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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思考,双脚却已经早一步做出了反应,缓缓走向前方椭圆范围的绿湖泊?细雨蒸发了地面上的热气,也让湖泊底的沉淀物渐渐浮出了水面,腥臭味越来越重???
当孟晓月在绿湖泊畔上发现孟映月被水浸透肿胀的尸体時,俏脸上的表情依然冷冷淡淡的,心里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没有多大的震惊也没有多大的惊疑,一切仿佛早就预料到一样,天意下了这场细雨,天意让她走来这里,天意让她看到孟映月的死——
“所以才叫你别去寻风声,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撑着竹伞的孟晓月缓缓走到孟映月腥臭的尸体旁,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喃喃道:“可惜,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也罢了,这是孟映月自己要寻的死路,与她无关。自己已经提醒过她了,偏偏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好好的一个似水佳人,现在却落得个面目全非的田地,死得可真惨啊?看尸体腐烂的肿胀程度,应该死了好几天了?
孟晓月缓缓蹲下来,沉静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孟映月的尸体,不是心疼不忍而是叹息感慨:“你知道吗?我不是你的表妹孟小月,你一直把我当成敌人,不择手段也要赢我,可你到死的那天也不知道,你的表妹你的敌人你一生最想赢的人……早就死了。”
孟映月,你真可悲。
摇头轻叹,孟晓月刚想站起来叫人处理埋葬孟映月的尸体時,眼尖地瞄到她发青的手上死死紧攥住一样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能让孟映月死時也依然紧攥不放的东西,那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甚至可能是线索。
半垂下眼帘,眸底深处掀起了暗暗的波涛,孟晓月在激烈挣扎着要不要去试探真相,抑或是假装什么都看不到转身离去,但是每个人都有追求真相的欲望,这是人类的本能,谁也不希望活在欺骗之中?孟晓月果断丢下手中的竹伞,毅然伸手纠探孟映月手中的‘真相’,发青的手冷得犹如冰块,是死亡才有的死寂,她的手攥得特别的紧,孟晓月花了不少力气才好不容易扳开她的手,青白的手心中躺着一颗圆润莹白的珍珠???
時间仿佛被凝固住了,‘滴滴嗒嗒’的烟雨将孟晓月包裹在朦胧之中,让她辨清前路的方向,也无法辨清心有多痛,痛得快要死去了???柔白的小手捻起了孟映月手心上的珍珠,她眼神呆滞地凝望着这一颗珍珠,左眼滑落一滴泪,嘴角却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珍珠边缘上沾有点点烛蜡似的物体,这是一颗镶在某东西上的珍珠,应该是孟映月生前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
她知道这颗珍珠原本镶在哪里,也知道是属于谁的?一双男人穿的流云锦靴上便镶有一对相称莹白的珍珠,可惜那双流云锦靴已经被阿离丢掉了?
那天她从阿离身上闻到的血腥味道就是孟映月的?不,应该不止孟映月一个人的,以血量之大来推测当時孟映月应该还有其他帮手的,只不过都被一一杀去毁尸灭迹了,而孟映月的尸体却掉入了湖泊里,当時不适宜做大规模的捕捞,所以她的尸体才没被毁掉?阿离身上沾上这么重的血腥味,难怪当時会急于洗掉身上的气味,那天他穿过的衣物靴子应该全都被烧毁了……
很精妙的杀人过程,证据尸体全都被烧毁掉了,就算真有人怀疑也没证据怀疑到阿离身上,除了落网之鱼的孟映月,她手上还残留一点证据?
可惜这一点证据,最后要被她取走了。
将珍珠收入怀中,孟晓月捡起了地上的竹伞,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漫漫的细雨一直在下,仿佛无休无止般不会停,阴郁的天空昏昏暗暗,让人的心情一直无法放晴,第二天【离王府】就传来了侧王妃的死讯,仵作验过尸,死因很简单,失足掉入湖泊里溺水而死的。当時孟晓月听到就想笑出来了,但面部僵硬得让她只能继续面无表情。
试问一个有武功底子的人怎可能会大意到失足掉入湖里呢?而且失足掉入湖里就一定是溺水死的吗?以孟映月的应变能力就算她真的不会游泳,不可能就这般甘心溺水死,她看过一下孟映月的尸体,十指的指甲上充满了淤泥,证明她溺水死前曾激烈挣扎过,只不过被某些东西压制住,让她活生生窒息而死。比如……有一双手压住了她的头?
房间里,孟晓月一直在把玩着手上的珍珠,她在犹豫着思考着徘徊着,不知道该不该问阿离整件事情的真相,她怕也有点不敢更多的是举棋不定?她不清楚阿离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孟映月的身份,是不是已经知道孟映月是皇上身边的细作?
那她的身份呢?阿离知道了吗?发现了吗?调查了吗?
她不知道该不该向阿离坦白她的一切,她甚至没有十足把握阿离会相信她的话?还有皇上那边,孟映月突然就死了,那男人却依然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观望着她?
孟晓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无力地瘫软在软榻上,斜眸望向屋外的烟雨绵绵,竟有些失神了。这時,房间门被推开了,沾上一身雨露的段莫离缓而无声地走进来了,本想要给孟晓月一个惊吓的,却看见了她手上的莹白珍珠,俊脸上的笑容依然如故,仿佛更妖孽俊艳了,轻唤道:“月,你怎么不上床睡?”
听到少年磁姓的嗓音,孟晓月依然懒懒地躺在软榻上,斜视看向一身月白锦袍的如仙少年,扯唇说:“你今天回来得真早。”
“还不是因为孟映月的事。”少年一向对除孟晓月以外的女人都没什么好感,倒也不掩饰对孟映月的丝毫不在意,坐在软榻边上品着热茶,依着孟晓月的目光和她一样观赏屋外的雨景,好一会才说:“月,你以后别靠近绿湖泊,那儿的地面湿滑,我怕你会滑跤受伤。”
“你也认为孟映月是失足死的?”孟晓月轻淡的语气,仿佛只是随口的一问。
英眉挑了挑,无所谓地耸耸肩,少年一边闲逸地品着香茶,一边不以为然道:“要不然呢?连仵作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事不关己的口吻完全听不出蛛丝马迹,孟晓月蓦然转过头了,沉静睿智的双眸笔直射向身旁风轻云淡的少年,狠皱住秀眉,“阿离……”
下一刻,却被少年起伏的声音给蓦然打断了——
“咦,这珍珠怎么会在月这里?”放下玉瓷茶杯,少年眼尖地看到孟晓月半掩小手上的莹白珍珠,笑颜逐开道:“真巧合,竟然给月捡到了?可惜,那双流云锦靴早就被我丢掉很久了,现在捡回来也没用途了。”
闻言,孟晓月敛目,轻声试探:“那靴子,你丢掉很久了?”
“嗯,应该很久了,怕也有半个月了。”英气的眉头苦恼地皱了皱,少年沉思着時间,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这样啊……”孟晓月无法确定少年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知道阿离是有这么一双靴子,但她无法确定阿离每一天会穿什么靴子。半个月前,这双流云锦靴是不是早就被扔掉了,她不知道。
要真是的,那么時间就不吻合了?
“这颗珍珠你是在哪里捡到的?”少年口气轻松,随意地问道,大手轻抚过微湿的袖袍,英眉纠结,站起身来当着孟晓月面前,自然平常地宽衣解带,脱下微湿的月白锦袍。
沉静的双眸灵光闪动,孟晓月瞥向一旁在她面前脱下衣服的少年郎,静静地凝视着他,气氛在两人之间流动静谧宁和,睫毛颤了颤,轻巧道:“在草丛里捡到的。”
她不想要破坏这份……静谧的宁和。
“哦。”少年不太在意地应了一声,狭长的桃花眼盛满了盈盈笑意,勾唇妖魅笑道:“丢了的东西,下次就别捡了,会弄脏你的手。”
“好。”孟晓月轻应了一声,两人流动的眼神相撞在一起,痴痴着。
有没有一种太美丽的谎,相爱一场不如梦一场。好有映真。
有没有一张,真挚的脸庞,没有彷徨,至死不渝的信仰。
………………
漫漫的细雨天一直持续着,这场雨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降临滋润了大地,散去了夏日的炎炎,却失去了该有的晴朗。皇上还是派人来请孟晓月进宫面圣了,逃不掉也躲不掉,预料中的事,只是時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再次坐上奢侈华丽的香车,孟晓月早已失去了上次观赏的兴致了,静静地坐着,静静地聆听着雨滴之声,静静地看着窗外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百姓,心湖上亦然是一片静谧,死水般的,寂静。
一个時辰后,香车安稳而平缓地停下来了,张开青色面布的竹伞,孟晓月缓缓地走下马车,举目眺望着眼前这一道巨大的青铜宫门,暗暗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