷不再客气:“周氏走以前,是见过大人你,”
“没没……没见到,”邱大人牙齿都打战,孙季辅冷笑道:“你的衙门口儿养吃素的人,你打听打听我的人吃不吃素,大人好手段瞒个水泄不通,不过嘛,”他狡猾地一笑:“我让人提审你的人,不要三刻钟,让他们全吐光光!”
邱大人再也站立不住,脚一软跪了下来:“大人,我是听命于人。”孙季辅冷淡地道:“是虞临栖大人是吗?你好糊涂,”他痛心的数落着:“这不是官场指令,也不是京里的圣旨,你听的什么命!”
让人带走邱大人,孙季辅觉得脚还是作痒,天下有这样的笨人,离宁王还八丈远,只凭一个小印就听命于他。他警惕地回想这件事,要是如实回给贵妃,将是宁王的一件大罪,现在皇帝在,宁王殿下指使官员发私意,官员们只知道有宁王,把皇上忘脑后,这将成为一个罪名?
要不如实的回,对不住贵妃娘娘提拔之恩;如实的回,又将得罪宁王深不可修补,别人赏花欢声笑语,孙季辅在繁花锦处在犯难。
“老爷,老爷,我又有主意了,”林氏笑逐颜开过来,被打断思绪的孙季辅没好气:“有话就说!”
林氏还当他为挨了周氏一巴掌生气,笑眯眯上来劝道:“老爷您不是为朋友两边儿插刀,”孙季辅咬牙:“两胁插刀!”
“反正一左一右插上没有错,老爷你听我说,他们两个人是误会,这不,老爷您逼迫过狠,”孙季辅再咬牙:“问你自己的主意!”
打当将军头一回儿办这种情爱的案子,百般没有主意,又想女人知道女人,才用林氏的主意。现在人丢大了,妻子又来了。
林氏笑得还是欢喜:“先听我说完,周姑娘我真心疼她,又有守宫砂又有贞节,要是她嫁给别人,您这帮朋友的事儿算没插上刀。”
“我还插斧头呢。”孙季辅啼笑皆非,见桃花数点飘落妻子发上,眼睛发亮的妻子乌黑黑一头长发,面颊粉红不亚于桃花。他为林氏拂去落花,柔声道:“别管他们,我和你赏花去。”林氏意识到他的温柔,面上一红道:“看人笑话,都这些年的夫妻。”
孙季辅取笑道:“这几年的夫妻,你还不相信我。”林氏理直气壮地道:“这不是我没孩子,”再小声嘀咕道:“再说周姑娘生得水灵。”
“我要有那心思,还把你娘家人带身边?”孙季辅笑嘻嘻携起妻子,小声再打趣:“脸红了?晚上我和你说,你可不许脸红,没孩子,晚上你红着脸也没有,好好求我也许就有了。”
林氏娇羞满面只一会儿,又双手比划着说她的主意:“依我说,郭将军要也好不要也好,既然办了这件事,在郭将军回来以前,得把周姑娘留住。”
“犯馊味儿的你别说,”孙季辅这一次能跟得上妻子的想法,一听就能明白。果然林氏笑靥如花:“明天请个媒婆,我带着上周家去,为你把周姑娘定下来,你这事儿弄清楚了,总要给郭将军吧,这一来一回的慢的要一年,这一年里就说,嗯,就说排八字儿,要一年以后成亲,三年最好,留她三年,哎呀不好,”
孙季辅正听得笑,见妻子颦眉,忙关切带上调侃笑话她:“女诸葛也有哎呀的时候?”林氏苦巴着脸儿道:“三年后周姑娘年纪更大,郭将军不要她,老爷你可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你出来一闹腾,我还娶什么!”孙季辅搂着妻子去看花,边走边好笑:“以后打仗把你带上,你是没谱的主意多。郭朴花了这么大心思,他不会不要。不过你为我定下不好,你丈夫我还要名声,为小六子定下来吧,”
林氏笑得弯下腰:“小六子不如你官职大,还是为你定吧。”孙季辅拉着她走:“那就给小七定下来,都说女大一些,会抱金砖。”
第二天周家院里,凤鸾哭笑不得听着孙夫人在对面说话,林氏和颜悦色:“你是个好的,我想来想去,给别人我亏了,到底我们家将军也帮了你不少,你看我上次来,你不答应就是,怎么跑去军营里找他,弄得现在满城风雨,这事儿可怎么办?我家将军的名声呀,你得负这个责任。”
☆、第一百零一章,思念
孙季辅给郭朴的信才在路上走,凤鸾在家里被逼婚。父亲早早去铺子,房中有母亲顾氏、两个舅母在侧。
另外,就是本村里正,里正娘子,孙夫人和她找的两个官媒婆。
孙夫人笑吟吟:“周姑娘好品格,我们老爷喜欢,我更喜欢。”凤鸾在房中无奈,忽然想到郭朴被自己逼婚,朴哥说:“多谢你愿意嫁给我,而我还愿意娶。”
她在里间坐着听动静,不禁一笑。笑过无奈骨嘟一下嘴,朴哥没有变心的时候,是多好啊。
外面传来舅母的声音,纪氏和姚氏交换过商议的眼色,两个人心中都明白这是不错的亲事。孙将军对外甥女儿是敬重,深夜带兵送回来并没有不轨举动,在古代人眼里,可以算得上敬重的边儿。
而孙夫人,看她多和气,亲自带着媒婆和礼物来。礼物一般,只是一只活鹅,一方猪肉,四方宝帕,四件金银首饰。
他当官吃俸禄的人能拿出这些来登门儿礼,在乡下里眼里也还不错。这不是豪富一方的郭家,孙季辅出身寒微,不是有钱的世家。
官媒婆们啧着嘴:“夫人多贤惠,她是真的喜欢周姑娘。”孙夫人笑容满面,凡是见到这一幕的人都要说她世上第一个贤惠人:“我房中寂寞无人,又无儿女,有个妹妹作伴,我多喜欢。看我喜欢的,上一次自己来,妹妹还在害羞,把我唬的不行,回去问将军,敢是我弄错了,我就来给妹妹陪个礼儿,”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睛,里正和里正的夫人哪里见过这个,眼珠子听得发直。在他们见过的纳妾收房,就和隔壁侯家收房差不多,媒婆上门来说,主人家看过好,选个好日子,吹吹打打一乘小轿抬来就行。
而孙将军家,是认认真真行定礼。这真是难以见得的一回。里正在心里称赞孙夫人,这么贤惠的妻子,孙将军是哪里寻来?
孙夫人的话继续在房中流淌着,她是笑语欢声。她比凤鸾为大,称一声妹妹并无妨碍。这八字儿还没有送出来,林氏先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将军呀,他更腼腆。知道吗?他的命格儿里,算命的说再娶一房才叫好。我一直就为他留着心,见他对周姑娘好,问他周姑娘如何,将军倒难为情,怕周姑娘相不中他。”
一个房里的人都笑,就是顾氏和两个舅母也放心的笑了,心中也称赞孙将军和孙夫人,不是草草的人。
孙夫人继续笑语:“我和他成亲这几年,他的心思我知道。我知道他喜欢,我能不来?这不,求八字儿去合一合,才说过将军命格儿不一般,八字儿要合出来好日子,以后才安稳呢。”
这个时候,城里的街上,一个面白无须,身材略胖的青年人,来到周家铺子门前,含笑问周忠:“你家掌柜的可在?”
周忠往里面让:“赵官人,里面说话。”周士元迎出来,见是这一年里常来往的商人,叫赵安甫。
这是米粮商人,与周家有过两次银钱生意,都知道对方是稳当人。
坐下来后,赵安甫倒不客气,直接问道:“昨天桃花节上走在你身边的粉衣女子,是你什么人?”
周士元想想:“是我小女。”赵安甫再问:“可许过人家?”周士元揣摩他的意思,有求亲之意。
要说对赵安甫的了解虽然不多,却知道他家道殷实,身上常换绸衣服,腰间换过三几块压衣白玉环,手上有镶宝石戒指,束发总是金簪子,吃饭非三、五个菜不用,喝酒总用的是两把银子以上的好酒。
周士元留了心,慢慢回答道:“年纪过了十六,还没有人家。”赵安甫并没有喜动颜色,只是长长的哦了一声,周士元看出他有几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