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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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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播室就搭在工地旁边的一个高坡上,站在窗前可鸟瞰工地全貌。我就利用这一有利地形,每天上午和下午开展两次即兴现场鼓劲活动,意在掀起工地的劳动竞赛高潮。
  每当我认为适当的时候,就接过麦克风,睁大双眼扫视着全工地,施展我嗓音洪亮的优势,用高亢激昂的语调,开始今天的现场即兴播音。说了几句“贫下中农同志们,你们辛苦了……”之类的开场白之后,接着就是切题作文。有时刚接过话筒就看见有人土箕装得较满,步子走得较快。我的即兴播音就由此开始:“同志们,你们看见了吗?走在前面的那一位,看上去有五十多了吧。他人老心红,体弱劲大,挑着满满的一担土健步如飞……”有时拿着话筒,一时没有发现突出者。但我知道,装土总会有满有浅,走路总会有快有慢。此时,我就虚晃一枪:“同志们,你们看哪,此时此刻装得最满,走得最快的是谁呀?是那几位……大家看见了吗,请各单位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这里我没有说在什么位置,也没有说具体的人,这是我有意虚指,把全工地的水搅混,引起相互关注,扇起赶超之风。
  那是个宣传的年代。人们大多看重宣传,也希望自己能被宣传,视被宣传为荣耀,为资本。所以不管采用何种形式宣传,一般都能达到预期效果。我采取这种面对面的宣传方式,效果更是显而易见。在我的鼓动下,全工地会很快热闹起来,上土的会越上越急,担土的会越担越满,越走越快,还常会出现小跑前进的,一肩挑双担挑三担的。而我的广播也会趁热打铁,越叫越响,越摧越紧,促使劳动高潮在你追我赶中延续……。每天就这样至少闹腾两回,把工地闹个如火如荼。
  对于我的工作,林如春书记多次表示赞赏。从言谈中听得出来,其它领导对我也是满意的。我心里明白,对我来说,群众的评价,领导的看法是多么重要。
  生活中,有些事情就是有点怪。倒霉时,不顺心的事常常一个接一个,一旦处境略有改观,好事又偶会接踵而至。有一天,一位有点职务的朋友对我说:“殷间,你可能要走运啰。”
  我说:“我能走什么运?”
  他告诉我,今天上午他们在工地召开排长以上干部会。有一个陌生人自称是东边中学的老师,说是受校长的委托前来找南山党委的林书记,想借用一个叫金成的工人去东边中学教语文。林书记脱口就说:“这个人我们自己要用。”一句话把那位老师打发走了。
  我的朋友说:“一把手放了这句话,场部肯定会重用你……。”
  我听说过东边中学,但学校在东边的哪个位置我不知道,更谈不上那里有什么熟人。那位素不相识的校长又怎么知道南山垦殖场有个落泊农工金成呢?不管怎样,外面有人来要我,无疑对我是件好事。
  一九七五年元旦刚过,场部买了一套电影放映机。很快就传出了风声,说总场党委要调金成去放电影兼搞全场的宣传工作。不久又连着传来了两个消息:南山塑料厂正向总场要求调我去搞供销;而养蜂场也象凑热闹似的要求调我去采蜜源。
  一时间,我仿佛突然成了香饽餑。我盘算着,放电影搞宣传是我的爱好,也是我的所长,我当然求之不得;搞供销采蜜源都属管理人员,而且走南闯北,云游四海,其诱惑力实在迷人。这三项工作对我来说,不管哪一项都是一步登天。所以领导问我愿去哪里?我只说了四个字“服从分配”。
  党委对我如此重视,足以让我受宠若惊,我还能挑剔什么呢?我们场有几千职工,对于这三个炙手可热的岗位,不知有多少人早已在上下活动,志在必得。而我连口舌也没费一点就……我真感激总场党委和两个单位领导对我的抬举。
  总场经过再三考虑最后还是决定我调养蜂场。不过不是采蜜源,而是下到组里当工人。党委分管工副业的余生书记说:“……先下组里熟悉熟悉业务也好,以后再考虑采蜜源……”
  就这,我已经很满意了。于是我洗净泥腿,摘掉斗笠,放下犁耙,穿上鞋袜,来到养蜂场。从一个早想改换的老环境调入一个称心如意的新单位,虽尚未品尝蜂糖却早已闻到蜜香;虽尚未进入花季却早已看见花美。
  蜜蜂在江西越冬,既避过了北方的严寒,又欢度了家乡的春节。当本地花开花谢即将交替,已是春耕大忙的前夕。此时蜂场便首度转运至“人间天堂”…—苏州。
  蜂群先经铁路后转公路运抵目的地。一到苏州木渎,只见金色的油菜花,红色的金英子无边无际,在平坦的沃土地上随风飘舞,象是在得意地展示自己的丰姿,又象是在向新来的客人点头致意。蜂箱一下车,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安顿好位置,迅即打开巢门。在路上闷了几天的小宝贝们机灵地,秩序井然地从巢孔中咬尾而出,先抖抖身子,举起两只前脚抹一抹头脸,再伸长两条后腿梳理梳理翅膀,这是在清洗一路风尘,作出工前的准备。然后竖起头上的两根天线般的触角在空中画一个圆圈,这是在窥探花源,辨别方向。瞬间完成这些动作之后,只见它前脚一点,后腿一蹬,双翅一张,身体一踨,象出膛的子弹朝既定目标径直飞射而去……。不久就贮着满嘴满腹的蜜,粘着满身满腿的粉回到箱巢中。卸下花粉,吐出蜂蜜,又直奔花源而去。来回往返如穿梭,花不谢蜜不干就永不停歇,直至累死在花间、途中、巢旁。整个蜂群就是一个齐心协力的集体,看不到偷懒的,找不到自私的,每一条小生命都是这样前赴后继给人类酿香造甜。那份勤奋劲,无私心,奉献情,真让人自愧不如。
  约一个多月后,江南渐渐绿肥红瘦,而北方却正悄悄步入鸟语花香的盛期。蜂场便二度开拔北上,在上海上轮船,过勃海,入大连至新金地界扎寨。这里槐树花有的正含苞欲放,有的已敞开胸怀,把漫山遍野装点得一片洁白,倾情地迎接从远方而来的客人。进入槐林,空气中散发的浓郁蜜香,令人陶醉。我们在这摇钱树下、蜜糖罐里开怀月余,直到人尽兴,糖入库,钱进帐……。
  八月,蜂场再次跋涉,经北票,过赤峰,进内蒙古至昭盟的哈巴旗落脚。这里的沟沟梁梁都是草木樨的世界。这种植物花小而繁茂,蜜多而香浓,而且糖稠味美,是理想的蜜源物种。至此,采蜜便完成了一个周期。约十月底,除少数人仍留在北方守场外,大部分职工均可经北京南下返家(蜜蜂要到十二月才南返本地越冬)。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周游了小半个中国,并在北京,上海,大连,苏州这些古今名城游玩观赏。虽然我极少上公园、逛大街、赏名肴,大部份时间都是待在窝棚和旅社。但我至今仍保留那份不枉此行的自豪。养蜂人跟着蜂群,四季追花夺蜜,长年逐春创收,免费旅游,见多识广,真是赏心悦目,堪称人间美差。而蜂场每到一地,工作称心,生活顺心,更让人乐不思蜀。
  这一年,我虽然是组里的一名“学徒”,可组里几位师傅对我的尊重和照顾却超乎寻常。我几乎觉得这一年他们让我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
  我们组一共四人,组长陈开生,组员黎火珠、陈火才和我。他们三人对我真是“相敬如宾”。每天扫蜂箱,查蜂坯之类的事,如果我自己不寻活干,组长是不会要我干任何事的。每次绞蜜,这本是最忙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让我闲在一旁不让插手,说有他们三人足够。连一日三餐也只是让我张口吃饭,伸手放碗。甚至连切菜洗碗之类的事情我也干得很少。这不是把我当大老爷供着吗?只有两件事他们逼着我干,我不会他们就逼着我学。
  一是打扑克。我调养蜂场以前,连扑克牌都认不清。因为我从未摸过,也无心去看别人打。现在如果我不打,就是三缺一。我不能给全组人扫兴,不得不在这方面下点功夫。在他们的指点下,经过我的一番努力,终于懂得了一点皮毛,马马虎虎可以上桌配脚。
  二是喝酒。吃吃喝喝是江湖人的一种时尚。吃是没问题的,每天鸡鸭鱼肉,如果自己不收敛一点,他们决非我的对手。可是喝酒我就不行,从小到大滴酒不沾,哪怕闻到一点酒味也会头晕难受。可他们三人个个都是干杯能手,无肉不下饭,无酒不上桌已是他们的习惯。就我一个人端起碗来就吃饭他们不过意。所以天天逼我练喝酒。
  他们先让我喝甜酒,再骗我喝白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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