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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嫉恨的怒火狂烧,呼吸越发的不顺畅,心跳疯狂的加速,老皇帝一张苍白的面庞涨得爆红,似有一口气压在心口上,硬是喘不过来,仇恨的目光瞪着笑吟吟的月楚狂,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知道老皇帝的心脏承受能力不行,而且他确实是年事已高了,身体很多机能都衰老退化,明知道一个又心脏病的五旬老人不能随便刺激,但月楚狂却不以为然的,坐在床榻边上,看着挫败狼狈的他,讽刺的嘲笑:“看你可怜的模样,现在我要杀你简直是轻而易举,举手之间就能把你弄死了?”
“贱人?如果当年不是朕捡你回来……你早就埋死在乱葬岗的死人堆里了,恩将仇报的逆贼?以为凭你一个小细作,也敢把……把朕杀了,可笑……荒天下之大谬?”老皇帝一边用手捂住狂跳不已的心口,一边气吁吁地怒骂,脸色已呈现出猪肝色了,随時都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我不但要杀了你,我还要当上青鸾朝的皇后,对?我是孤儿我是逆贼我是贱人,但你的四个皇子都死心塌地的爱我啊?我就让你看看,一个小细作一个小贱人也同样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我要告诉你,这皇位轮不到你继续坐了,这皇位是段非臻的,而段非臻的心是我的——”月楚狂优雅地笑了笑,俯下头在老皇帝耳旁,轻轻挑衅:“青鸾朝迟早也会是我的,我将来的子嗣会承继皇位的千秋万代,你们段氏皇族生生世世都只会被我孟晓月玩弄在鼓掌间。”
“来人……来人啊……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女?”竭斯底里的撕裂呐喊,老皇帝仿佛拼尽了全部力气,脖子的脉搏都暴突出来了,一条一条的,快要爆破掉一样,极致的愤怒,极致的不甘,极致的后悔当初竟养了个狼心狗肺的贱人婊。子??
月楚狂高傲地扬起优美的脖子,静静地看着老皇帝的垂死挣扎,撕裂的呐喊竟如蚊虫般渺小微弱,失败者的下场真可怕?
“别傻了,这里还有谁会听你的命令?这深宫禁地里全部都是段非臻的人,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等死的老人罢了,早死晚死迟早都要死,你不如早点上路投胎,省得在这里受折磨。”清越一笑,月楚狂淡然沉静地对老皇帝提出‘早死早投胎’的建议。
“闭嘴?朕是九五之尊……朕是天龙之子……朕不是平凡人……朕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朕迟早会找你们算账的?”老皇帝不知道是气昏还是已经神智失常了,说的话语无伦次乱七八糟,他拼了命要爬起来,拼了命要下床,拼了命想让外面的禁卫军把月楚狂这妖女给杀了?
里帝非着。人,可能真的越老越糊涂了。眼下的情况,老皇帝根本走不出这座寝宫,更别提说要外面的禁卫军护驾他了,皇宫已经易主,帝王旗更改,新的君王将会降临,新的天下即将开启,已再无老皇帝立足的立场了?
他死,是迟早的事情?段非臻不会把老皇帝的命留得太久,因为他们是两父子,太熟悉彼此冷血无情的姓格了,一切以帝权、地位、名利为上?
“你输了,输了这天下,输了这皇位,输了你的命。”身体不灵活的老皇帝‘砰’的一下摔到了床下,月楚狂洁白的小靴子踩在他的手背上,小巧的玉足,柔软的靴底,其实被踩着也不痛,但却是一种人格的侮辱,一种对卑微者的蔑视——
“输不起就别抢着当皇帝,活该你去死?”
老皇帝顿時就气炸了,一整张脸庞爆红吓人,一根根青筋一条条血管错综复杂的暴突,非常可怖吓人,他干裂的嘴唇渗出妖色的血丝,不停地蠕动着,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里闷着一口气,几乎把他憋死过去?
可怜之人,可悲之人,造过的孽种下的恶果,迟早还是要还的?
月楚狂踩着老皇帝苍老的手背缓缓蹲下身,托着玉腮看着落魄不成人的他,饶有兴致道:“你死了,段非臻就会顺位登基,到時候我就是青鸾朝的皇后了,全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还真要感谢你收养我培养我,不然我也走不到这么高的巅峰。”
顿了顿,月楚狂似想起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红唇勾起一个冷笑,让人绝对心寒胆颤的冷笑,“忘了,我以前是段非尘的女人,后来又做过段莫离的女人,现在我是段非臻的女人,一女侍三夫?呵呵,我恐怕要成为历史以来最有名的皇后了?”
“啊啊啊?”老皇帝突然疯了一般地搞乱自己的鬓鬓白发,发出狂兽般濒临死亡的沙哑嘶吼,乱发遮掩的赤红双目恶狠狠地死瞪住月楚狂不放,忽然像个失去神智的疯子一般猛地冲向月楚狂,杀气腾腾,想要把她杀死???
见老皇帝情绪爆裂失控,月楚狂不惊不惧,从容地一步步往后退,清越的嗓音情治高昂地念道:“扶摇直上,步步生莲,九万里横渡,如画江山。”
这如画江山,谁又能做到扶摇直上九万里?登上帝王之位不见得下场会有多好,真正能做到步步生莲的人,只有他一个。
一炷香的時间到了,皇上寝宫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段非臻一走进来就见到老皇帝想疯了一样地追着月楚狂不放,看那凶狠的架势根本是想把她置之死地,段非臻心中掠过震惊,三步化作一步地忙走上前,强而有力的大手下意识一推,把已经完全癫狂的老皇帝推倒在地上——
‘砰’的一声,动静不大不小,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应该摔得不重才是的,可偏偏老皇帝一倒就再也起不来了,淡淡的血腥味扩散一室,段非臻狠皱起剑眉,毅然上去蹲下一看个究竟,优美的大手撩起老皇帝的披头散发,才发现——
七孔流血,暴毙身亡?
“你对他说过什么??”段非臻一看就知道事有跷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暴毙身亡?就算父皇的身子再衰弱也不该这么快寿终正寝?
月楚狂也走了过来,沉静的双眸定定看着七孔流血暴毙身亡的老皇帝,清丽的脸上毫无一丝波澜,垂眸,淡淡道:“他该死,他不死你怎么继承皇位?以你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再等待下去,这皇位只有你才有资格坐上去,他不及你?”
“孟晓月,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段非臻冷下英俊的面庞,蓦然站起身来,面对面地盯住眼前的月楚狂,霸气飞腾的质问:“她突然出现在禁地玄冰室,又要单独面见父皇,现在父皇突然暴毙身亡,一切都那么的巧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帮你啊,帮你早日登上皇位。”月楚狂走近了段非臻面前,纤柔玲珑的身子一点点的往他怀里靠,直到彼此贴紧了彼此,息息相通亲密无间,“立我为后。”
*
作者要说的话:亲爱们国庆节快来啦?
第四十三章 君临天下(五)
谁作反乱,谁辩忠歼真假,谁君临天下——
*
一辆墨黑色的马车正快马加鞭地远离了幽深的皇宫,呼啸而过的风声吹得人心底发凉,马车的‘桀’字锦旗疯狂摇曳着,马车内高大的三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手握圣旨,一个撩起窗帘观察黑夜的环境,气氛僵硬停滞。
手中的圣旨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沉重累赘,段莫离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兴奋、狂喜。这圣旨就像一道枷锁,把他牢牢束缚住,他得到他一直想要的,却发现他最想要的不是这些名与权,“月在哪里?你们是時候告诉我了?”
段非尘一直闭目养神,没有回答段莫离的话,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放下窗帘,段非桀端正严谨地坐姿彰显出军人的气派,他也不转弯抹角,直言直语道:“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她突然不见了。”
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完毕后,孟晓月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方。
她回来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只为了给他们的将来铺路一样,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他看不透,段非尘也看不透,或者连段莫离也被蒙在鼓里。
“你们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吗?怎么会让她突然不见的??”一听见孟晓月又不见了,段莫离沉浮的情绪忽然间就炸开了锅,脸色非常的难看,自虐般地死咬住嘴唇,渗出妖冶的血丝,却犹不知痛?
“她不是以前的孟晓月,她现在是月楚狂,她能事先卜算出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闭目养神的段非尘忽然睁开了双眼,天悬星河,如星芒的灿烂。“她若真有心思隐藏,我们穷尽一生也找不到她?”
只要孟晓月有意避开他们,他相信她能做到让他们一辈子都追寻不出她的足迹?
段莫离突然诡异地沉默住了,头低低下垂,阴暗摇晃的车厢内没人能看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