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添左右望了望,急急的拖住夏念白朝身侧的一间厢房走。
府内有几颗玉兰树,冷月投过,斑驳了一地银辉。
“你老拖着我做什么。”
“我怕黑。”
“以前怎么不见你怕黑。”
“我认生,到了新地方没人陪就害怕。”
“…你认生跟你怕黑有什么关系。”
“哎呀,念白,不要闹。”
夏念白道:“够了。”
叶添笑笑:“到了。”
夏念白不由分说,转身便走。
叶添半个身子探入屋内,又伸手来拽,被夏念白一挥,整个人扑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
“哎呦…完了完了…”
夏念白身体一滞,又听屋里叶添继续哀嚎。
“念白…骨头断了…”
夏念白忙转身进屋,见地上横着的黑影,尸首一样。
叶添纹丝不动:“快来…把我弄起来…”
夏念白忙弯腰伸手,试图将叶添先抬到床上,再寻个大夫看看。
正寻思着,衣襟忽然一遭力,整个人也跟着趴了下去。
叶添抓住夏念白衣襟,一个翻身,刚好把他紧紧的压在身体底下。
春风迤逦,携着早落的玉兰花,簌簌落下。
夏念白瞪了一双眼盯着叶添。
叶添似乎是笑了一下,眼睛里却又完全没有笑意:“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语毕,便低头吻上他的唇。
不由分说,不容抗拒。
7、议事
叶添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
急急的穿了衣裳出门,刚巧遇见端水的舒璎。
舒璎一窒,顺了顺心口,“添少爷,你这脸让鬼给扇了?怎么青成这样。”
叶添轻触了高肿的眼睑,自语道:“怪不得我醒来觉得面儿上烧的难受。”
舒璎白叶添一眼:“真是个没心肺的,快过来洗把脸。”
叶添乖乖跟着舒璎进了屋,“你家少爷呢?”
“一早去大堂仪事了,”舒璎将白手巾投出来给他,“我见府上来了好多官员,便去问了守门的护卫,说是我家少爷昨儿个可神气了。”
“怎么了”叶添问。
“说是晋安的卫军要集体造反;少爷单枪匹马过去;只几句话就给平定了。”
“。。。。哗变。。”叶添用青盐擦净了牙;含混的嘟囔着; “。。说了什么…”
“具体说了什么护卫也不晓得;就知道少爷马上要出战了。”
“咳咳咳。。”叶添一股脑的将漱口茶全喷在地上。
总督府大堂东邻思宁堂;丹楹刻桷;内悬‘政肃风清’;为总督与官员议事之地。思宁堂西望思补堂;是与幕僚议事之地。
辖晋安政务的布政使司许永及主管军事都指挥使司赵文早早入堂;其余相关官员也悉数到场。
叶添沿着大堂走了片刻,推门而入时,着实愣了一下。
两排梨木官帽椅上几乎排到了门口,端坐的几位青袍官员斜了眼,见来者眼眶乌青,煞是面愕。
一红袍官员抱拳立于地中间,听见动静,霍然转过身,洪声厉色道:“你是谁?竟这样胆大?”
叶添瞧见此人腰佩素金带,衣襟刺绣虎豹,便心中有底。
自圣祯,按定制来,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员着红袍,五品至九品着青袍,且按品级分封,佩带及服绣也是各有不同。
眼下着红袍的官员只有三位,除了夏念白,以眼前这位的服饰,当是四品武将。
在这晋安府内,自然只有都指挥使司了。
叶添抱拳鞠了一躬,“在下叶添,见过都指挥使大人。”
“叶添?”赵文很是吃惊。
叶添淡然一笑,又到:“就是那个人称‘青面兽’的叶幕僚。”
夏念白手上的硬豪毛笔一抖,黑墨在已经写好的公文上晕染开来。
一边的许永听叶添瞎掰,也不予揭穿,只是颔首浅笑。
“没听说过,”赵文不知这其中深意,挥手道了句:“但脸却是够青的。”
叶添苦笑:“过奖,过奖。”
“哪里来的东西,竟敢闯军政要地,”末席的一位青袍官员忽然开口,“来人…”
“来人,”夏念白搁下毛笔,头也不抬:“加一张椅子。”
满座官员面面相觑,眼见着两个侍卫抬上来一张椅子,排在末端。
“放这边,”许永起身,伸手指了夏念白桌案西侧。
侍卫还未放稳椅子,又忙移了过去。
众人瞧许永起身,光想着这青面男子别是个什么大人物,也跟着稀稀拉拉的战起来。
屋内一时间静默了,隐隐的惊悸不安。
再看叶添,双眼直直的盯着夏念白,不知怎的,居然给人一种轻浮之感。
赵文见一圈人都起了身,直接问道:“这是干什么?”
许永面朝赵文,笑着揽了赵文肩头道:“赵大人,这叶添可是咱们总督心腹,当日北疆大胜,那便是多亏夏将军英勇骁勇和叶参军神机妙算。”
方才说话的青袍官员涎了脸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叶大人海涵。”
赵文面露不悦:“一名小小的参军,竟如此恃才放旷,眼里没得半点规矩。”
叶添不紧不慢坐下,展颜一笑:“叶添初来晋安,眼下并无官职,且叶添只是一介秀才,屡次科举不中,才子美誉,叶添万万不敢当。”
“不过…”叶添架腿而坐,跷一脚,“但这‘没规矩’,叶添受之无愧。”
赵文被叶添软中带硬的一番话,顶的面红耳赤,正欲开口,却听夏念白冷声道了一句。
“叶添即刻升为参军,如此,按大平军法,好舌利齿,更教难制该如何处置?”
赵文道:“此为悖军,论罪当打二十大板。”
叶添一听,立刻软了一只脚,抖抖的起身出门,临了回头道了句:“对不住各位,当叶添没来过便是。”
语毕,捧袍而逃。
众人眼神惊骇,都去看夏念白,席间一片肃静。
夏念白略侧了半面脸,朝向门口,眼神淡漠。
“随他去吧。”
赵文瞠目结舌,“这…这人莫不是脑子坏了吧”
许永重新坐下,“赵大人,对于这等人,与其费力折辱,不如顺其自然。”
夏念白已经发了话,赵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继续之前的话。
“方才分析了半晌利弊,既然主战,总督打算怎么打?”
夏念白道:“前任总督如何取胜?”
“不过是率自己练的一万西兵,正面追打罢了,”赵文道:“流贼难以追捕,抢完便跑,鲜有正面交战之机,且流贼皆为天靖败寇,天靖人虽身材矮小,不善骑射,但却自幼习武,体力远胜东南驻军,唯独那‘西兵’才能制服。”
许永缓声道:“西兵乃前任总督曾引入的西南兵种,因起其好勇斗狠的程度令人咂舌,抗寇也是颇有成效,但前总督卸任后,那一万西兵也便散了。”
夏念白微蹙了眉,半晌不语。
这兵家作战,将士为本,兵不善战,实为大忌。
许永见状,心知有异,忙道了句:“虽没了西兵,但强将手下无弱兵,且晋安有两万骑兵,无论如何,骑兵总是强于流贼步兵的。”
夏念白淡淡道:“技不如人,不如以退为进。”
赵文一愣:“愿闻其详。”
“两兵交战,我军可先佯装败退,用以诱敌深入,而后伏而杀之。”
许永拱手连声称赞:“夏总督此计甚好,却不知,那流贼是否因恐有埋伏而不前。”
“不会。”夏念白幽幽道,“不见昔日西兵,流寇定大喜过望。”
两日后,流贼抵达晋安城南山郊。
破晓,烟笼碧峰,长旗寂寂。
鼓噪四起,霎时大平五千精兵挺身而斗。
夏念白银盔红缨,立于南门城墙遥向沙场,很快便有军报传来。
‘平军前线惨败,损伤过千,流贼进军十里。’
夏念白增军两千,复大败。
如此反复,退兵三次,流贼进军三十里,士气大振。
时值正午。
南城门大开,夏念白率三千精骑,擐甲执锐,驰骋纵横。
两侧山头平军旗帜乍现,俯冲而下。
一时间喊杀震天。
流贼裹血力战,抗不住夏念白以骑兵突袭其侧翼,将流贼一截为二,分批围剿。
双方交战正酣,忽然间,飞箭如蝗。
8、战败
思补堂,檀香氤氲。
叶添俯于大紫色雕螭案上,正捻袖执笔,写总督府日常来往的公文。
堂外,暮风凄凄。
雕兰花木门吱呀一响,抬眼一看,却是舒璎端了一盏茶进来。
“添少爷,难得见你有这么用功的时候。”
叶添将笔搁在青瓷笔架上,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