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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再让大夫过来给你把脉。”林氏心疼地扶着她躺下,为她掖好被子,温和道,“你再睡一会儿吧。”
只一会儿,流云便进入了梦乡,二夫人和兰惜一起离开了内室,倒是嫣然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沉睡的流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最后也同她们一起离开了她的房间。
待他们走远,流云才睁开了眸子,望着床帐看了许久,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许久才请唤一声,“晚清,让浅澜进来。”
浅澜低着头,默默地跟着晚清走进来,跪在了流云窗前,刚要开口,流云便抬手阻止了她,只见她虚捂了捂额际,旋即说道,“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推我下湖的?”
这样直接的问话,让浅澜猛地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吞了吞口水,不敢开口。
晚清却倏地眯起眼,她飞快地抓住了流云的意思,“小姐的意思是,真的是二小姐推的?”
浅澜咬唇,慌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流云,可是很显然,流云并不打算让她保持沉默,只听得流云低沉而清冷的嗓音响起,“浅澜,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很清楚我的xing子,我最讨厌别人撒谎,我既然敢问这样的问题,心中必然已经有了答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刚才她不过随口胡诌说是兰惜推她,实际上她心知肚明就算兰惜对她恨之入骨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她之所以这般诬陷兰惜不过是一番试探,但是很显然兰惜心虚,也证明了流云的猜测,她落湖之事必定同她有关。
她落湖受惊,自然要站在受害者的位置,尤其是在嫣然表姐的面前更是如此,表姐虽然时时护着她,但是后来她对兰惜也是有一份惜才之心的,所以流云才要让这份惜才之心及早地遏制住。
而且,她仔细回忆了自己落湖的过程,很肯定绝对不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她确实感觉到有人推她,当时在湖边的只有她和兰惜,还有兰惜的侍女,流云嫌人太多,目标太大,会被沈逸他们发现,就让浅澜立在不远处的走廊上。
“是……奴婢看到……是小彤伸手推的小姐。”浅澜说完,猛地舒了口气,一脸赴死的表情。
实际上,不论是皇宫还是宅门侯府都是一样的,做下人的最重要的就是闭紧自己的嘴,要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有些事就算看到了也要当做没看到。
原本今日这件事,浅澜就算看到是小彤伸手推的大小姐,她也什么都不能说,不管大小姐信不信她,她这个奴婢都不能胡乱说话,引起主子们的矛盾。
可是这个时候,浅澜突然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一切,脱口而出之后她自己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犹疑地望着流云,见她唇边泛起了淡笑,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也保不了你。”半晌之后,流云才重新开口,说了一句让浅澜震惊的话,连素来镇定的晚清都惊讶地注视着流云,企图分辨她的心思,只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素来喜怒形于色的大小姐,竟然学会了面色自若,谁都看不透。
“听不懂么?”流云挑眉,瞥向浅澜。
“谢小姐不罚之恩。”浅澜慌忙应道,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小姐,越发觉得小姐嘴角的笑意异常古怪,仿佛在算计什么,又仿佛在嘲笑什么,她刚要开口,晚清拉住了她的衣袖,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惹小姐生气。
流云不动声色地扫到晚清拉扯浅澜的动作,心下暗暗赞叹,果然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丫头,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能冷静下来,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晚清会被林氏和兰惜视为眼中钉的原因了,这个精明干练的丫鬟,日后若能成器必定会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她突然想起了她娘过世时同她说的话了,她说,“看人,要用心,不要用眼睛。真正对你好的人,是出自内心,而不是表面功夫,在这大宅门里生存,最重要的,便是看透别人的心。”
第八章 阴谋暗算
沐青扬没有正室,身边的女人却不少,除了掌权的二夫人林氏和颇得他宠爱的三夫人夏氏,育有一女的四夫人孟氏,余下就只有两个侍妾柳氏和姜氏。
流云醒来之后,几位夫人都派人来关心,晚清依照流云的吩咐,一概都说她身子虚弱已经喝了药休息了,将人打发了,没有见任何一个。
流云一夜未合眼,看着漆黑的天色渐渐明亮,朝霞似锦,旭日初升,她的心也慢慢沉静了下来,曾经的痛楚和磨难恍如昨日,她知道自己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折磨,她抚摸着小腹,那里曾经有一个孩子,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却被他的亲人生生地bi死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勾唇浅笑,她不着急,该报的仇,害过她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只是如今,她却不能打草惊蛇,她暗暗蹙眉,她今年十四,她娘的这几年里,二夫人林氏已经俨然半个主母的架势,除却主母的头衔,她在府中的地位固如金汤,若想报仇,以她如今的势力来说,根本是无稽之谈。
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林氏的虚伪,兰惜的残忍,还有那个人的冷酷,她都一一地记在心里,她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想报仇就必须一击即中。
她闭上了双眼,良久之后,绵延的呼吸才缓缓而出,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成嚣张骄傲的沐府大小姐,眼底闪过高高在上的得意之色,耀眼夺目。
她需要帮手,这是她想了一夜之后的结论,前世的她败在识人不清,也败在毫无援手,当初那些原本立在她身边护着她的人一个一个对她失望,最终背道而驰,如今,她再不是被人当枪杆使的傻子了,谁想利用她做跳板,想要她背黑锅,最好先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小姐起了么?”门外,晚清的声音响起。
“嗯,进来吧。”流云坐起来,揉了揉发疼的额际,一宿未睡,面上微微发白,依稀尚有几分憔悴之色。
晚清素来敏感,边为流云更衣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总觉得小姐这次落湖之后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夏姨娘后来有派人来过么?”流云执起一只紫玉打造的蝴蝶步摇,随意地cha在发髻之上,微微偏头,在铜镜中看着流苏摇曳的模样,这只步摇并不是她的首饰中最珍贵的,确实她最喜欢的,栩栩如生的蝴蝶,剔透晶莹的紫玉,堪为上品。
她第一次用这样平淡的口吻提起夏氏,意料之中地看到晚清惊讶的目光,不过她掩饰地极好,几乎抬眼的瞬间便低了下去,这样玲珑剔透的丫头,绝对是百里挑一。
“三夫人身子沉,怜影倒是来过两趟,问得十分详细,说三夫人十分担心小姐,只是身子不爽不能亲自过来照顾小姐。”晚清说完便看着流云,等着她的指示。
虽然沐府是林氏当家,但是沐老爷对夏氏素来迁宠,府里上上下下对她也十分尊敬,不敢有丝毫怠慢,除了流云这个嫡出的大小姐,因为林氏的关系对夏氏向来不理不睬,甚至咄咄bi人,不过说也奇怪,即使大小姐如此蛮横,夏氏对大小姐依然关怀备至,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先去一趟夏姨娘那里,就说我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让她好好养着身子,等我身体好些了会过去看望她的。”说到这里,她又意有所指地望着晚清,“你亲自去,避开些人。”
她没有错过晚清眼中瞬起的惊喜和欣慰,流云别开眼,即使心中明白晚清是忠心于她的人,她还是无法全然地信任她。
如今的她,心底蒙上了一层几不可见的阴影,再不敢如前世那般信任旁人,她需要小心谨慎地求证旁人的忠心。
“是,奴婢明白了。”晚清高兴地点点头,所谓旁观者清,她时时守在流云身边自然看得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林氏虽然娇宠小姐,但她总觉得林氏别有用心,她曾经和小姐提过几次,小姐不放在心上她也十分无奈,她毕竟只是侍女,虽然夫人在过世前叮嘱她要好好照顾保护小姐,可是小姐固执,她也无计可施。
如今小姐竟然愿意亲近三夫人,晚清觉得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样想着便赶忙往夏氏的院子方向走去。
这时候浅澜走了进来,拿来平日里流云最爱的大红色绣花罗衫准备服侍她更衣,不料流云面色微变,冷声说道,“换一件浅色的。”
那一日被困柴房,她穿的便是这样一身红色的绣花罗衫,她钟爱红色,林氏曾经说过,流云着红色堪称绝色,衬得她肌肤雪白,后来整个临阳城里除了沐家大小姐着红色罗衫之外,无人敢着红衫,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