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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脑袋像是被重物抨击过的她,奋力挣脱双手扯下捂住她嘴的碎布,她发疯似的推打他,然后趁机捉住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陈景天被她一咬,右手连忙握住她的头发往墙上一推,另一只才得已抽身。
望着左边手腕一排齿印,两边已是血肉模糊,他又气又恼的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当他刚举起手时,赵金花的大椅脚却砸了下来。当即,他吃痛的退后数步,嘴里嚷嚷着叫骂道;“好你两个贱货,敢打本爷,找死是吧?今天,我就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说着,他爬起身,就朝赵金花冲过去。然而此刻的苏念尾极力想要帮忙,奈何方才额头撞在了墙壁上,现在的她脑袋顿时混沌不堪,连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看来陈景天彻底恼怒了,只见他抓住赵金花又打又骂,手段之狠完全不顾当年的情份。
听着赵金花的哀呼惨叫声,苏念尾顾不得太多,东摇西晃的凑了上去,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对准目标,朝陈景天的背上砸去。
壶里的水似乎还是热的,洒在陈景天的身上时,他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他转过身,一把就掐住苏念尾的脖子,发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苏念尾不停阻挡,却被他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她被打得奄奄一息,连最后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同时,方才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赵金花此时也没有别的力气前来解救于她,她只能恨恨的瞪大眸子,咬着红唇最终晕厥了过去。
苏念尾任由那个畜生在自己的肌肤上贪婪的狂吻,她无力的扯起红唇,露出一抹悲悯的讽笑,难道自己这一生,就是落得如此下场吗?命运真的就这样不公?她的穿越受尽磨难,得到就是这样?
她不甘,却无奈,只能笑着让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捡起那片细碎的瓷瓦,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踌躇,轻轻的划了下去。
手皙如雪的皓腕,瞬间如绽放的樱花,小小的花蕾蓦地绽放。跃然与白的臂腕上,顺着红流慢慢滴下,那触目惊心的红,是那样的耀眼,与悲壮。
这一刻,她好累,全身随着那殷红的血丝奔流,渐渐抽走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气。此时,她感觉身轻如燕,身上的所有苦累疲惫已被卸载。现在的她,像长着翅膀的蝶儿,不住的在天空中飞升,一直飞,一直飞…。。。
直到最后快睁不开眼的那一刻,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张轮廓鲜明的脸庞,一道如丹青笔下的俊雅挺拔身影。
他如胜战归来的王子,戴着腥风血雨般的煞气屹立在漆黑的门外。他冷峻的眉,召显着他不凡的气息,他盛怒的眼,在张扬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紧抿的唇,是在告诉他恶魔的降临!
他,是他,是他吗?东陵雪寒?他出现了,他终于出现了,这一切,是梦?是幻?为何,会在最后一刻,遇见他?是死神对自己的眷顾?还是命运的另一种安排?
她分不清,看不透,只知道,这一瞬间灵魂好想脱离自己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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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她的身子随着意念来到了她所熟悉的地方。
远处,有着一束月光,她飘到一颗开满七彩花朵的树下,背景是万家灯火,点点亮光像无数眨眼的星星。很美,美得有点凄悲。她抬眸,看见有个人在那里等着她,她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潜意识里,她知道是汉阳哥哥的身影。这一刻,她多想上前唤他一声,可是她却怎么也走不过去……她想伸手触碰那花朵,看清汉阳哥哥的脸,却怎么也不行……
意识,无法帮她,却将她带去了一个更远的地方。
熟悉,又是那么的熟悉…………
几个烫金大字跃然于眼——秋水坊。东陵褚天给她住的地方,这个承载了她无数感情的栖息之地。
再次回来,屋子有些陈旧了,不过还是一尘不染,很干净。一定是经常还有人过来打扫,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涩。依旧飘在空中的她,好想停下来进去看看,可是身子却停不下来。
院前那颗翠竹下,是抹白色的身影。那个男子靠竹而立,黑瞳幽幽的盯着远方,眉宇间的愁思是那样的明显。让人望在眼里,不由揪得心痛。
是他,东陵褚天。忧郁的身影,如仙的容颜,永远留给她的是那温润略来忧伤的微笑。
她就这样定定的望着他,想要出声喊他,却发现嗓子无法发出声音。她又惊又急,不停的挥舞,但却不能与他靠近分毫。比起方才的汉阳哥哥,现在的苏念尾似乎更想与东陵褚天见上一面。
他依然垂着头眺望远处,静静的盯着湖面,似乎在企盼什么,又似在等待什么。他明明看不到在他头顶挣扎着的苏念尾,却似心有灵犀的抬起头。
盯着上空的云,他还是无法看得她。干净清亮的黑瞳满是忧伤,一种绝望于落幕的忧伤,一种无法用文字与言喻写出来的忧伤。最终,他只能叹息着摇摇头,敛下眸再次盯着远处的湖面谱写哀愁。
她竟然看不到自己,苏念尾瞬间被打入地狱,面对日夜思念的人,此刻好不容易来到他的眼前,却无法使对方看到自己,那种痛苦好比被心爱的人亲手杀死。
她瞬间觉得是多么的委屈,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力与伤心让她蓄积在眼眶的泪水凝洁成一滴珍珠,微微一动,便滴了下来。打在他干净而明朗的额头,他再次愕然抬头,却发现晴朗如洗的天空,并未下雨。
他用指尖点了点额头的泪,放在嘴里微轻轻一偿,是咸的。明明只是一滴莫明而来的雨珠打在他的头上,为何他却品偿到了一种悲伤无奈与痛苦的滋味呢?
看来,自己又是太想她了,总会有这种莫明的幻觉出现。每时每刻都以为她会再次出现在这里,然后巧笑嫣然的叫他小鬼,给他讲一些从来没听过的笑话,再拍拍他的头,像孩子一般亲昵的举动总是刺痛他的心。但现在,他是多么的渴望,她能再对他做出这种憨厚可掬的动作啊!
只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他生命中,再也不可能有那个女人的出现,这一生,他注定无法兑现曾经的承诺。三千弱水,他连唯一要取的那一瓢也流失了。
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带着那阴霾不散的悲伤,她哭得撕心裂肺,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断的抽泣,让她喘不过气来,内心的巨大悲伤压抑着她,让她不能动弹分毫。她只明白,若是这刻死去,也许是最大的解脱。而自己,到底怎么了,究竟是死是活?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
云……。。渐渐散去,灯火渐渐熄灭,无边的黑暗想恶魔的爪子,正慢慢将她吞噬下去。
“忘尘……。。忘尘……忘尘……。”
远处的呼喊声,时近时远,时轻时重………
眼皮像灌了铅,难以睁开。
“醒了……。醒了……王爷……。。忘尘姑娘醒了……。。”
听到那些杂夹着喜悦激动的惊呼声,苏念尾在朦胧间看到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头。她们不停的攒动着,让她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
这时,纤掌被一只冰冷而厚实的大掌所包裹着,那是一种安心而踏实的感觉。经过多日的接触,她当然明白是谁握着她。
“雪寒……。”不由自主的唤着他的名字,东陵雪寒冷酷淡漠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动容。是的,听着这熟悉而浅柔的呼唤,他一下子睁大了黑瞳,那目光,仿佛是沉沉夜色中掠过了转瞬即逝的流星。熟悉,熟悉,如此熟悉。梦中的那个她,曾无数次这样呼唤着他。那种辛酸的刺疼感,让他不由将手中的柔荑握得更紧了。
“啊……”疼痛的感觉蔓遍全身,听着她的惊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连忙将她松开。
受方才的疼痛刺激,苏念尾的意识似乎清醒了大半。很快,她努力撑大水眸,看清了眼前的这群人。
为首的是韩王东陵雪寒,其实是脸上抹了药膏的金花妈妈,再有小竹小菊两个丫鬟,站在最后边的竟然有小玉。当小玉看到自己醒来以后时,便垂下头,匆匆的又退了出去。
本来想唤住小玉的苏念尾,可是刚一动身,便被东陵雪寒给按了回去,他冷着脸略带命令的语气说道;“别动,现在你有伤在身,好好躺着休息。想要什么吩咐下去就好!”
苏念尾正想发话反驳,转头便见赵金花也不住的点头赞同。
她左右环顾之,撑起身轻声道;“金花妈妈你没事吧?”
赵金花眼中闪过一抹感激,可能没想到苏念尾醒来挂记的第一个人会是自己,于是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一点小伤算不上什么。到是你,伤得这么重。”
苏念尾听罢,望了寒着脸的东陵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