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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蛋不用解释就明白,他是个标准坏人,毛掌柜的酒食养着他,为防别的地痞上门闹事。周家的事情一出来,毛蛋也是上门说周家坏话,让毛掌柜的赶快把聘礼要回来的一个。
现在这样说,毛蛋粗壮汗毛丛生的手指拧着自己下巴,皱眉道:“他居然还能借到钱?”毛掌柜的阴森森:“借得到。”
“那好办,让那些债主上门要钱!”毛蛋大手一挥:“霍掌柜的,施少官人那里,我寻常见到都会敲打几句,霍掌柜的说他也日子艰难,我只要再上门说几句,他就会上周家去要钱。”
毛掌柜的冷冷道:“他不敢去要的!”
“为什么?”毛蛋不相信。
“借周家钱的,是郭老爷子。”毛掌柜的说出来,自己先觉得很是疲倦,怎么会这样!毛蛋吃一惊:“不会吧!”再一想:“周士元以前是跟郭老爷子,不过那足有二十几年,这城里足有十几家是跟过郭老爷子的,郭老爷子哪里帮得过来!”
毛掌柜的冷笑:“周家有迷魂药,郭老爷子就肯帮了。”毛蛋咧开嘴一笑:“什么药这么管用,我也弄一贴来用用。”
“哼!周家的女儿,小模样生得水灵。”毛掌柜的只这么一说,毛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他坏笑着:“是贴的郭大人吧,郭家那个大人,哼,以前管过我的闲事,学几手好拳脚,我打不过他,只能心里暗恨他!这报应来了,他打了老子,还骂我为非作歹,老子好好站着,腿脚利索着,他听说起不来,那物件也不行。咦,周家的丫头,倒愿意这样的人!”
一口闷气在毛掌柜心里提起来,乌乌沉沉,把他心眼儿无一处不罩到。心里这样闷,人好不到哪里去,毛掌柜的愁眉苦脸:“郭家还不要她哩!反正她上门去了几次,又送这个又送那个,我店里伙计有个亲戚有郭家雇工,说周丫头上门,见的全是公子。”
又把自己亲眼看到的告诉毛蛋:“那天郭夫人不在,郭老爷子没回来,家人引她进去,难道见管家娘子!”
“你说得也有理,要没有吹风的人,郭老爷子凭着什么,一回来就管周家的闲事。”毛蛋觉得自己明白了:“不能让他起来,再起来就是和你作对的人!”
毛掌柜的咬牙:“还有周家那个丫头,我是不恨她,还满心里可怜她,”说着长叹一声,一脸自己是好人的表情:“可是没有办法,我拖不起这样破落的家。我这心里对她这样好,她坏心一出子接一出子,贴上郭家不要脸面就贴吧,又顺手把你侄子又捎上。”
两滴子浊泪从毛掌柜的脸上滚落,他用自己手掌抹去,对毛蛋泪涟涟:“你侄子为着她,见天儿偷店里的银子,”
毛掌柜的不会对着毛蛋说实话,他觉得儿子再这样下去,为凤鸾偷家里银子是迟早的事情。他狠求毛蛋:“你是他叔叔哩,你得帮我出个主意,退亲退亲,要一了百了才好。”
“你放心,这事全包在我身上!”毛蛋吃了毛掌柜多少酒食,遇到这事他拍着胸脯应承,干坏事,对他就是本分!让他做好事,估计是他的煎熬。
胸脯拍得“啪啪”响过,毛蛋嘿嘿笑,搓着两只粗手放软嗓音:“办这事得人手,去请山大王抢地契,他们没好处。地契是有主儿的地,官府里有四至老帐本儿,火烧了丢没了,到衙门里按着四至查出来重新丈量就成。,嘿,这不是金银珠宝,抢到手里就是钱。”
毛掌柜的从怀里取出一锭十两大银,沿着原色没漆的木桌子,推到毛蛋面前。毛蛋一见银子眼睛就发亮,嗓音更放软:“大哥,你我兄弟不是外人,主要是外面兄弟要银子,再说山大王们眼眶子大,”
瞠目结舌过,毛掌柜的又取出十两银子,银边儿光滑的元宝,和刚才的那一个放在一处,毛掌柜的死盯着毛蛋铜铃一样的眼睛:“这下子,足够了吧!”
那死鱼眼睛发出寒光,毛蛋要再说不够,毛掌柜的只怕要上去狠狠扼他。
毛蛋肚子里骂一句:“穷酸相!”面上嘴咧得更大:“要是别人,这当然不够,咱自家的事情,兄弟我全担待了!”
紧紧憋气的毛掌柜的,这才幽幽长长轻轻细细吐出一口气,对原木无漆的桌子上两个元宝看一看,又眼泪汪汪。
临出门又回身叮嘱:“周家那丫头?”毛蛋再拍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毛掌柜的这才毅然决然,下定决心,离他的银子而去。
毛蛋笑逐颜开收起银子,一个人拍着粗大脑袋想上半天,憋出来一句:“够狠的!退了亲不算,还不放过人家丫头!”
毛蛋虽然帮忙,虽然以做坏事为乐,收过钱要评题一下亲戚毛掌柜。坐到暮色西沉,毛蛋出门,直奔西门口儿的小酒馆而去,去给毛掌柜的寻山大王。
☆、第三十二章,来历不明的强盗
每个城里都有一些地方,在夜色沉下来后,反而更热闹。骰子转动,脂香四溢。
毛蛋来的这个小酒馆,就在赌场隔壁,对面正对着青楼。走到这里,正是掌灯时分,酒馆里坐满了人。毛蛋粗声大气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眼角瞍着,角落也不放过。
一个雅间帘子一动,露出半边面庞,这半边面庞胡子乱碴,一看就是粗壮汉子。他警惕的在店里扫视一眼,毛蛋看到他大喜,往这里走过来。
雅间里,坐着四个人,四个桌子边各踞一边。从衣服上看,是歪戴帽子扯开衣襟,混混的打扮。但看他们的坐姿,都是笔直,眼神儿,也全慑人,和山大王们是有区别。
可这些人,是毛蛋新近认识,几个月前出现在这附近的山大王们。也报过名字,就叫张大王二钱三刘四,这一听就是假名字。
见毛蛋进来团团打躬:“哥哥们,兄弟有事求你们了。”张大冷冷一笑:“说!”这股子随话出来的清冷劲儿,毛蛋到现在都不舒服。
和这些人认识,是他们出现在这城里,相中毛蛋是个消息灵通的混混,时常问他打听消息。作为代价,他们帮毛蛋出过一次手,教训过几个不驯服不给保护费的人。
那功夫把毛蛋也震住,让他很是倾心。
毛蛋心里有一件事,一直酝酿着不敢说,为毛掌柜的事来求,他心里蠢蠢欲动,想把自己的事也说出来。
当下先说毛掌柜的事,这样这样一说,张大不当一回事儿的道:“这不算什么,那地契几时送到,是什么人送到,你打听清楚提前半天来说就行。”
毛蛋小心陪笑:“哥哥们有胆量,兄弟从来佩服,不过哥哥们小心,这活儿只怕要白天做!从邻县到这里过两个县城,中间只有十里地一个小山丘偏僻些,一不小心,腿脚儿快的就喊来人。”
“罗嗦!你看不起我们兄弟?”张大立即瞪大眼睛,碗口大的拳头砸得桌子“砰”地一声,毛蛋也是五大三粗的个头,在他面前陪着小心举起双手后退一步,笑容讨好地道:“兄弟不是那个意思,是想对哥哥们说,虽然隔着两个城,偏僻的地方不多。相邻最近的县城里,还有八百乡兵。”
大汉们嘿嘿呵呵哈哈笑起来,笑得毛蛋迷乎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眼儿里更为警惕地打量他们。
这几个人,绝对不是山大王,却在这里做着山大王的事。毛蛋知道周家和船工的事,就是他们做的。在毛蛋知道时,已经是事后。就是他事前知道,也不会去救。
寻常强盗眼里,八百乡兵是值得一提,在他们这四个人眼里,八百乡兵就不放在眼里。毛蛋和初次见到他们时一样,且惊且疑又有惧怕,直觉上这是无法无天的人,而且总有些神神秘秘。
他从怀里取出十两银子送上,张大兄弟几个嘻嘻笑看着银子,毛蛋以为他们嫌少,早有话来对:“哥哥们辛苦,这银还是兄弟自掏腰包,这事是为一个多年的兄弟办的,可怜他与这个人苦大仇深,兄弟我一直不能为他行事,幸遇哥哥们,”
张大摆一摆手,毛蛋知趣闭上嘴,张大拿过银子,另一只手举两指如刀,在银子上狠狠一击,“叮当”一声,半边银角子落在地上,跳了一跳。
毛蛋吃惊的嘴张多大,这功夫!他扑通跪倒,张大笑起来:“兄弟不用怕,江湖上兄弟们相交,割头换颈尚不值什么,如何肯要你的银子!不要,只怕你不肯,我们收这一点就行!”
他手中还剩下的半边银锭,只有二、三两左右。地上余下的是大半块,张大努努嘴:“兄弟捡起来自己收了。”
毛蛋不去捡银子,在地上重重叩几个头,张大就知道他又有话,道:“有话只管说。”毛蛋直起身子,面带凶光地道:“这是兄弟多年心事!本城的郭家,家有万贯银,库有万斗米,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