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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其他皇子不同,他总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宫里,六皇子是曾经去过他的宫里的,很安静也很寂寞的宫殿,后来太子去了杨太后那边,被安排住在一个同样安静优雅的偏殿,后来他们就很少再一起玩了,因为六皇子的母妃季是和杨太后,也就是当年的杨妃,关系十分紧张。
六皇子从小聪明伶俐,颇得先帝喜爱,连太傅都夸赞六皇子日后必成大器,而太子那时候却总是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旁人对六皇子的阿谀奉承,那是太子殿下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六皇子的不同,或者该说是第一次感觉到有没有母妃,和母妃母家的势力,还有母妃是否重视自己的关系。
很久以后,六皇子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太子常常一个人在藏书阁看书,而他所看的叔涉猎极广,从史记兵法,到民间野史,从刑法律例,到诗词歌赋,就是从那时候起,六皇子才忽然感觉,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出色的皇子,他的太子哥哥其实才是个真正厉害,并且深藏不露的人。
六皇子齐安,从来都是个好胜心强的人,因为有了太子齐寒的榜样,他越发认真读书,旁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想得到皇帝的称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要的是太子哥哥的夸奖。
每个少年的心里,都会有一个崇拜的对象,在齐安的心里,他的太子哥哥便是他崇拜的对象,对于一个仅仅比他大了两岁,却博览群书的太子哥哥,他是打心眼里尊敬的。
所以后来,京城世家出身的季梦娴,和他的太子哥哥在一起之后,齐安是高兴的,因为他也喜欢季梦娴,但是他却相信只有他的太子哥哥才配得上季梦娴,他们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后面的事,却让他震惊,并且心痛。
他心痛,不仅仅是心爱的女子被牺牲远嫁,他更心痛的,是他正直沉静的太子哥哥,竟然选择了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伤害的不单单是季梦娴,还有这个一直崇拜着他的皇弟。
齐安,从来都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从那时起,他就恨极了齐寒,即使他后来登上了皇位,依然没有让齐安心中的恨意减退,反而这份恨深埋在了心底,成了让他强大的动力。
实际上,齐安一直都认为,齐寒和季梦娴的事情上,是齐寒对先帝的妥协,为了不让季家继续扩大势力而做的妥协,直到一年前他得到了这封信,他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齐寒愿意牺牲梦娴,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手里握着这样一份重要的东西,他认定这是齐寒怕事和绝情的决定,却没想到,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并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齐寒这般痛苦的样子,齐安心底的快意过去后,又同样浮起了心痛,这样的痛渗入骨髓,让他整个人越发癫狂起来。
“是谁告诉你陆明的事的?”毫不夸张的说,齐寒如今的眼里就是杀气,浓烈狠戾的杀气,仿佛要将安王杀死似的。
“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在成长么?”安王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见过他,他的眉眼和皇上年轻时像极,皇上以为我这个安王,真的是傻子么?”
当然更重要的是,皇上对待陆明的态度,区区一个大夫能随意进出皇宫,甚至他去北边治疗瘟疫时还能随意进出军营,即使他是东方晔的朋友也不可能如此随意,他打听过,这个陆明手握的是凌王给他的,但是这块的代表皇帝的令牌哪里是凌王能拿得出来的东西,这分明就是皇帝私下授意。
再有,便是陆明这些年在民间的声望,若非有人刻意营造,纵然他医术高超,却也是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威望,安王自然是顺藤摸瓜,便摸到了皇帝这里,他堂堂大翎国皇帝,又怎么会为一个小小的大夫经营这样的名望,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大的疑点么?
一旦有了起疑的地方,安王便派了许多人各处打听,自然就知道了陆明的出身,仔细一推敲,便得出了十有八九的这个结论,当然最后让他确定自己猜测的,却是齐寒如今的反应,竟是没想到,他一心想要扶持上储君之位的,竟然是一个私养在外的儿子,难怪这些年他从来不参与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甚至对于他们的争斗乐观其成,原来他早就属意了谁为储君,如今皇子间的争斗,都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
“能将自己的儿子们,当做手里棋子的,只怕也只有皇上你了吧?”安王并不精通帝王之术,但是他混迹官场多年,对这样的事自然是一点通的。
“齐安,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对吧?”这样的话,不是平日的翎帝会说的,但是这时候他却是说出了这样冲动的话。
“斗了这么多年,我也倦了。”安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们兄弟缠斗了这么多年,他确实是倦了,是生是死,就在这一日,得出一个结论吧。
“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等你动手么?”翎帝的失态,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这时候的他已经重新武装在了处变不惊的面具下了,他冷冷地看着安王,“这些年,你的成长确实客观,只是可惜……”
这是安王盼了这么多年的夸奖,但是他却更在意皇帝的那句‘可惜’。
“可惜什么?”安王眯起眼,急促地问道。
“只可惜,你终究是个失败者。”翎帝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以前你输了,如今你依然是输家。”
谁料,安王却忽然淡笑,视线转向后方,口吻中多了一抹兴奋:“那可未必。”
从门外的柱子后面走出来的,是一袭白衣的,沐流云。
454。第四百五十三章 都不如她
'第1章 正文'
第454节 第四百五十三章 都不如她
看到流云的那一刹那,向来沉稳的皇帝,也变了脸色。
要说他最不希望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一个是东方晔,另一个恐怕就是沐流云了。
但是偏偏,流云来了,一袭白衣,和他记忆里那抹白色的身影,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当年那个纤弱的女子,就是用单薄的身躯为他抗下了那么大的秘密,甚至到死都没有告诉他离开的原因,任由他认为她是为了季家才会对先帝妥协,甚至在他愿意放弃一切带她离开时都不愿意说出一切。
也许安王说的是对的,他,纵然为帝,却依然,配不上那个为爱付出一切的女子。
流云是她的女儿,翎帝不希望流云知道这些事,更不希望真的有一日要亲手处置流云,而和东方晔,和陆明对立起来。
“我一直都不懂,我娘那样的出身,那样的优秀,为什么会离开京城,孤身远嫁临阳,这些年来,除了外祖母偶尔的来信,其他人几乎都和我娘断了联系。我一直问她,到底为什么会嫁给我爹,嫁给一个商贾。”流云的小腹已经隆得有些大了,她走路的步伐也极慢,但是这一步一步,却像是踏在翎帝的心头,她继续说道,“我娘一直都告诉我,每个人都有很多无可奈何,当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
安王捂着胸口看着流云,她说的话,确实是季梦娴说过的,他一直都觉得这个睿智的女子,说出的话总是极有道理的。
而翎帝,则怔怔地望着流云,不知道有没有将流云说的话听进去。
“我娘说,若是有来世,她希望不要出身在世家贵族,而做一个平平淡淡的小女人,没有是非纷争,没有妥协争斗,只有心爱的夫君,这样就好。”流云忽然停下了脚步,望着翎帝的目光变得越发游离,“我曾经问她有没有爱过我爹,她告诉我,有时候爱过一个人,就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
季梦娴过世的时候,流云不过九岁,那时候她哪里懂得这些个情爱,她不过是听着季梦娴和夏姨娘之间的对话才会好奇一问,后来想想,季梦娴当年同她说过许多话,只是当时年纪小,大多都是她听不明白的。
“你娘,真的曾经这样说?”翎帝像是支撑不住身子似的,微微一晃。
“夏姨娘说,我娘这辈子,为了朝廷,为了季家,为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为她自己。我一直都不懂夏姨娘的意思,如今……才算是明白了。”流云的话,表达的另一个意思是,她听到了安王和皇上的对话,不需要他们猜测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听她这样说,安王才重新扬起嘴角,对翎帝说道:“皇上,如今知道秘密的人,又多了一个人了,这下子,该怎么办呢?”
翎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事到如今他才算是明白了安王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凡是知道这样秘密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被皇帝容忍于世,毕竟任何一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