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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与他的气质大大地不符,反倒像是个俊逸后生硬套了件市侩的财主衣服似地,极是不衬。
小墨依稀觉得这人的眉眼有些熟悉之处,刚一思忖,就听到身边的云舟一声冷笑:
“如此这般,云某岂不是应该好好谢谢余老板的关心了?真是受之有愧啊……可惜云某乃贫贱之人,高攀不起,恐冲撞了余老板,只好小墨,还不快恭送余老板?”
公子的话小墨只得听从,提着手里的长竹条就来赶人:
“余大爷你也看到了,你的好意我家公子受不起,你还是走吧,别让小墨为难了。”
余生看看小仆,又看看主人,这次是下定了决心,往椅子上一坐只是不走:
“请不到云先生,我今天就一直坐在这里,不走了。”
云舟见他耍无赖,继续与他纠缠反而是遂了他的意,于是将袖子一甩,冷冷丢下一句请便就要往屋里去了。余生见他心硬至此,又气又急,便要去抓他的袖子: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怎么现在……”
话还没说话,意料之外的事情便发生了,原来云舟正走着忽然被他扯住袖子,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趔趄,竟直直地往后倒去,余生心惊,眼明手快在他腰上一扶,在他摔到地上之前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身子,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没事吧?”
一起跌坐在地上之后两人的距离无比之接近,甚至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依靠着他坚实的胸膛,他说话时候的热气都喷在了颈间,一下子就把颈部的皮肤染得烫乎乎地,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被这个无良书商抱在怀里的认知让云舟失神了一个甲子之久,脸上的表情从嗔怒转为薄怒,从薄怒堆积成暴怒,脸色铁青,如同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抬手就狠狠地朝近前那人脸上扇了一掌。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让余生目瞪口呆,也让急欲上前扶起他们的小墨定住了脚步,跟着一块儿目瞪口呆。
“小墨!还愣着干什么?快送客!赶他走!”
云舟这般暴怒的模样是极少出现的,连小墨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将那呆若木鸡的余生从地上拽起来,一个劲儿地把他往门口推,余生傻呆呆地被他推到门口,终于想起了反抗,扒着门口就是不松手,看向屋内背身而坐的云舟,眼神之中已经有些不忿:
“云公子,你们未免做得过分了点吧?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云舟背对着他的身影冷漠如霜:
“云某一向独来独往,没人愿意与我结交,自是不必知道什么待客之道,余老板若是嫌云某待客粗鲁,大可不来便是,今日一走,你也别再踏进这屋子半步了,这里不欢迎你!”
余生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究竟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莫名其妙就生气,任小墨怎么推也不肯走,一直试图喊着屋内的云舟,而小墨则一边推他一边往屋里瞟了瞟,发现云舟仍背向而坐,看不见这里,嘴上不耐烦地喊着走吧走吧,却逮到时机凑到那余生耳朵旁边压低嗓门小声说了一句:
“公子脾气比牛还倔,你再求他一百遍也不会让你进去的。五天之后县上东郊荷花池旁有一间老宅,在那里会办一个流觞席,届时公子也在邀请之列,你可以趁这个时候再来说说看。”
余生见这小童眼睛明亮,笑容狡黠,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偃旗息鼓,对他点了点头,关心地看了看里面的情况之后选择黯黯离去。
关上房门,小墨瞅了一眼背身坐在椅上的云舟,撅着嘴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屋子,故意这里擦擦,那里弄弄,发出很大的声音借以提醒云舟可以别端着了,现在只剩下咱俩了。
“他……他走了?”
云舟的声音细听有丝担忧与愧疚,小墨却不买他的帐,兀自擦拭着桌上的杯盏茶碟:
“当然走了,无缘无故被甩了一巴掌,普通人都会生气的吧。”
听罢,云舟声音里的担忧更甚了:
“你说他真的生气了?”
小墨没好气地用抹布重重地擦着桌子:
“不知道。”
云舟像是为了安慰自己似地,自言自语道:
“他生气就生气了,关我何事,反正本来就是他不对,做这种偷偷摸摸的营生……”
小墨从桌上拿起那本余生送来作为参考样本的一套书籍,像模像样地摸摸书皮,又翻翻书页:
“公子,这几个字你教过我,白乐……天……诗集……我看这书印得不错嘛,也没看出来和咱看的书有什么两样啊,哪里是偷偷摸摸的营生了?”
云舟从他手上拿过书,翻到书的卷末空白处,有一个鼎形的凹陷:
“你看看这里,官印的书这里有正规的木记,式样皆是统一的,他这分明就是非正规的私人书坊做出来的成品,目页错乱,卷数不一,必定有人冒名家之名代作的诗句,用来凑数之后多出几卷好抬高价钱。他口口声声说看重我的才华,要请我入社,谁知他是否正是要我干这种顶替作伪的勾当。”
小墨将书翻了又翻,也看不出门道来,嘴里咕哝着:
“真要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嘛,又不是杀人放火……”
云舟瞪他一眼:
“你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
小墨缩了缩脖子,把书往桌子上一放,一溜烟跑到公子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用锅铲将光溜溜的锅子敲得咣咣响:
“我是说,我们人都快没米吃了,还得给鸡吃米,结果辛辛苦苦养大的鸡连口鸡汤都没喝上呢,都给山上的黄鼠狼叼走了,公子你还这不肯干,那不肯干,我看改天我们人也被黄鼠狼叼走吃了得了。”
听出他话背后的含义,云舟面有愧色,但是食物与自尊在前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大丈夫贫贱不能移,总而言之,我是绝对不会和他们这种弄虚作假的人同流合污的,有辱斯文……”
大丈夫大丈夫又是大丈夫,小墨听得头大,拉了把椅子往云舟面前一坐:
“公子,不是小墨说你,按理说我这个小小书童不该以下犯上,但是你有的时候实在是太固执点了,活得太累了。你常教育小墨说君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常说你最羡慕那些行走江湖、兼济天下的江湖豪侠,很渴望能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可是难道你忘了在兼济天下之前要先独善其身了吗?自己一个人的温饱尚且都做不到,如何达成宏愿呢?况且这世道如此混乱,人人都想着自己,你常跟别人讲大道理,可是反过来又有谁跟你讲过大道理?公子难道忘了你是如何落榜、如何流落至此的么?公子难道也忘了老爷他……”
“住嘴!”
云舟喝令一声,蹭得一下站起身,阴沉着脸训斥小墨道:
“我教你道理不是让你整成歪理的,念在你也是一片真心,这次姑且饶了你,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我不顾情面!”
说毕便把门一摔,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公子……公子我错了还不行么……公子……”
无视小墨在门外一声声的叫唤,云舟蜷在床上,用被褥把头蒙得很紧很紧,不让任何声音漏进耳朵里,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门外的叫唤声也停止很久了。
云舟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还是心烦意乱,终是叹了口气披衣而起,坐到床边的书案上,提笔良久不成句,偶然间瞄到压在书卷下的文稿一角,脸上一红,四顾无人,便将稿纸从书卷下抽出来,回顾了几眼先前的内容,紧接上文继续接下去在纸上写道——
小舟嘤咛一声倒在江海怀中,娇声唤道:
“大侠……大侠救我……”
江海以手探其额,烫如火灼,视其神态娇媚婉转,双目盈盈,娇喘细细,俨然已是情毒入体之症,江海焦惶,其媚态挑得心下孽火焚焚,又不忍霜天白露玷其清白,强制压下,忙推拒道:
“小舟,不可。”
小舟沉默片刻,缓缓褪去衣衫,身体细软无骨交缠江海颈项之上,脸蛋儿羞红,怯怯私语:
“爱大侠磊落,小舟愿以身报大侠救命之恩,大侠……大侠就请消受了吧……”
言罢,捉江海之手放于胸膛之上,江海见小舟面庞艳若泣血牡丹,千娇百媚,肤白似玉,掌下凝脂滑腻、温软生香,江海不觉心驰神往,手指细细抚摸小舟脸颊,柔声问:
“可以吗?”
小舟羞涩点头,一点樱唇已悄然覆上江海嘴唇,莺啭轻啄,碾碎一地落花春水。
“小生别无他求,只望大侠不离不弃……莫失莫忘……”
江海感其深情,将玉颈粉腮一一品啜,二人衣衫尽褪,紧紧相抱,一腔火热点燃干柴烈火,正是:
泠泠月下情火烧,蟾宫巍颤翳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