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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和刚才林氏的猜测打动了孙季辅,他道:“这倒也是,女人乱猜,有时候准几分。”林氏刚要说是,见他眼睛又瞪圆了:“就是你乱猜我外面有人,这就不对!”
林氏陪笑,见眼前是个机会,这个人想来也不会再打人,故意又问:“以后你要有人,只管对我说,别再让我闷在……”
“放屁!你又找挨打了!”孙季辅一听这个就来火,听到这个就想到他晚上那一场丢人,明天回军中,可以想像到背后全是嘻笑声,当着自己的面,当然不敢笑。
林氏今天豁出去了,陪笑道:“是是,只是我为你着想,外面有人小六子说什么来着,什么弹?”
林俊在旁边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眼色,孙季辅阴阴沉沉给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小六子,我们来算算帐,你长进了,可以弹劾我了?”
“姑父,您还跟我计较,”林俊怎么想自己怎么憋屈,明明是好心,白挨了一顿打不说,姑父对自己一肚子气。他进前扑通跪下来,人有几分耍赖不想跪直:“姑父,我不是想着您和我姑和气过日子,您生我的气,以后不提拔我,我可怎么办?”
林氏也气他,在旁边敲打道:“让你回去,让你弟来,肯定比你省事儿。”孙季辅重复道:“是啊,肯定比你省事儿。”
“我弟土包子一个,他能会什么。”林俊笑嘻嘻:“姑父,郭将军的话,你还没有说完呢。说出来,我也帮您出几个主意。”
孙季辅坐着,只一抬腿,林俊连滚带爬跑到门边儿上,讨好笑着求饶:“我也想听听,这好生生怎么把老婆弄没了,弄没了就不要想着,这分明找到,怎么不又认?再说周姑娘,可怜呐。”
话题这才回到郭朴和凤鸾身上,孙季辅仰面对着房顶出神,缓缓说着:“你说旧情重发,我想到郭朴退亲的卢家。”
林氏马上忿忿来一句:“这样的人不能要!”孙季辅微微一笑,对妻子抱不平的神色多看两眼,含笑了附合她:“是啊,不能要。”
林氏微红面颊,羞羞答答垂下头。
“你我说不要,可卢家不见得私下没有动作。”孙季辅说到这里,对林俊警醒的看着。林俊机灵地站起来,昂直着身子:“姑父你放心,我一定不乱说!”
孙季辅微笑抬手命他:“去把房门关好,过来坐下,你也可以知道知道事了。”林俊乐颠颠的检查过房门跑回来坐好,烛光下他面上的鞭痕清楚在目。
“打疼你没有?”孙季辅这一会儿很是温和,林俊很想撒下娇,又怕耽误听故事,道:“没有。”孙季辅挑眉再问林氏:“你呢?”林氏缩缩手脚:“没有。”
孙季辅还是有气:“你们都不像话!听着,今天这话不许外面传,我不告诉你们,怕你们以后又乱猜。”
“快说,”
“我听着呢。”
催促中,孙季辅先皱眉理一理思绪,这才缓缓开口:“宁远将军官职不过五品,在这外省里算人上人,在京里不算什么。卢家肯许亲给他,是郭朴以前的好友虞临栖从中说合。”
林俊啊了一声,孙季辅道:“什么话?”林俊道:“虞临栖是宁王的人。”孙季辅苦笑:“你小子说话,嘴上要有把门儿的。”
“我这不是和姑父才这样说。”林俊小小不服,孙季辅拿他没办法,喝一声:“听好了,少顶嘴!”再露出笑容看林俊:“你耳朵挺尖,这话也能听到,那你说说看,大帅和谁政见相同?”
林俊这一次嘴上长出来把门的,哈哈腰道:“和姑父您政见相同。”孙季辅一笑:“我算什么。”林俊再笑:“和姑父您后面的人政见相同。”
孙季辅笑了一声,手指着林俊道:“你小子倒不笨。”
林氏听糊涂了:“我怎么不明白?”林俊大大咧咧:“姑你是女人,不用明白。”林氏板起脸:“小六子,天亮你就回家去,换你弟来。”林俊笑逐颜开:“我姑父不答应。”林氏气得干瞪眼,对孙季辅道:“他眼里没我,你打他吧。”
“不要闹了,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为好,你听着,我和小六子说话。”孙季辅和颜悦色和林俊作促膝谈:“我奉贵妃娘娘之命到此,不仅辖管本省治安,还监管本省官员。”
林俊放低声音:“那是当然,姑父,殿下遇刺,肯定这省里有官员们事先知道。”孙季辅淡淡道:“这是当然,强盗在这里作乱,官员们推说三不管地方管不了,这不是胡扯!”
林氏屏气凝神,忽然心生喜欢,这些话也容自己在一旁听,她只是纳闷儿,怯怯插话:“这与周姑娘有关系?”
见两个男人看自己,林氏不好意思地道:“你们要说正经话儿,我就进去不听,要是说周姑娘,我很想听听,我想帮帮她。”她叹气:“一个姑娘家遭遇感情上的不如意,多不容易?”
孙季辅奇了怪:“你怎么知道她感情上不如意?”林氏抿着嘴儿笑:“老爷呀,你不是女人,我一看就知道,一听她说誓不嫁将军就明白,一准儿是郭将军变了心,要就是,”她颦眉道:“有人对周姑娘说,郭将军变了心。”
“对了!”孙季辅一拍大腿,夸奖道:“诸葛孔明不过如此。”林氏惊吓一下,娇嗔道:“你又吓我。”
孙季辅笑容满面:“是太喜欢,成亲这几年,没有看出来你这么聪明。”他不无兴奋:“自打郭朴这事交给我,我一直猜测周姑娘离开的原因何在。原本没见到她,还以为她人品不端,现在你也见到她,分明是个正派人。”
“我一见就知道,你哪里配得上她,”林氏现在越说凤鸾越喜欢,和自己丈夫是八杆子挨不着。
孙季辅耸起浓眉:“所以这里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猜得对,有人对周姑娘说郭朴变心,她一气离开。要是寻常的人未必能逼得走她,她和郭家在一个城里,有这些闲言出来,她也不信。要有人说了而她又信,只有一种可能性……。”
林俊也兴奋无比,猜测道:“官大?”孙季辅眼中神采焕发:“有可能,”林俊再猜:“虞临栖?”林氏又要插话:“我说官再大,要是我可不信。他就拿出一品的官印来,我们妇人不认识也白搭。平白上门一个人说这话,就是把周姑娘弄出去单独说,可凭什么相信这个人是大官儿!”
孙季辅和林俊都亮着眼睛听林氏说,林氏絮絮叨叨道:“除非是个可信的街坊邻居说话,我倒信几分,邻居们骗我,我可不客气。”
“哈哈哈哈,”几声大笑把林氏下面的话全吓回去,林氏恼怒只对着林俊而发:“又笑什么,敢是我说得不对!”
林俊只对孙季辅道:“姑父,把临城的邱大人提来一问便知!”孙季辅手指轻敲:“好计策!”他若有所思:“虞临栖素来是个阴人,这个阴不是指他心思不好,而是心眼儿太多,全在背后。好计策啊!”
他虽然为郭朴难过,也还是佩服。林氏对林俊使眼色,小声问:“怎么了?”林俊轻声解释给她听:“虞大人要带上邱大人去说,想来不是在郭家说的,把周姑娘诓出来说,周姑娘一气之下携家离去,在外面安身不住,这才回来。对吧,姑父?”
最后一句对着孙季辅而说,孙季辅面上流露出淡淡笑容,道:“还不止,虞临栖肯定对周家有所逼迫,肯定动了粗。”
林氏倒抽一口凉气:“京里来的大人,再带上本城的官儿去,再动粗,换成我也当成郭将军变心,郭将军要不变心,这些官儿敢动粗?”
所有的事情就这么对上,林氏听得过瘾,又问:“你们刚才提宁王秦王的,又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外面鸡叫声传来,孙季辅打一个哈欠:“我去睡,小六子,你和你姑说。”他起身往里面去,林氏要送他,孙季辅摆手:“不必,你赶快弄明白,省得以后乱猜疑我。只有一条,”他手指伸出,认真严肃地道:“出去多说一个字,我还是那句话,我剁了你!”
林氏这一次不害怕,笑着还是送他进去道:“我从不乱说。”给孙季辅解衣,孙季辅冷笑:“你不乱说?你前天去了几次曹家的铺子?”
“那我不是以为你有外心,我不知道你原来是向着郭家。”林氏笑眯眯解释,同时心里后怕上来,幸好没有和曹家管事的多说什么。
展开被子孙季辅歪下来,犹在道:“我也不向《:文》着郭家,和郭朴《:人》是私交,公事上《:书》我不偏不《:屋》倚。”他闭上眼睛,林氏笑着往外来,身后传来孙季辅的话:“哎,郑克家再来喝酒,你少给点儿好菜,这小子我天天好招待,招待不起他。”
“那你何必管他酒?难道郭将军回来为下人有没有酒会和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