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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任逍遥并不急於求胜,他似乎想看看凌烈到底有多少本事,出手留下了不少余地。
这点练无伤能看出来,身在其中的凌烈如何不知道?越知道就越发恼怒,这姓任的恁的看不起人!忽然之间,剑峰急转,不理任逍遥迎面刺来的长剑,反削他小腹,竟完全是同归於尽的打法!
练无伤深知这一招的厉害,暗叫:不好!若定要有人受伤的话,他宁愿伤的那人是他!
闪电般夺过小乙手中的剑鞘,飞身跃入战团,反掌将凌烈击开数步,握鞘的手向著任逍遥剑势来的方向一迎──长剑归鞘,竟是丝丝入扣!两人相视一笑,任逍遥赞道:“好功夫!”
凌烈定了定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可是发现插手的是练无伤,一把无名怒火又“腾”的燃了起来。踏上前去,推了一把:“谁要你充好人!”
本来他这一推力道极轻,练无伤却象是承受不住一般倒了下去。
长孙茜叫道:“血!他流血了!”
可不是?鲜血正顺著练无伤的腰侧流了下来。凌烈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剑峰,那里殷红一片。
其实没什麽奇怪,任谁闯入这满天剑雨之中,不受伤也是很难。
“你……我……”血腥味儿让凌烈的脑子一下子混乱一片,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麽办。
我伤了他!我伤了无伤!
脑中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一句。
“别动!”任逍遥抢到练无伤身侧,飞快的点住了创口周围的几处大穴,防止鲜血继续流出,随後一把将练无伤抱了起来。
“任兄。”练无伤意识还很清楚,吃了一惊,不自在的想要挣脱开。
“别动,小心又流血。”
“二弟,凌兄弟,原来你们都在这里!这是……”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三十出头年纪,锦袍玉带,除了练无伤,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他是降龙堡的大公子任自在。他看见兄弟怀中抱著一个陌生的男子,十分诧异。
“大哥,这位是我提到的寒山兄。”
“幸会,幸会。”任自在不觉多看了两眼。他听兄弟说过与练无伤结识的经过,却怎麽也想不到能够击退许多杀手的“高手”,竟是这样一个苍白柔弱的人,不由将信将疑。“二弟,凌兄弟,凤凰山庄的聂庄主来了,爹爹叫你们去见见呢。”
“昊天门”、“降龙堡”、“凤凰山庄”位列中原武林之首,交情一向不浅。这次降龙堡做寿,没向任何人张扬,单单请了这位聂庄主,关系之深,可见一斑。
自然,也有另一层原因在里面,老堡主要在寿日当天指定继承人,总有个有身份的人做个见证。
“有劳大哥代我告个罪,寒山兄受了伤,小弟实在脱不开身。”
“放开他!”眼见任逍遥抱著练无伤要走,凌烈哪里肯依,当即大吼一声。
任逍遥冷冷的看著他:“我现在要带寒山兄去处理伤口,凌公子如果还是觉得不尽兴的,随时随地可以来找我,在下定当奉陪!”
他凌厉的眼神让凌烈心中“突”的一跳,气不禁之为一竭,後面的话竟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任逍遥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恼恨过!
恼恨凌烈,也恼恨自己,居然让“他”在自己的面前受了伤!如果不是良好的教养在作祟的话,真想冲过去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点教训!
小乙早就跟了过来: “公子,寒山公子怎麽样?”
任逍遥摇摇头:“咱们回去。”
“我……我也跟你们去。”
凌烈看他们走远,这才慌忙的拔腿想跟上,一旁任自在一把拉住他:“放心吧,有逍遥在,不会有事的。小兄弟,跟我去见聂庄主,他听见昊天门有後,开心的不得了,直嚷著要见你呢。”
“可是……”凌烈望著树荫下消失的身影,心中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却终於还是被任自在连拉带拽的带走了。
37
“我真的没事,是任兄你担心太过了。走江湖的,哪有那么娇贵。”练无伤低头看任逍遥细心的给他处理伤口,忍不住说道。
其实伤口并不深,只在表皮上浅浅划了一下,没有触及内里,就是血流的有些吓人。比起他以前受的伤,实在不值一提。偏偏任逍遥却那么紧张,还硬是要将他抱回来,也不顾别人的眼光。哎,被凌烈看在眼里,不知这孩子又要怎么想了。
“是我不好,邀寒山兄来此,却照顾不周,害你受了伤。”任逍遥恨不得那伤口是在自己身上。适才情急之下将他抱起,才发现他的身子是那么轻,那么瘦弱,这分明是个需要好好呵护的人,上天却让他尝尽了伤痛!每思及此,心中都是一颤。
练无伤摇摇头:“怪不得你。”真正凌烈要找麻烦的,其实是他,任逍遥才是无辜受了池鱼之灾。
“任兄,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见他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又支开了小乙,练无伤猜想他是要说什么。
“我其实不想问,但心中有个疑团未解,实在不舒服。”任逍遥敛容道,“ 我想知道,寒山兄和那位凌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练无伤心头一惊:“任兄为何有此一问?”
“适才相斗,凌公子的剑法让我觉得很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后来才想起,当初在信州城外寒山兄似乎也曾施展过这样的剑法,只不过那时候寒山兄用的是刀,所以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再加上,我察言观色,总觉得寒山兄和凌公子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所以我才大胆推测,你们之间认识。不但认识,还很有关系。”
果然,事实永远是事实,即使有意隐瞒,也瞒不过有心人的双眼!练无伤苦笑了下,道:“你猜得不错,我的确认识凌烈,关系还很不一般。他十二岁上家遭变故,逃到我那里,我们一起住了五年,他的武功也是我教的。”
“那他……”
练无伤知道他是想问为什么凌烈见了自己好似见了仇人一般,心里苦涩更浓:“你不问我是谁吗?‘寒山客’不过是个化名,因为我不愿多惹是非。”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字的道;“我姓练,我叫练无伤。”
练无伤!任逍遥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他的武功家数、凌烈的态度、他为何不肯透露真名,一切的疑惑,都随着这三个字迎刃而解!
其实“练无伤”这个名字,他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而别人在提到这个名字时,口气往往是轻蔑的,鄙夷的,不怀好意的。“练无伤”三个字也总是和“不知廉耻”、“败类”、“人妖”之类不堪入耳的词语连在一起。
任逍遥不是一个会随风倒的人,对不知道的事物他从不妄加评判,所以偶尔听别人谈及,总是淡淡一笑,不萦于心。
可是,现在,这个传说中妖魔一样的人物竟然活生生坐在他的面前!
但他没有传说中的魅惑入骨,没有传说中的肮脏下贱。相处几天,任逍遥知道他是那么的干净,透明,善良,那么的坚强正直,又是那么的柔弱,象天上的浮云,象出水的白莲,象雨后的梨花……
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什么叫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竟是不平,不忿,还有满满的怜惜!
见他一直震惊的看着自己,练无伤只道他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惨然一笑:“一直瞒着你,对不起,我告辞了。”咬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且慢!”那一闪而过的伤痛刺伤了任逍遥的眼。心在颤抖,这么深入骨髓的悲哀,你曾经历过多少无知世人的唾弃!无伤,无伤,说是“无伤”,其实你早已满身是伤了吧?
握住他的双肩,让他看见自己至诚的眼睛,任逍遥恳切的道:“不管你是谁,寒山客也好,练无伤也好,在我心中,却只认识一个人,这个人知恩图报,见义勇为。他不但舍身救了我,还暗中一路护送,风餐露宿,不辞劳苦,不图回报。这个人,真性情,真义气,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他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一字一金,掷地有声。
平生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练无伤呆住了。若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