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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月讶然,虽然他也恨慕容晟睿给姐姐这般大的伤害,可是,此时此刻,姐姐化解了自身危机却忘记了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圣宫尊者此刻越过宫月与慕容晟阳等人,直接提起冷诺的手腕,把了把脉搏,而后又看了眼冷言诺,“身体无大碍,气血通畅,筋脉疏通,可是脑中却似有一处阻塞…。”随即摇了摇头,那一个小小的阴塞于于冷言诺来说当然没有多大影响,可是这么多人的人这么多的事,她都没忘,却独独忘了那个于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这…。圣宫尊者突然看了眼大殿外,这到底是你们的福,还是你们的劫。
一难磨过一难,这条路如此不好走,你们……。
“还是想着让青岚去接尊者,没想尊者已经回圣宫了。”冷言诺却不纠结这慕容晟睿是何方人物,对着圣宫尊者微微一笑,“尊者选好继位大期了吗?”虽说在场众人不知袖渊就是圣宫尊者,可是显然的圣宫尊者对冷言诺的态度极好,所以对于冷言诺对于圣宫尊者的态度,他们倒恍不为疑。
“早就定好了,十日之后,飞龙腾天,气清明爽,最是好时日。”圣宫尊者话虽如此说,那看似三月雪,双似冰中寒霜面上却还是多了一丝无奈。
宫月却不觉得,想了几下就通了,姐姐忘了那个人不是最好,他们烈国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姐姐了能破了圣宫古制,又如何不能破第二个第三个。
“圣女,皇宫来了旨意,皇上宣你明日巳时进宫觐见。”庭院外突然传来青岚的声音。
冷言诺闻言,面上一抹异色闪过,既而冷笑,这个青岚防她倒还是防得紧,为了自身安全,宁在庭院外传意,也不进院子,当真是怕自己提前拿她开刀吗
这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
宫月却一喜,“父皇定然也是听说你大好的消息,急着见你呢。”
宫月轻拍拍宫月的手,微微一笑,说到底,她与这个父亲,自那夜揭破一些往事之后,还真是没有好好和聊过呢。
“回意,就说我明日必定准时。”冷言诺对着殿外高声道。
青岚闻声,退了下去,传过旨意之后,便去了圣侍的殿宇,只是人刚进入那花木扶蔬,白净干调的院子,空中便落下两道身影,“圣使需要休息,如无示意,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只是想看看圣侍如何了,为了圣女,一定耗费不少内力,我带来了上等良药,圣使既然不想打扰,那还请你们将此物交给圣使。”青岚语气和善将玉瓶递给其中一位男子。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论此刻青岚又是如此的客气,两名男子互看了一眼,见殿内未传出声音,依旧声正严辞道,“还是请圣侍回去吧,如有需要,圣使自会吩咐的。”
青岚不甘的皱了皱眉,又看了眼紧闭殿门,终还是返了回去。
而此刻,殿里,看着远去的青岚,方才飘进殿内的慕容晟睿回身看着正在躺在床榻上的南宫宇,“心思很多。”
“能成为圣宫圣侍,自然不是个没脑子的。”南宫宇气息微弱。
慕容晟睿没有应声,陷入沉默,他在想着方才圣宫尊者的话,是他及时传信让圣宫尊回来,好看看……结果…。
“呵呵,你救好了她,如今,人家却将你给忘了,你心里一定难过得要死吧。”南宫宇突然似想到什么极好笑的事开口道。
慕容晟睿没有理会南宫宇的话,却是看着地上那透过窗缝射进来的一丝光束,“应该快到了。”
“你改变计划了吧。”南宫宇突然不笑反而轻叹,“早就与你说过,此事不一定行得通,只是奈何你…。”
“你未尝情,自不知,一旦陷入,所做之事,就会皆不由己,心不受管,思不受属,更何况我和她……。往后一步步都会走得言不由衷…。”
南宫宇看着慕容晟睿那隐在明明灭灭线丝浅浅光束下的面色,原本看似要揶揄几句的话突然顿住,最后,只剩下无限唏嘘,“还好我早已脱离十仗红尘外,无私心儿女情长。”
慕容晟睿突然抬脚欲以离开。
“花家那两人如今怕是正快马加鞭的往云谷郡赶,不知中途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南宫宇道,语声尽显疲惫。
“这些事我自会处理,你好生休息吧。”慕容晟睿话落对着暗处吩咐道,“不要让人打扰。”话声落,身姿一起,出了殿宇,再度看了眼冷言诺所居的宫殿,出了圣宫。
而花千尧与花百寻还在木怔三人,一路驾马急行,本来还打算走大路,可是最后为了缩紧时间,纵使山路崎岖,路折弯回,还是选择了走捷径,只因为那派去云谷郡之人这般久都未回来禀明消息,如今他们的身份在云谷郡还没有暴露,只有少数肱骨大臣知道,迟则生变,越是这权势动荡之激,越更要小心谨惧,不能行差踏错,虽然天语老人是他们明氏的护持,可是如今楚浴染之死,难保其心不变,万一心智乱,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这事,那……
之前就是因为借着楚浴染而制钳天语与其属下,如今天,云谷群虽有自己的势力,可是天语毕竟是天下高手,不是等凡之辈,万一再有人趁机作乱,那…。
“回老爷小姐,我们之前关押玉阁主的地方,被人破了,我们听令赶到之时,那冰床上早无人影,派守之人也早就被斩尽杀绝,还有…。”一路急驰中,突然声音传来,花千尧与花百寻还有木怔三人急声停马。
“还有什么,说。”花千尧已经恢复了女子容貌只是遮着面纱,此刻语声极沉。
暗中之人气息都似乱了一下方才道,“还有无忧阁里突然大清洗,清洗之快,我们的人只来得及退出少数,其余的,其余全部……”剩下的暗中人不说,听者也该是明白了。
花千尧隐在面纱下的精致的脸上怒意不掩,更多的却是心痛,玉无忧,你够狠,慕容晟睿却更很,恍在间脑中电光一闪,为了她,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把他留在天慕,再为了她,如今让她想伸出手去烈国扰乱都不行,云谷郡之事现在她必回,是当即要行之事事,无忧阁这部分势力也被……
“千尧,这次,我们折损不少。”花百寻突然叹了一口气。
“这些失去的总有天一会我会讨回来的。”花千尧突然看了看天投给花百寻一个坚定不疑的眼神。
花百寻看着花千尧那神情眸中起一丝亮色,想到什么,面色又微微轻松,他们还有后备之力怕什么。
“吩咐天慕所在的全部力量,即刻撤退,玉无忧与慕容晟能做到这步显然已经全部想到,留他们在京中没有任何安全。”
“是。”暗中应声退了下去。
“事已至此,只能全力赶往云谷郡,驾。”花千尧一夹马腹,直越过弯折之路,驰向远方。
天慕皇宫,一个气息温度宜然的暗室里。
灯光幽幽,一帘幕轻遮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与慕容晟睿一样容貌之人,此刻,那男子躺在床榻上,除了一张脸,依可见四肢筋骨都似无力的放着
“其实有办法,你……”玉无忧退去明黄龙袍,着一袭雪白素袍站在床榻前看着男子,眉眼间可见叹意。
“不需要,与其如一个废人般的活着,我只想看到她安好,就这样吧,如果能看到她最后一面,我方才死能无憾。”床榻上男子声音沙哑低沉,没有半丝朝气,此刻对着床榻边的玉无忧摇头。
“哎……”玉怃忧轻叹一口气,再走前一步,指尖落于男子脉搏,然后收回手,“人参吊命,你自身毅力够足,一定能够见得她一面。”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玉无忧刚要抬脚离开,忽听男子道,看似微带着一丝看破的置问,待玉无忧回转身看着男子之时,那男子却只是又目紧紧的盯着头顶上的的流苏,低哑中透着淡淡深往,“你一定很喜欢她的,她那样的女子如何能叫人不喜欢呢,我很早很早就喜欢她了,可是她是天边月,我是地落泥,天差地远,云泥之别,这一生,即使下定决定跟随她的脚步,却终还是跟不上一条星边,幸而……咳咳…。”男子话说不太多,轻声咳一咳,不过轻微一咳,却似整个人都要随风散掉似的,更衬得幽光暗魅。
玉无忧慌忙上前,掌中真气运及自男子掌中传递。
“幸而,我终是能帮到她,看似无私不求回报,如今,我却还是贪心的想要她记住我呢。”男子失笑,渐渐闭上了眼睛。
玉无忧收回掌,听着男子微重而缓慢的喘息,知道他只是晕睡了过去,方才安心的转身,拾阶而上。
“有些喜欢,有些爱,不一定就要得到,或许只是一路以来风景的点缀,然而,付出之人,却是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