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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凤枭退隐江湖是不假,可是并不代表着就是一把生锈的刀,这次重新归于离歌公主的手下,离歌公主又是西戎的王后,是不是代表着凤枭又要重出江湖?这样一想几个人都有些兴奋,真相出去亮亮刀,这些年真是憋屈坏了。
陈功亮脾气急,最是忍耐不住,这个时候别人不问他忍不住了,便开口道:“凤主,咱们是不是要重见天日了?”
凤卿尘闻言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其余的几位长老也是哈哈一笑。凤卿尘看着陈功亮,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说道:“我是很想出去放放风,只是不知道咱们的新主人是什么样的想法。不过据我知道的消息,大郡主是一个行事沉稳很有耐心的人,我看一时三刻咱们多半还是要蛰伏的。”
陈功亮闻言面色一锉,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上官镜笑道:“你慌什么,你又有你忙的,大郡主初入西戎,自然是先要查看敌情,然后才能行动。西戎王本就不稳,形势错综复杂,你想歇着以后怕是也没有时间了。”
陈功亮闻言又有些蠢蠢欲动,张口说道:“这些年就憋在这山坳子里,当真是让我抓狂,看着那些目中无人的鼠辈就想要狠狠地教训一番,奈何我不能出手,那个憋闷啊!”
武宁王对于凤枭的约束很是严厉,所以这些年凤枭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如今能重见天日,自然是极为欢喜的。
凤卿尘也不废话,看着索魂说道:“你带人先去边关摸清情况,我跟钱长劳陈长老随后就到,在大昭国西戎王一行已经受到过攻击,你明白?”
索魂点点头,依旧是那一副样子,道:“好。”
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去,对于索魂的言简意赅大家已经习惯了,凤卿尘看着上官镜说道:“凤枭要复出江湖,这里是我们的后路不能被人发觉,所有的人必须在三天之内全部离开,就到我们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是,属下一定在三天之内全部安排妥当。”上官镜不敢轻忽,这全部迁移要想不泄露风声是个艰巨的任务。
凤卿尘这才看着陈功亮跟钱篓说道:“两位护法整顿各自手下的人,三天后跟我一同赶往两国交界处。”
“是!”两人齐声应道,各自退下,神态间隐隐带着欢喜。
隐隐约约的还记得周绯璃的模样,那个时候还太小,曾经跟着父母去过京都一趟,然后见到了那一对粉雕玉琢的孪生姐妹。一别经年,再次相见,她可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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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徐徐,篝火成堆,那熊熊燃烧的火光下映衬着的是金鹞跟绯璃的笑脸,这一路行来两人相处甚为融洽,行走坐卧皆在一起,两人感情融洽,和乐融融,更是让两国的人马极为欢悦,这枯燥的赶路行程也变得有趣起来。
这里面唯一别扭的便只有金诺了,要说这位四皇子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在他的心里一直觉得白绮罗才是配得上金鹞的人。因此一开始对绯璃便有一种敌视的心理,再见到金鹞对绯璃不同寻常的态度后,便想着趁着那晚有人偷袭趁机了结绯璃的性命,这样一来就替绮罗除去了一个敌人。
可是……先是那黑衣人莫名其妙的替周绯璃挡了一拳,后来又是自己的三哥替她挡了一拳,他已经很郁闷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更郁闷!
要是周绯璃对他不理不睬,或者是对他极其厌恶或者怨恨他还能自在一些,偏偏这个周绯璃对他一直是嘘寒问暖,笑容以对,让他每每看到周绯璃的身影都莫名其妙的有些内疚。很像对自己说自己做的没错,可是心里老有个声音问道:“难道周绯璃有错?”
正所谓软刀子杀人不见血,金诺算是见识到了,周绯璃这样待他就是拿着软刀子在凌迟他,让他一见到她就浑身不自在,内疚不已。
再往前走两天,就出了大昭国的国界进入到了塞外的三不管地界,过了狮驼岭,才算是进入了西戎的地面。不过也不用担心,早就有两万铁骑在边关等着,三哥做事一向周到。
喝了一口闷酒,金诺瞧着篝火旁那一对身影,越发的郁闷了。周绯璃不知道在说什么,金鹞听得很是认真,不时的还会回应两句,两人神态很是自然,大方中透着亲昵,让人看着心里就舒服。
金诺想不明白,金鹞什么时候变得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了,这一路行来,行走坐卧几乎皆是跟周绯璃在一起,似乎也不厌倦一般。以前在王宫的时候没见过金鹞对哪一个后妃这样的体贴,即使是对绮罗好像也没有这样的亲密……
想起绮罗,金诺就有些失落,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等回到西戎,她亲眼看到三个这样喜欢新王后一定会很伤心吧……
绯璃还有些吃不惯西戎国的东西,整只羊剥皮后架在火上烤,那味道其实很香,可是绯璃总觉的油腻,很是吃不惯。金鹞竟也能注意到她饭量的减少,特意吩咐人在沿途经过的镇子上找了一名手艺绝佳的厨子随军而行。
绯璃伸手拨着篝火,瞧着金鹞正斜倚着树干翻看着连夜送来的奏折,神色逐渐的冷峻,绯璃也不开口问,军国大事最忌妇人干政,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和亲的公主,更是不能轻易的接近军政大事,这是忌讳,两人都不能碰触的底线。
月珠端着熬好的燕窝粥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放在绯璃面前的小矮桌上,这才说道:“王后,该用宵夜了。”
绯璃有用宵夜的习惯,没想到金鹞这些日子跟她在一起倒也习惯了吃宵夜,每次都要准备两人份。见到月珠端上来的宵夜绯璃亲手给金鹞放在跟前一碗,挥挥手让月珠退下,这才低声说道:“阿罗,用过宵夜后再看吧。”
金鹞闻言抬眸看了绯璃一眼,脸上的烦躁被轻轻的收起,点头笑道:“好。”
两人各自用,话也不多说一句,可是那温馨的气氛却逐渐的加浓环绕着二人……
沈汐就被金鹞直接拨给了绯璃,以后沈汐就是伺候绯璃的人了。这可是天大的殊荣,谁不知道沈司仪是金鹞跟前服侍经年的人,很得信重,能给了王后,可见王上真的是很关心王后。
可是绯璃却还知道一个道理,凡事有利有弊,沈汐服侍自己固然是金鹞给自己的殊荣,与此同时自己的身边也有了金鹞的眼线。
白馨跟沈汐一左一右的跟着绯璃坐在宽大的马车上,金鹞今日心情甚好,骑马前行。
因为有沈汐在,很多话都不能说,绯璃幸好是个寡言之人,便闭上眼睛养神。白馨掀起帘子看着马车外滚气的黄尘,看着沈汐笑道:“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见过关外的风景,没想到这一辈子还能跟着王后经历一番也算是有福气了。”
沈汐轻轻一笑,其实沈汐跟白馨年纪相仿,只不过论地位排名号,似乎就让人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
沈汐听着白馨的话,浅浅一笑,这才说道:“出了关外,咱们还要走段沙漠,穿过沙漠就到了西戎国。”
大漠荒原……白馨就猛不丁的想起这四个字,随即说道:“都说大漠凶险异常,天气说变就变,是真的吗?”
沈汐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每年在沙漠中来回穿梭的商贾不知道多少埋骨荒原。不过也不用担心,有向导在,只需要一天多的时间就能出去,那些走不出的大多是在荒漠里迷失了方向。”
白馨这才放下心来,绯璃这时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沈汐,笑道:“沈司仪对这些事情似乎很了解?”
沈汐忙欠欠身子,回道:“王后直呼奴婢贱名就可,奴婢对这里熟悉是因为奴婢的家就在荒漠的边缘,那一年风暴,沙漠吞噬了奴婢的家,奴婢无依无靠这才入宫为奴的。因此奴婢对这里还算是熟悉,其实平日风平浪静的时候沙漠也是很美的。”
生活在沙漠边缘的人,时常就会有这样的风险,沙漠每一年都会扩大,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吞噬了上一刻还鲜活的生命。
绯璃看着沈汐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往事,便说道:“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吗?”
沈汐微微一愣,很快的摇头答道:“没有了。”
绯璃没再说什么,逝者已逝,不管说什么其实都没有用处了。只是看着沈汐的神色多了几分柔和,道:“在我跟前做事不用战战兢兢,有话也可以直说,不碍的。”
沈汐一愣,抬起头悄悄地看了绯璃一眼,却看到绯璃又闭上了双眸。
早在西戎国的时候就已经听说,王上求娶的大昭国大郡主冷漠疏离,是个寡情的人,只是自从见了面这才觉得传言言过其实,在她的眼睛里王后是个很和善的人,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对待周围的人从不会苛责,即使犯了错误也只是让白馨出言训斥一番并无惩罚,传言跟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