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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人群中一名瘦弱的男子跌落了出来,此时因为四周都很安静,人群守序井然,男子猛然一出,便觉突兀异常。
其实说是男子,倒不如说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
而当二皇子看到少年时,面色顿时大惊,甚至有些惊惶不定的看向南木宸。
一旁六皇子也看到了那少年,面色也莫由一紧,再看向二皇子时,脚步毫不留恋的再退一步。
“二皇子救我。”少年一跌出人群,便哭声哀切,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一双黑明分明的眸子里瞬间水汽氤氲。
南木宸眸光只在少年身上扫了一眼便移开,但是却难掩其眸底一抹极为复杂的爱溺之意。
“太子,你我兄弟之争,何苦连累他人。”二皇子身姿微微靠近南木宸近乎咬牙切齿。
南木宸闻言,只是淡淡看了眼二皇子,方又将目光看向对面马车,眸光瞬间波涛翻腾却又止于平息。
“今日之事,是我算计了你,只要你放过他…。”二皇子语声微低,一种极其难喻的情绪掩在语声里竟有种窒息之感。
“二皇子,二皇子。”那少年体形修长,只着一袭素色长衫,脸形清秀,青丝只用一淡色素带随意的挽在后面,搭在背上,红唇,巧鼻,倒是长得几分女气,此时如此急切的看着场中的二皇子,只怨又被其身后的御林军给拦劫下来,更显娇弱。
“慕容晟睿,你这是在逼我还是在帮我。”南木宸依旧看着对面的马车,语声平平传音入秘。
马车内,声音静静,半响,慕容晟睿看了眼冷言诺,语声温凉,“看你所想。”同样传音入秘。
冷言诺觉察到有些怪异的气氛,显然猜到了二人应该在说着些什么。
“你知道该如何做,原本想将你收将于牢,可是如今…。”南木宸看着二皇子,语声平淡,眸光微微上挑看向远方半隐于层,又阳光明射的天空。
二皇子看着场外“不懂事”欲以进来的少年,再看向南木宸幽深而无波澜的眼睛,半响,终于一低头,双膝一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还请太子宽我府上之人,今日算计于你,妄想觊觎这帝君大位,更欲以今日暗杀璃王而推脱于太子之手,实在罪死,于父皇之不孝,于民之不义,于太子之不珍手足之情,今日…。愿自落下堂,请太子处罚。”前面还风光云华,姿态昂然的二皇子,这一刻,语声高呼,自愿尘埃。
那些百姓与身后稍远的群臣可不追究什么,只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二皇子的阴谋,遂沉寂一瞬这后,议骂声,谴责声连天。
没人去注意那个还在一旁嘤嘤哭泣的少年,他们只在乎眼前这一刻的事实,原来太子真是冤枉了,这二皇子心也太坏了,还想暗杀璃王嫁祸太子。
外面群声激愤,马车内,冷言诺轻轻勾了勾唇角,看向一旁明明坐得笔直,但是眸中却情意涌动的慕容晟睿,只能一叹,这厮可真是心思深沉,她从窗帷缝隙看出去,明显看到,那少年虽是少年装扮,可是却微微翘起的兰花指,以及二皇子那一眼看过时无声涌动的情意。
谁能想到南国二皇子竟然是个恋童癖。
这是丑闻,南木宸不会让众人知道,同样的,这似乎也是二皇子的死穴。
甘愿为这一少年,自愿下堂,认下所有罪,爱情里,总有些痴儿。
想到此,冷言诺对这二皇子倒是生起几分同情的心思。
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诺微微变幻的面色,相视一笑,却在眼神偏离间,眼底冷光划过,他只是不想多一分觊觎的力量存在,有些事情,只是提前上演而已。
“你既后悔知错…。”南木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二皇子,语声沉缓,还想说什么,看了眼那紧闭的帘慕,突然一改语气,道,“只要璃王不予以追究…。”
“这是南国地界,所谓入乡随俗,本王可当一切都不知道,也未发生过,想来,南国内政,又是太子兄弟,太子威名远播,公正廉义,自有定夺。”慕容晟睿的话不急不徐,将一切事情全部交给了南木宸来断夺,可是于此时,群臣在看,百姓在看,再如何,面前的是二皇子。
南木宸面上瞬间镀上一层寒光。
杀他,给璃王交待,会让百姓心惊,让群臣异心,虽然二皇子所犯事实在此,死罪难逃,可是真若是杀了他,倒会落得一个巴结璃王的口实,那些二皇子的旧党派系,会认为自己还未登基,便已经在天慕面前败了下风。
可若是不杀二皇子,此事明明当该诛杀至死,自己却不下诛,又会让人以为是他不将天慕放在心上,办事不公,更将慕容晟睿之前那翻话给翻了乾坤…。
如何做,都有利有弊。
“二皇子虽然犯错,可确是皇家子弟,此事,实在不宜在此当众处置,虽为臣,可是是太子之亲,毕竟又是皇室,还是过了府堂方才显太子之廉正。”一直不说话的楚浴染此时方才上前开口。
言声一出,南木宸立即微微一笑,“顺帝说得即是,如此草草处置,万一其背后还有余党,岂不逃脱,这万一要是再害了璃王倒让我另加惶恐不安。”
这南木宸顺着石阶倒是爬得挺快,冷言诺如是想着,偏过头,对着慕容晟睿扁了扁嘴,得,这位爷,人家一句话之间,又将你给陷进去了,虽然南木宸看似之前询问你是想要拖你下水,反正估计南木宸今日本来也是想要灭了二皇子,只不过是想要将这诛杀之手放在慕容晟睿手中,只不过呢,棋差一招,不过对方也不是软柿子,瞬间又将矛盾丢给你了,你要再特意追究,那是你之错了。
如何?冷言诺对着慕容晟睿眨眨眼睛,似乎这厮最近又变得美了些,细长的眉,柔暖而薄的唇,高挺的如青松的鼻翼,都是人世间仙人之手也难以摸拟的最佳如诗如画,再配以那如玉般纯透的容颜,当真是…。
似看出冷言诺的心思,慕容晟睿轻轻抬起手刮了刮冷言诺的鼻子,“随他吧。”
冷言诺心中一暖,似有异流滑过,可是又觉得有些奇怪,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遂抬起头看了看慕容晟睿,觉得有个帅到无人媲美的老公真是人间之幸事啊。
更何况这般美的男子其内心于其又是那般柔软,将所有事情自己抗上,任其妄为,只想宠她于心尖。
天高海阔间,又总会在她最为疲惫与累及时,突然如一张柔软的网,轻轻罩下来,给她天空地远的辽阔与舒适的港风。
遂,南木宸朝霍云都一招手,霍云都立马带着一队紧着盔甲的士兵上前来将二皇子给带了下去。
“难为顺帝与烈国皇子公主初到天慕便见笑了。”南木宸对着宫烈与宫月微微一笑,语气礼貌有度中自有一股即为帝王的威严。
“太子客气,在烈国可是见不到这般热闹的好戏。”宫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语气诚不尽然。
楚浴染永远那般八面玲珑不露心绪,此时对着南木宸抱拳一笑,方才转向璃王马车,“却不知,璃王与璃王妃这般大架子,朕到得这般,都未到之容颜。”说话间微带着笑意倒是听不出到底是何意思。
冷言诺就知道,今日,她若是不出面这些个定然不会死心,可是,摸了摸自己微微红肿的唇,冷言诺瞬间耷拉下脑袋,她可没这般脸皮厚却做小红羊让人观膜。
心思转起,冷言诺偏过头恶狠狠的看着慕容晟睿,那眼神里意思明了,你厮这是存心让我见不了人。
慕容晟睿倒是不觉得,抬起起抚过冷言诺的脸颊,语气里透着浅浅揶揄,“你可以出去的啊。”
那手势轻柔一滑而过,有些异样,可是冷言诺看着那张虽然美可是此时有些欠扁的脸,直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丫的,真是吃准她拿他没办法吗。
外面的人见璃王府马车内半天没动静,遂都纷纷疑惑起来,如果说之前慕容晟睿并未露面,他们还会自动的以为,是璃王因为体带寒霜身子虚,可是明明见其风华一露,天山万色,自然不信,于是,众人心中开始各自疑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冷言诺看了眼慕容晟睿,又看了眼慕容晟睿,她此是此刻不只接受到前方一幕之隔的上万双眼神,还感受到身后一双陌生的眸光,那种眸光近乎穿透力的似要穿射进来,冷言诺本就是敏感之人,心下好奇,可是,也不好掀开帘幕,亲自去看。
再看慕容晟睿一点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冷言诺轻叹一口气,算了,还是姑奶奶我出去吧。
丢人总比被说成摆架子得好,毕竟他俩可是“初到南国”啊。
“太子哥哥,想必是璃王妃一直待于天慕,少于出门,今次如此多的人,心情紧张吧。”远远的一道轻脱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冷言诺正欲要